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呦,李家溜溜的大姐,人才溜溜的好呦。月亮弯弯的照在,康定溜溜的城哦。世间溜溜的男子,任你溜溜的求哦。无调,少词的《康定情歌》就这样从这个微醺状态的小女子口中,缓缓呼出。
夜晚的康定,人造星星布满四周的群山。微微的晚风,凉爽又惬意。那一刻,这个160身高个子的小女子,内心充满了无限勇气,她厌烦了应酬,厌烦了戴着面具的笑容,厌烦了西装革履的伪装。这一刻她要为自己绽放。
在这个情歌小城里,她坐在酒吧的一角,脱掉了鞋子,手里摇晃着一个透明的玻璃酒杯,回想着这次旅途。新都桥的薰衣草,墨石公园的科幻感觉,八美道孚的蓝天白云和高反之下的头疼欲裂,都让她欲罢不能。
溜溜城的大街上,闪烁的霓虹灯下遇见这个藏族男子,那一瞬间,似乎注定了她与他彼此之间有所关联。尘缘来去,皆是因果。
刚刚过去的暴雨以及凉爽的晚风,对于生活在平原城市已久的summer来说甚是恣意。但2500米的海拔的高地,加之又喝了半斤的白酒,这对她来说是一个不小挑战,她的呼吸更加的困难。
折多河畔,康定最繁华的中心地带。灯光、人群、车辆,呈现着一片和谐。俊美的康巴汉子站在specie 门前。Summer 隔着马路看着这个男子,不由自主的向他走去。她跨过了安全栏,横穿马路,径直走向他。显然这个行为违反了交通规则,但她想不了那么多。
Sbeace。门前大概有七八个男子,他们全都吃惊的看着这个汉族女人。我不顾众人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这个一见倾心,有着一个酒窝的微胖藏族男子,缓缓道出:“我请你喝酒好吗?” 周边的男人更加惊愕,互相交流着Summer听不懂的藏语。在一阵哄笑中,这个有酒窝藏族男子,叫做阿朗的康巴汉子,随我进入了康定最热闹的酒吧。
进入Sbeace ,喧闹的音乐和震耳的DJ 让我热血沸腾,服务员端来的鸡尾酒,一半红色,一半黄色。我特意点的螺丝刀,我推到了阿朗面前。我认真的对着这个有着羞涩面容的康巴汉子缓缓说道:“我要用它打开你的心。”喧闹的音乐,阿朗根本听不到我在说些什么,只是低笑不语。
晚上十点多,酒吧客人并不是很多,烟雾缭绕的空间,空旷的舞台,在酒精的促使下,成为我最好的宣泄场所。一个人的疯狂,一个人的乱舞。此刻的Sumner,在他人的眼中是狂野又性感的。台下四散落座的客人,有的吹着口哨,有的鼓掌。我无意于别人的眼光,我的眼神一直追随着那个让我一见倾心的藏族男子,阿朗。同样,他亦注视着我。因为我的带动,舞台上的人越来越多,陌生的男子,浑身的酥油茶味道离我越来越近,若有若无的碰触,偶尔的身体摩擦。我有些的紧张,这个异域他乡。人民思想奔放而热情,但又带着西北的粗旷。我知道我不能太过生硬的拒绝,于是旋转着身子,远离并在拉开两米距离之外微微的欠身,表示友好,然后退出舞台。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事情并没有因为我的友好示弱而停止。这个男子直接从身后抱住了我。随着音乐的晃动,他把手放在了我的臀部。惊讶的同时,我下意识的迅速地打开他的手,快速跑下舞台。可我的手再一次被抓住,他用不标准的汉话在我耳边说:“陪我跳支舞。不然你休想离开”。这个满身酥油茶味道的陌生男子的一再无礼挑衅,已经把我的耐心已经消磨殆尽。正当我打算奋力甩开这个男人时,阿朗已经拥我入怀。我听着他们用藏语交谈,我看他带着酒窝的笑容浅浅退去,语气严肃认真。直到我被他半拥着回到座位,我一直陶醉在他的面容下,忘了危险忘了不安。
我趁机就赖在他的怀抱里了,那一刻我像一个无骨的孩子,浑身贴在他的身上。他试着挣脱无果后,便放任了我。我在他的怀里跟着音乐舞动。这一刻我忘却了年龄,种族等等一切。当我又喝下了两杯酒后,阿朗让服务员给我拿来了白水,他不允许我再喝酒了。喝了一杯水后,之前鸡尾酒的后劲已经充分反映出来了。我脸颊微微发烫,眼神也更加迷离。我倚靠在阿朗怀里,将头贴在他的耳边,缓缓的温柔的说:“ 带我走吧。”他抚摸着我的长发,叹息一声,将我带出酒吧。
喧闹的街头,在这午夜时分已经异常安静了。十几度的康定城让身着薄裙的我浑身打了冷战。阿朗在路灯下注视着我说道:“你是认真的吗?” 我稳了稳身体,跳着高的吼道,老娘确定以及肯定。我感受着他的气息越来越近,我看到他唇的轮廓的清晰美丽。柔软度应该很好,在彼此唇碰触的瞬间,我听见自己内心设防已久的防线轰然倒塌。
就这样,我们牵着手,沿着折多河顺溜而下,像多年的情侣一样,走在晚风悉悉的康定城。
鸡尾酒的后劲,加上旅途的疲劳,阵阵头疼来袭。头疼使我产生了幻觉,无法摆脱,如同梦魇。醒来时,还是有一些头疼。环顾四周,陌生的的环境,让我恐慌。看到床头柜上的红景天饮料和一杯冒着热气的水。我有了些许安心。
多年以后,看跑马山上的花开花落。看溜溜城的雪飘雪落。看着康巴汉子日渐变大的肚子。越来越感谢那次美丽的邂逅,以及自己曾经的勇气。在康定这座小城中流连忘返。在青稞酒的甘甜里迷失了自己。
这是Summer在同行的途中向我讲述的一个真实的故事。
我 :“你和阿朗后来在一起了吗?”
Summer :“差一点缘份。我们的邂逅是一场美丽的逃离。旅行结束后我回到了北方生活,两年后他娶了一个当地的姑娘,结婚生子,现在是两个孩子的爸爸了。”
我:“他还记得你吗?”
Summer慵懒的靠在酒店的长沙发上,窗外刚刚下过暴雨,雨水沿着房间的落地窗户玻璃流下,她光着脚丫,手里轻晃着白色透明的玻璃酒杯,她仰起头喝了一口杯中的酒,淡淡的说:“也许早就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