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浪凤/作
只是那天在饭桌前我多瞥了一眼,蓦然间瞧见母亲的白发横生。
或许是因为和她几次见面间隔的时间有些久,其实不过才一两礼拜,但是从发根处冒白的速度终究感觉比时间流逝还来的快。
她的脸仍然像个姑娘,几条淡淡的鱼尾纹丝毫不影响她原来的美。我见过她二十来岁的样子,仿佛从来没有变过。
有人曾问我为何周末总是回家,我说家中有牵挂,我的母亲、外婆会想念我,趁着还有机会陪伴亲人便多回来些,不想在多年以后后悔我没有好好看着父母变老却眼看他们早已暮年。他们是能理解的,亲情比大多数事情都重要些。
我想,许多时候决定是足以改变我人生走向的,比如当初填报高考志愿时借着“好男儿走四方”的理由草率地选择离开故土,去外地读大学。
可是真当离开了家,到了一片陌生的土地,却时常会想家,所幸我读大学的地方离家也不算特别远,尽管是两个城市,不过相差了135公里,因而如今高铁站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地方,我几乎每周都回家。
我现在就在火车站口写这篇文章,抬头见一对情侣激情相拥,满脸写着不舍,不知为何我被这一幕深深打动,仿佛电影里的桥段映照进了现实当中。我想我也是这样的,我默默低头望向自己脚下的土地,用眼神与这片土地相拥,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寻常的道别。
然而道别是一个仪式,远行却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