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愚人老师写“山芋爪”,原来就是我小时候吃的“山芋梗”。小时候真没菜吃,除了大众化的缸豆、茄子、韭菜、菜瓜就是这道“山芋梗”。
因为山芋梗不需要特地去种,只要每年栽山芋,就有的吃。而且是每年必须栽,因为要把山芋藤切碎拌在饲料里喂猪,山芋边角料也是喂猪。所以吃这道菜感觉是捡了便宜似的。
那时候撕山芋梗是件费力的事,因为小,没有耐心,总想着耍花样。把梗子外面暗红的皮先撕去一边,露出白嫩的梗子肉,另一边撕一截留一截,就像一根项链,也可套在手腕上当手链。
妈妈来到跟前一吼,吓得赶紧扔了。又装模作样撕起来。最后指头和指甲缝都被染成褐色。
中午,餐桌上就有了这道红椒山芋梗,翠生生的,可下饭了。
我大约十岁左右就帮妈妈打下手了。跟着妈妈下地,听妈妈叨叨一些农活。她说山芋藤太肥,山芋就长不大,必须薅掉一些梗子。我说为什么呢?你又看不到长在地里的山芋。肥被藤吃了呀!妈妈说。
看着妈妈汗流满面,我想山芋梗是个好东西,不要消耗那么多精力就能获取,能减轻妈妈的负担。
你看藤的每一节落在地上都能生根,一生根就要肥料,山芋的营养就不够了。妈妈继续耐心讲解。
长大后我去厦门玩,看到榕树也是落地生根,就想起了山芋梗。只是榕树不存在抢营养的话。
所以不是所有的茂盛都能带来丰收。
现在菜场买回的山芋梗,不论怎么都吃不出小时候的味道。每年都希望重拾记忆,但是每年都是失望。
况且这道菜,孩子们碰都不碰,渐渐就失去了往日的那份眷恋。
此一时,彼一时,时过境迁,有些事还真不能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