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是一件刻不容缓的事情。然而,也并不需要着急。
早上10:40的火车,从住所到深圳火车站大概是两个小时的公交车程,所以,早上七点起床,简单洗漱,收拾行李,吃个早餐,回来八点出发。
从住处到公交车站,五分钟的路程,偏偏下起了雨,后来发了条微博,说似乎每次回家都下雨。尽管下雨,但回家还是势在必行的。十点钟到了火车站,看到火车站人流并不算很多,但是却又几个穿着「罗湖义工」字样制服的义工,还亲眼看着他们去帮助别人拿行李,这让我觉得,相比于这下着雨的寒冷冬日,人心真的很温暖。取票只有五分钟,去10:20已经上了火车,这个时候,也就遇到了早在车上等着的wwh君。
W和我早在两个月以前就约好一起回去,我们本来就算是同乡,同一个地级市,只不过不在一个县,起初订的是到北京的高铁票,后来决定要早回家,便干脆买了两个1月24日的硬座,打算着一路上说说话,26个小时便能够很轻松的度过。我是那样想的,但也另有准备,在乘车之前的几天,就已经买好了两本书,一本是《血色浪漫》,一本则是《百年孤独》了。在火车硬座上面看书已经是我多年来的习惯了,所以也并不奇怪。我坐下之后,仔细观察,也经过攀谈发现,我旁边两个去山东聊城,还有两个去河南商丘,另外还有一个去东北,也就是要坐到本次列车终点站北京站了。我知道,我们要到第二天的早上才能够两个人畅谈了。
我于是拿起那本《血色浪漫》,看起书来。
火车上过道上拥挤着那些只能买站票的务工人员,我意识到我赶上春运了。后来才知道,24号这一天正是铁路春运第一天。因为火车上拥挤不堪,所以从55号的火车座位走到火车厕所也变得异常艰难,这也让我想起来上一次回家的时候,下火车之前自己举着个行李箱,艰难地穿过人群的场景。后来也把这事跟朋友W说了,W说他这次要去北京了,可以看着我再这样做一次。只是这次,去北京的人少了好多,我不必再举着行李箱去火车车厢口了。
火车上人员混杂,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务工人员居多,听到的最多的是,山东话,河南话还有儿童的童音。旁边几个人,都不是爱好说话聊天的人,于是我便更能够看我的书了。偶尔,会想起来一两个问题,和W两个人聊上两句,然后就继续看书。W则是在火车刚出发之后没多久就已经睡着了,我问他你这时候都睡了,晚上还怎么睡觉呢。
这时候的火车车厢就是一个市井,你会看到那些不拘礼节的人们,去厕所,会看到男男女女的坐在火车车厢的过道里,你必须从他们的身上跨过去,去个厕所都要翻山越岭,当然,我很庆幸我是那个可以跨越的,而不是那个坐在火车车厢过道里的人。两节车厢之间的过道里站着更多的人,他们看着疲惫,穿着不堪,有些正在吸着烟,想起来之前听L哥说过的那句话,「从深圳到河南,抽个烟的时间就到了」,当然听到这句话的话,可以做出一个笑cry的表情。
火车一路开着,走过广东,来到江西,听着列车上的播报。江西是个好地方,所谓「人杰地灵」,好山好水好风光,一路向窗外望去,道不尽地好风光,京九线上坐个火车就像是在旅行。只是江西这几年发展显然没有临近的广东好,在深圳太多的打工仔其实就是江西人,可见一斑。
火车就这样开着,走过江西,走过山东,走过河南,却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这个时候,我已经睡了八九个小时,还是已经习惯了趴在火车硬座车厢的桌子上。睡醒之后,过了河南,身旁已经空下来三个人的位置,并没有人补上来。于是慢慢地开始和W说起话来。从实习的过程说起,说到将来的去向,想到哪里说到哪里,以至于现在却也难以回忆起来。火车上说,他希望做一个硬件工程师,不喜欢编程。而我则是恰恰相反,我把我的《java编程思想》
拿出来给他看,告诉他我的目的。问到和他同宿舍的XCY君的去向,说是已经报名了一个ios培训,毕业设计也与此相关,就是做出一个遥控四旋翼的手机app,而他此行要到北京,参与一个公司的面试,后来我们从他的面试开始谈,他倒是很坦白,自己会暂时住在北京的姐姐家里,面试的公司貌似还是不错,只是他此去面试穿着未免寒酸不显正式。我向他介绍了那个公司注册公示信息的政府网站,告诉他怎样辨别一个公司的实力。后来又从此聊到了公司的结构,说到了他之前所在的实习单位HL其实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家族企业,而我们那位校友总经理,就是个倒插门女婿,听到这里,不觉唏嘘了。再之后,倒是有了几分离别的酸楚,我们同学一场已经将近四年,将近四年的时间很快,我们是同乡,也是好友,从大一到大三,我们上课的日子几乎每天一起吃饭,一起做过两个小项目,一起在吃饭走路的时候聊过很多的东西,或者是生活,或者是学习,或者是新闻,或者是思考,统统在内。然而三年半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在大三结束的那个聚会中,我还没有觉得所谓离别,后来我去了深圳,他还在洛阳,再之后,我们三四个月不见,再见的时候,就是深圳龙华区一个工房改造的宿舍楼里,那个时候,我也高兴得很,我以为这老兄来到了深圳以后还不有的是机会在深圳见面,只是在接下来的两三个月里,我们只是又见了一面,从那之后,再见面就已经是这次上火车了。而下次见面,或许就是在六月份的学校了。想到这里,总觉得眼角有两分酸酸的,今人交通如此方便,可是还是不能时常和友人见面,而古人呢?难怪当年会有那么多的写离别的诗歌,很多时候,真的是只有走出去才能够体会更多的感情。
W问了我一句,咱们上一次一起坐车是不是还是大一的寒假?
我回答的确如此。三年前,我们一起从洛阳会老家,如今三年时间都过去了。
三年之内,这哥们不走寻常路,打暑假工,打寒假工,尽量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获取学费和生活费,我则是很理所应当地继续用着父母的钱。
之后,火车还在往前开,我下了火车,这哥们后来去了北京。
祝好。
祝好的,不只是这次面试,也是我们的未来!如果我以后能够在帝都闯一闯,或者我们还能够在帝都见面,是吧!
2016/1/28 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