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瘾# 开篇
雨还是那么的下了,毛毛细雨,但也透出了一种寒意,特别是在北方冬季的清晨,透明的窗户蒙上了一层薄纱,白色和瓦吱吱作响,冷不丁地从缝隙中落下几点水滴,这天气,北方寒冬很常见。 一般清晨和晚上都很难见到路人。
东北人大概都有一股倔劲儿,都想看看用双手能把自己撑得多高,魏然,大概就是这一类人。
“你丫这么冻的天,不在家烧火炉,搁外面做啥了嘛?小心把你那给冻着了。”同院子刘叔儿子邱桐轻声地调侃着。
“邱桐,你丫担心自个儿吧!我还没事,你丫早就先僵了,还在我面前逞能。”清脆的对话声打破了乡村的宁静。
(因为魏然一家子不是本地人,并没有北京户口,只能一家人屈身住在这郊区外的破旧围屋,生活虽是艰苦,但也还过得和谐。)
①“爸,我不想上学了。”
“你个小兔崽子,跟我说这话,我和你妈没日没夜的干活,图的是啥,无非就是想让你上个好的大学,以后找个好的工作,你跟我们这辈不同,以前啊,穷,没能力上学,不识字吧,买点力气也能过日子,到你这不同了,社会变了,人道变了,没点学识,你混个毛线啊,”你说这话,难不成是想准备给我俩准备准备后事!”
魏涛(魏然爸)的脸色变得通红,像刚烧旺取出来的炭木一般,冒着热气,五官都拧成一团,这滋味看着都难受,本就苍老的脸庞瞬间多了几条刻度,看来是真动气了。
“爸,不是这样的,你跟我妈也苦了大半辈子了,我都这么大了,还赖在家吃白饭,你们不说我都不好意思了,我知道我一说你就给我否了,但,这学啊,我是休定了! ”
“你敢!你丫要是真这么做,咱两今天也做不成父子了!”魏涛愤怒地随手一挥,刚好把今早刚刚腌制的玻璃陶罐子打翻在地。
“孩子他爸,出啥事了,弄得这么大响动?”里屋传来一声虚弱的声音,虽不够清脆但足够清晰。(魏妈最近这段时间过度劳累,加上本身体弱多病,活一多,禁不起折腾,天气一冷,便病倒了)
“你家好儿子不想上学了,看样子是准备给我两老不死的省下棺材本了。”这不说不要紧,一说就摊上事了。
“一声急促的脚步声,加上几声微弱而刺耳的咳嗽声迎面而来。”
“小然,你居然跟我们说出这话,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爸这些年是咋过的,你七岁时,家里闹饥荒,我两硬着头皮给人拉粪,搬砖,砌房,你十二岁,为了让你上个好点的高中,二话不说,这些年攒的积蓄都拿出来了,就因为你是外地户口,学费都比别人贵了许多,住在这地方也没说啥,苦了是苦了点,谁家父母不疼孩啊!你说我们图的是个啥呢?你丫个没良心的,说这话………”
“咳……咳……咳……”一口鲜血溅在圆桌上白色和抹布,显得那么刺眼,这颜色没有那么鲜艳,反而有点浓稠,但没人注意到这个。
“妈,咋了,您不要气了,你说啥我都听你的,这事我再也不提了好吧。”
“你丫以后再提这事,甭回家了。”
魏然搀扶着妈妈的手,小心翼翼地护送到里屋去。
桌上的红抹布被透过窗的日光照得越发稠密,都有点发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