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讲个故事吧。很无聊的啊。
从前有座山,山
别,又来这一套。打住吧你,这个故事我已经倒背如流了。
从前啊,
又来,每一个故事都从前。
要不要听啊你,不听算了。
好啦好啦,你讲嘛。
从前啊,村里有两家是邻居,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嘛,更何况每天见面,来回串门,女的在家门口树荫下纳鞋底、织毛衣、摘菜、东家长西家短的聊天,老爷们一起干活、喝酒、打牌,关系很近。
东家有个老头,为人和善,头前得了肺气肿,哼哧哼哧的喘气,坐在家门口抽旱烟,谁说也不听。儿子是个孝顺的,可人老了就像孩子,被念叨念叨就烦了,索性不在家门口坐了,耷拉着烟袋锅顺着村口新修的大路晃晃悠悠的散步。
西家的儿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已经4岁了,村里人还是老思想,对男孩更看重,全家人都当个宝。上幼儿园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挂着大鼻涕泡玩溜溜球、集干脆面里的卡片、玩玻璃弹珠,一个人能从村东头打到村西头。
这天,老头中午吃完饭,想抽口烟,怕儿子念叨就说去大路走走。小孩吃了午饭在门口玩弹珠,玩着玩着就打到村口,弹珠跑得快转眼就滚到大路上,孩子还在后面闷头的追,一辆轿车开的极快,左轮子擦着弹珠而过,好巧不巧,弹珠弹起来打在老头的头上。
两家赶到的时候,孩子手里捏着弹珠呆呆的坐在老人身边,嘴里还喊着“爷爷,爷爷。”到底老人是去世了,可这事吧说到底,也怪不得谁。“唉,这就是命。”村里人说起这事总得摇头感叹两句。西家带着孩子去道歉,孩子还懵懂不自知。东家的儿子扶起了跪在地上的一家老小,说了句“也不怪孩子。”眼神戚戚。
西家几天后给东家送去一笔钱,给老人过事用。白事过的很大,村里有名望的老爷子做了管事,柏木的棺材是老人还在世就打好的,吹大乐的班子出殡的前天晚上就吹上了。到了老人出殡的日子,西家早早到了东家,帮忙干些活计。虽说大家嘴里没说什么,可是谁都能看出来,这感情啊怕是不如原来了。此间事了,村里人也尽量不再提及这事。老人过了头七,原本这事就算是完了。
西家的孩子不见了,村里哪都找了,可就是不见孩子的踪影,村里人帮忙在附近的十里八村都找遍了。不是没怀疑过东家,可东家大门敞开,帮忙找孩子也不落下。西家的儿媳妇急火攻心住进了村诊所。第二天,赶忙报了警,警察做了大量的摸查,东家是重点调查对象,两天过去了,没有丝毫进展。村里人都说该不是被拐走了吧,可谁也没看见陌生人来村里。
老刑警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转天牵来一条警犬,警犬闻了闻孩子的衣服,在地上嗅了一阵,转身朝村后跑去,一路跑到东家老人的坟头转着圈的哮,坟头还是新土,头七的花圈端正的插在坟头。西家儿子脸色铁青,看着刑警和村里人挖开新坟,警犬冲着棺材直嚷。众人合力拉开棺盖,血气冲了大家的眼。老人躺在棺材里,打眼看没什么,也没见孩子的踪影。棺盖像是被卡住了,众人翻过棺盖。西家的老爷子当场晕了过去,孩子小小的,不到棺盖的一半大,被钉在棺盖上,手脚上是小指粗的钉子。孩子的血浸湿了老人黑色的寿衣。
完了?然后呢?
故意杀人罪,无期。
然后呢?
哪有那么多然后啊,东家搬到镇上,再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