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高层的鸡零狗碎

第八节 人心叵测

在上一节，我们算是马马虎虎的解开了《水浒传》的十大谜题之一，即孙立的排名问题。今天，我们继续来解开另一个迷题，就是栾廷玉的去向。

《水浒》从成书到在市井流传，后来几经修改，增补或删减应该不少，但是，这些增补或删减者大部分应该只是出于商业目的——即，这本书是否好卖——而没人愿意为整本书的质量负责。

这个，也就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困惑。嗯，但这个账不能算到施老先生头上。我相信，他对整本书的细节还是有所交代的。

当然，其他人也没什么错，虽然他们努力的把这本书的领口越开越低，裙子越改越短，但是，如果没有这些人，恐怕我们今天也看不到这本书了。

一本在当时难登大雅之堂的话本，如同林黛玉和贾宝玉偷看的《牡丹亭》、《西厢记》，属于被窝里的读物，不是什么“经史子集”，不会有人费心费力的把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记载下来传之子孙，并且耗尽心血的考证、揣摩、推衍——即便，这里面的某些东西只是一个屁。

但是，我还是有些遗憾。嗯， 对于那些“卖”者，为突出卖点，当然觉得身上的布料越少越好，但对于我们这些患有“恋物癖”的人来说，还是觉得少了些味道。所以就免不了有些盲目搜索别人晾晒的私密布料并偷窃的猥琐。

所以，有些时候还是有一种想穿越回那个年代把这些书商身上的布料都扒下来并打一顿的冲动。

嗯，说远了，我们回来。

三打祝家庄，孙立作为内应，当时是这么说的:“栾廷玉那厮，和我是一个师父教的武艺。我学的枪刀，他也知道。他学的武艺，我也尽知。我们今日只做登州对调来郓州守把经过，来此相望，他必然出来迎接。我们进身入去，里应外合，必成大事。此计如何？”

此人果然有些军事才能，兵马提辖确非浪得虚名。在孙立的协助之下，祝家庄很快就崩溃了。嗯，我们就从这里开始吧。

再说宋江已在祝家庄上正厅坐下，众头领都来献功，生擒得四五百人，夺得好马五百余匹，活捉牛羊不记其数。宋江看了，大喜道：“只可惜杀了栾廷玉那个好汉。”

这一段不错，我们分析一下吧。

宋江说栾廷玉被杀了！嗯，他怎么知道的？谁杀得？尸首呢？我们先看看当时的战场情况吧。

当时，梁山三面围城。栾廷玉听了道：“今日这厮们厮杀，不可轻敌。我引了一队人马出后门杀这正西北上的人马。”祝龙道：“我出前门杀这正东上的人马贼兵。”祝虎道：“我也出后门杀那正南上的人马。”此时邹渊、邹润已藏了大斧，只守在监门左侧。解珍、解宝藏了暗器，不离后门。孙新、乐和已守定前门左右。顾大嫂先拨人兵保护乐大娘子，却自拿了两把双刀在堂前踅。只听风声，便乃下手。

从战场的情况我们可以看出，当时栾廷玉和祝虎是从后门出去的。二人出去之后，解珍、解宝便开始放火。

祝虎见庄里火起，先奔回来。孙立守在吊桥上，大喝一声：“你那厮那里去！”拦住吊桥。祝虎省口，便拨转马头，再奔宋江阵上来。

从这里看，孙立是守在后门，那么，栾廷玉呢？他难道就没有看到庄内起火？如果看到，为什么不回来救应？

栾廷玉是说去杀西北方向的敌人，那么，西北方向，是花荣的队伍，怎么没见花荣和栾廷玉交战？

宋江说栾廷玉被杀了，那么，肯定不是梁山的人杀得，如果是，肯定会有人来献功啊。栾廷玉那么好的武艺，谁杀了他不会牛逼哄哄？不会大吹大擂？

如果不是城外梁山的人杀的，那么就是城里孙立这一帮人了。可是，这一帮人根本就没有出城啊！怎么杀？

那么，问题来了，是谁告诉宋江栾廷玉已经死了呢？

哈哈，其实问题很简单，告诉宋江栾廷玉已死的人，就是孙立！因为，在城破之后，是孙立、孙新先把宋江接进城的。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孙立告诉宋江栾廷玉已死。这个是最大的可能。

那么，孙立为什么要告诉宋江栾廷玉已死呢？嗯，因为，这个栾廷玉本就是孙立放走的。嗯，师兄弟的感情还是不错的。

要不然，为什么要让孙新守前门？而自己去守后门？要知道，当时梁山大部分人都在前门进攻。这个时候跑到后门不怕别人起疑心吗？跑到后门是不是为了在栾廷玉出门的时候告诉他:师弟，快跑啊，别回头。师兄我没有办法，已经投靠梁山了。你再不走，就没命了。

所以，西面的花荣没见着栾廷玉，迂回从北面包抄来的李逵也没见着。嗯，我只想说，栾廷玉对祝家庄的地形还是很熟悉的。

但是，孙立有一点没想到，因为，当时在后门，还有两个人，有些小动作是瞒不过别人的。这两个人是谁？嗯，就是表弟解珍、解宝！

为什么孙立会老老实实的做地煞星心甘情愿？为什么解珍、解宝无人服气的做天罡星心安理得？嗯，这个把柄足够了。

看到这里，有人会说，你这什么呀？净是些捕风捉影的阴谋论。

嗯，是吗？阴谋了？这个也算阴谋？而且是我的阴谋论？施老先生真的没写什么阴谋？好，我们来看下一段。

只见军师吴学究引着一行人马，都到庄上来与宋江把盏贺喜。宋江与吴用商议道，要把这祝家庄村坊洗荡了。石秀禀说起：“这钟离老人仁德之人，指路之力，救济大恩，也有此等善心良民在内，亦不可屈坏了这等好人。”

什么叫“洗荡”？我记得电视剧里常演的，日本人有个“三光政策”，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施老先生如果没有什么写作诉求，如果没有什么“阴谋”，他为什么要写这一段呢？你告诉我？

我们再看下一段。

一面把祝家庄多余粮米，尽数装载上车。金银财赋，犒赏三军众将。其余牛羊骡马等物，将去山中支用。打破祝家庄得粮五千万石，宋江大喜......宋江把这祝家庄兵都收在部下，一行军马尽出村口。乡民百姓，自把祝家庄村坊拆作白地。

宋江为何大喜？是因为没杀人？还是因为没有把乡亲们的房屋都扒掉？

      ......

以前，某些人把梁山聚义叫做农民起义。我想问，先别说只有一个九尾龟陶宗旺还算个农民，就算大家都是农民，但那个“义”字呢？在哪里？革命的对象呢？是谁？是原本打算杀死的这些祝家庄村民吗？

      ......

以前，听过一句话。

有些人所谓的变革，并不是为了他们所说的为了什么天下苍生，为了什么理想正义，而......仅仅只是为了一些说不出口的物件儿，或者仅仅是为了改变自己的地位，再或者不过是为了满足一些对于权力的欲望......一旦成功了，他们立刻会变得像所有的坏人一样的坏......自己为所欲为的活，而使善良的人蒙受永远的苦难......

这个，算不算阴谋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