农村老宅坡底就是一个大坝,乡间大路像一条飘带蜿蜒地伸进了由阔到窄的大山深处,我家住在数十公里沟口处的最开阔处,俗称川面上。坡底的这汪大坝带给我少年时代诸多的乐趣。坝粱的前端侧面是一排由高到低排列的大坝泄水洞口,一块块大青石砌成台阶式的多层平台,每个台阶中间留下一个直径25公分的圆洞,当时农村打土坝拦淤泥造平地的普遍做法,这些上下间隔四五十公分的台阶上的洞口,就是用来调节大坝里蓄水多少的建筑构造。夏天来临,几个伙伴用草袋子装满泥沙堵塞坝梁下面的排水洞口,把洞口周围围得严严实实,撅起屁股,耳朵贴在排水洞上面听不见任何水流的声音,这就堵实了,这下大家穿着短裤奔向坝梁的另一侧底部高度约一米二的排水洞,等待一会儿,看见洞子里的水基本不流动了,这时一手提着水桶,一手打着手电筒,猫着腰深一脚浅一脚的摸进洞子里的深处,排水洞深有百米,一路走着就可以抓到搁浅的一拃长的小野鱼,十几分钟后就到了洞子的最里面,除了手电筒的光亮,四处黑漆漆的一片,大坝洞口排下来的水流在一个石头砌的有两个平方米的四方窖里,望着水窖里满满的一窖水,拿起带进来的水桶和脸盆就开始往排水洞舀水,不一会儿水完见底,里面的小鱼直接拿下,最主要的是水窖的四周到处是石缝子,手电光照过去,里面钻的土鳖无一能逃,通通抓获。有的时候堵洞捉鳖抓鱼被村里管理大坝的发现了,正在洞子里面搞事的时候就听见洞口被挖开了,妈呀!那水声音在密闭的排水洞里仿佛千军万马奔腾,太吓人了,伙伴们拔腿就跑,丢桶卸盆飞似的逃离到洞口外面。排水洞里的蚂蝗(学名水蛭)很多,黑溜溜的分不清头尾,身体上有褐色的条纹,可长可短,一不小心就钻进腿脚里,外面露出半截,令人胆战心惊,这野生的东西不可以往出拽,一拽就断了,那半截依然在腿脚里出不来,只能拿手用力拍它,一会儿就出来了,腿脚上还得流点血,这是我们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捉到鱼鳖,野鱼刮鳞去肠肚,裹点面粉调料油炸吃,土鳖不会做,放在桶里自生自灭。家里经济条件差,有时母亲不给炸鱼,嫌费食用油,所以偶尔吃一次就算打牙祭。大坝被村里的人承包养鱼了,一年后,鱼长大了,有二三斤上下,大坝上游就在我家硷畔不远处的坡底,水浅的地方长满了蒲草,中午时分,艳阳高照,坝里的草鱼纷纷游上来吃蒲草,硕大肥美的草鱼跳起来用嘴叼蒲草叶子,叼住拉下水吃,我和二弟每人手里拿一根细钢筋棍,偷偷地靠近正在吃蒲草的草鱼,一棍下去,水花四溅,根本砸不到鱼,特别郁闷。到了捕鱼的时刻,一大早就看见一群人在坝梁深处下大鱼网,由深到浅拉网捕鱼。我和二弟也起得早,两人去坡底坝里担水浇菜地,看见鱼网拉在浅水处,白花花的鱼在网里跳跃,这时鱼网可能被水里的障碍物挂住了,拉不动了,我和二弟见状立马下水去帮忙拉鱼网,拉得过程中,腿脚下面是四处乱蹿的鱼,二弟和我心照不宣地开始在网底抓鱼了,岸上根本看不出来是抓鱼,还以为是拉鱼网了,抓住的顺势往水底泥巴里一插,鱼就动不了啦!等鱼网拉过去后,我俩凭记忆再返回刚才淤泥的地方摸鱼,抓到四五条大鱼放进水桶里担回去,美美的吃了一顿红烧鱼块!...2019.11.15
我家的故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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