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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静静是初中同学。静静是个文静腼腆的女孩,留着短发,一副乖乖女的形象。她爸爸是我们中学的高级教师,参加奥数班时辅导过我。对学生比较严厉。
高中时,静静学的是文科,没和我在一个班。再次见到静静时,是在火车上。
大学放寒假,从省城转车到我们小城。一帮高中时的狐朋狗友在省城上大学,顺道看了一下他们。酒足饭饱后,簇拥着我上了归家的列车。互相珍重,几天后再见。他们放假晚几天。我这有点不地道,像是骗饭去了。
找到自己座位时,火车已经启动。得亏我意志坚定,坚辞了他们的挽留,要不又得晚几天回家。放好包,坐下后。四处打量了一圈,看看有没有聊天的对象,打发这无聊的时光,还要经过一个夜晚。粗粗一看周围,拖家带口的一帮,还有几个穿着铁路制服的老帮菜,这就是他们的班车,对面有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打扮时髦。没有年纪相仿的年轻小伙子,看来晚上打不成我钟爱的“拖拉机”了。感到挺失望。
这时对面女孩看向我,还盯看了我一阵子。我气正不顺呢。心想,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把你。把你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不料,女孩开口说话。一口标准的京腔,拿腔捏调的,脆生生的,挺悦耳。“你是文风吧?”哟,认识我。我赶忙绞尽脑汁,回忆一下。这大学上的,把我上废了。记忆力一天不如一天,老眼也变得昏花。明儿得换副眼镜。楞是没想起来。
那赶紧承认一下吧,总不能为了避免尴尬,失去自我吧。连忙回道:“是,是我。你是?”看我自认了,女孩的娇嗔地白我一眼。“你呀,我是静静呀。”嘿,她呀。
初中时的好朋友,静静和青儿,是两个北京来的小丫头片子,和我关系很要好,那时最喜欢和她们聊天,听听她俩一口悦耳的京腔,讲讲北京城的事。那时她俩形影不离,一样理着标准的学生头,看着清清爽爽。青儿顽皮大方,静静文静羞涩。像一对双胞胎。记得青儿有次拉着静静,跑到我家来玩。青春年少,我很激动,给她俩倒茶时,手抖,过于激动。倒了一茶几。为这事,我妈没少笑话我。说我“女朋友”来看我。把我高兴成什么样子了。还说呢,尽是您和她俩聊了,俩小姑娘得体大方,把我妈哄得直夸她们懂事。我没事人似的,在一旁干瞪眼。
其实,在学校,可不这样子。学校的时候,她俩坐我前桌,上课无聊时,我常轻轻拉扯她们的头发玩。还责怪她们头发太短,应该留头长发,供我把玩。惹得她俩直哼我,才不呢。彼此亲密无间。这不在我家嘛,家长在嘛,那我可得收着点。
认出静静后,为了避免尴尬,我赶紧找个说辞。“头发长了,多了副眼镜。”身材嘛,丰满多了。这个没说出口,改词,换成“变得更漂亮了!”
静静很高兴,开玩笑说:“学问多了,所以就得带个眼镜啦。”她告诉我平时不带眼镜,只有上课时才戴。刚上车,还没来得及把眼镜收起。一边将眼镜收进了眼镜盒,装了起来。女孩儿果然爱美。记得西方有句谚语说过,“不要和戴眼镜的女孩调情。”大概是说,女孩戴上眼镜就显得有些高冷吧,让人难以亲近。静静还解释说,以前短发是家里的要求,现在自然是要长发飘飘了。果然,中国大学生圈儿描述女生的谚语说得没错。“一年土,二年洋,三年不认爹和娘。”
我和静静愉快地聊了起来,夜幕悄悄降临。同乘的人,已经下得七七八八了。座位上只剩下一个老帮菜还在对面座上倚窗打盹儿。静静已经依偎在我身旁坐了下来。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的亲密无间。一边开着玩笑,一边讲述着各自的校园生活。
我抽烟的时候,静静拿着打火机给我点烟。那会儿管得不严,乘务员早就回到他的卧铺车厢和枕头亲嘴去了。我就更肆无忌惮了。静静用小嘴轻轻吹着我吐出的烟圈,抬头告诉我。这时候静静已经是半躺在我的怀里。是的,已经相拥入怀了。一番倾心交谈,彼此确认身份,孤男寡女,我是真的没谈女朋友,静静不好说。反正她告诉我还单着呢。加之,夜深人静,寒夜漫漫,自然而然,她就钻进我温暖的怀中。和我说,她也会抽烟,她们女生宿舍七个姐妹,全部会抽,还常在宿舍偷偷一起吞云吐雾。那就来一根吧。啥也别说,来一根点上吧。都是些什么人呢。
那年头,“人渣”都跑到大学校园了。静静上的是重庆一所著名的大学,985重点院校。我呢,也是武汉一所985重点院校,也是“人渣”多得不得了。紧张的高中生活后,步入大学后,轻松的校园氛围。加上“颓废派文学”流行一时。学霸们都变成了学渣,成了“人渣”。
同宿舍的小兄弟来自著名的衡水中学,和我同系不同专业,混住一起。不知他怎么上的课,成天就是玩。我们好歹还装个样子,去自习课溜达一圈。这位,变着法子玩,多无聊的事,也是兴趣昂然。终于,开花结果,成绩太差,几近劝退。小兄弟才翻然悔悟。要不回家怎么交待。开始了奋起直追。到底是“高考工厂”出来的,几经努力,学业勉强合格,学分制,及格就行。小兄弟依旧是玩,只是收敛了许多。
那时,我们的座右铭是“想摸个一筒,就是个一筒。”类似“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多年后,爬上八达岭长城后,放眼望去,哟,这不是我们当年的座右铭吗。旁边的老哥气喘吁吁用家乡话读出,可不就一样嘛。兄弟,你可把顺序读正了,再把舌头撸直了。字正腔圆读一读。境界两重天。
那时靠着这样的座右铭,大伙暗暗祈祷,考试千万不要遇到“四大名捕”,及格就成。泡妞千万不要走到“恐龙世界”,班花就成。静静的学校氛围和我也差不多。
夜更深了,天更冷了。我身上的热度却丝毫未减。静静和我已经热吻在一起了。卿卿我我,那场景,仿佛是“久旱兄”遇到“甘露妹”了。
一番缠绵。已经是下半夜了,清冷的车厢里人更少了。疲累的静静倒头睡在我的怀中。此时的我,依旧心绪难静。抱着静静,却不静。点上一根烟,平抚一下自己躁动的心绪。对面的老哥也醒了,老哥快要到站了。我俩聊了一会儿。
听老哥的话里话外,是明讽暗刺的,合着您没睡着呀,没睡踏实吧。我的脸上是一阵阵红晕,车厢灯光暗淡,看不出来。我们可不是一对“狗男女”。我也没解释和静静是青梅竹马之谊。
可能是怕我尴尬,顺着世风日下的话题,老哥也聊了他们铁路系统的内幕,一群老帮菜,这是老哥讲给我的词,一群老油条,“十个职工九个贼,还有一个下班夹根棍。”照着他的意思,没一个清白的。我嘿嘿一笑,这时火车猛得一下震动,我连忙抱紧怀里的静静。老哥骂骂咧咧地和我说:“别怕,是司机摞闸水平不行。”又骂了一句。和我解释道,应该减速时轻放轻收。好有学问呀,好像他就可以做到似的。老哥看我一脸不信的样子,就和我吹嘘了一下他的光荣经历,这种小活,手到擒来。果然是老帮菜,说得我连连点头。老哥聊得兴高采烈,全然忘了,我就是那对“狗男女”中的“狗男”了。下车时,老哥还塞我一包烟,挥手与我道别。
四下无人,我也有些困意。于是抱紧怀里的静静沉沉睡去。天色渐亮,周围声音嘈杂,快要到达终点。连忙叫醒怀中沉睡的静静。收拾洗漱一阵,静等到站下车。静静仍然倚在我怀中,互相把玩,不肯离身。到站前的最后温存。时间一分分过去,这时我倒希望客车和平时一样照例晚点。
很不幸,列车准点到达。广播上得意洋洋地播报,听起来分外刺耳。车站已经遥望可及。这时,静静猛地抱我,又是一阵热吻。火车徐徐开进车站。我们彼此自觉地松开,静静略做收拾。拿起包,转身那一刻,又变身淑女,端庄文雅。
下车后,李老师已经迎在车门处。我恭敬地叫了一声:“李老师好!”显然,李老师已经把我这个多年前的好学生给忘得一干二净。静静连忙给父亲介绍起我,嗔怪父亲忘事。李老师这才想起,连忙邀我有空一定到他家里去玩。我望了一眼静静,端庄的脸上有一丝红晕。
假期,我也没有去找过她。只是见到青儿一面,青儿望向我的眼神是复杂的,你俩亲密无间,无话不说。那晚,只有我和静静知道的秘密,看来有第三者知道了。我也回望过去,青儿的脸上也显现一丝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