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四那年的夏天考的驾照,小考都很顺利,理论考还稀里糊涂拿了满分,路考也一次通过,运气不错。当我拿老爸的车练手,真正开始上路实战的时候,“老司机”就义不容辞地承担起“押车”的重任:副驾驶位坐着老爸,后排坐着当时的男朋友(现在的老公)。
他俩主要是指挥我什么时候该加速,什么时候该拐弯,什么时候该刹车……各种提醒。开得平稳的路段,他俩还不遗余力地口头传授经验,如果遇到……情况,那么……,反之,你应该……。
但我总觉得,自己开车的时候,注意力要集中,关注前方,随时根据路况进行操作,旁边有人告诉你该怎么开,反而令我分心。当“老司机”的指令与自己的判断不一致的时候,有几分气馁也好,烦躁也好,其实我很难真正领情。最受不了的是,他俩有时候同时蹦出不同的操作指令,令我无所适从。
至今仍记得,那次在郊区道路上,车流量大,而且大货车居多,一个要我“赶快超上去”,另一个要“不要超了”,我脑子“轰”的一下还没反映过来就已经撞上了前面的车。后来车直接开进了修理厂,我决定不再听他们任何一个,“以后我开车,就让我自己判断,你们不要说话!”
说来也奇怪,那是我至今十几年的驾龄中唯一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交通事故。自那以后,不管我自己开出去多远,到什么陌生的地方,或者在高速上开长途,阿弥陀佛,都平平稳稳。在那次事故之前,我之所以听“老司机”的,的确是心理有些没谱,不相信自己。自那之后类,好像一下子老练了,就听自己的!(霸气,有木有)也的确因此就再也没有擦擦碰碰的事儿,即便偶尔有点小刮擦,也很淡定。要说小心,终归是小心翼翼的,车子出去,人命关天,害人害己都要不得,保持谨慎但也没必要神经紧张。就这样,没有人在耳边絮絮叨叨了,我的开车技术不知不觉已完全过关。还常有人说,我开车,在女同胞中算很不错。
对我而言,这种有人教时反而不会,留待自己一个人静静体会而后开窍或悟到的技能还有游泳。最早从蛙泳入门,动作到位了,就是不会换气,教练跟我讲解了半天,我试了又试,不管用,还是不行,心急也没用。跟我一起学的人当场就会了,他和教练一起替我捉急,在他俩看来,这不就是分分钟马上就能掌握,差那么一丢丢就能突破的事儿嘛。可能是我真的有些愚钝吧,我差不多练习了一节课也没找到感觉,再上了两次课,还是不会换气!其实,这个时候我已经不想再听更多的讲解,虽然我也没弄明白自己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也不知道接下来这气,我终究是能换成,还是干脆一直换不成?
后来我没有连着去上课,而是早上5点多一个人去了浙大紫荆港校区的露天泳池。并不是刻意冲着练习换气去的,但就是心理一直在琢磨这点事儿,不如下水去找找感觉。
夏日的早晨很清新,泳池里的人并不多,当我每次抬头露出水面,看到蓝天白云,突然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好像一条美人鱼,自由自在。那天,我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学会了换气,简直兴奋不已,怎么说会就会了?游泳一旦会换气,后面就没什么难的了。
写下这些文字,只因为我对这两件事印象深刻,说来都是十几年前的旧事了,就是忘不了那瞬间的体悟。今天下午,把小宝留在家里,一个人外出看书,哺乳期并不常常能有这样的时候,有时一连几天可能都不出家门。下午看的这本书,深深为作者对西方法学理论所作的条分缕析所折服,一边看,一边圈圈点点,一边想“怎么写的这么好?这么能写的这么好!!”这种情绪一直酝酿、酝酿,越来越饱满,当最后看到那篇而真挚的“后记”时,我竟热泪盈眶,有种想要抱书痛哭的感觉。
这就是我所体会的,一个人的好。不必解释,自己体会,独有的好。对于一篇小文来说,此处似乎该有几个金句,以便前文写实的内容有所升华。但我真正想说的已经说完,鸡汤就可有可无吧。如果你曾有过相似的场景,或曾经有过相似的感受,也许会心一笑,和我一样,喜欢这种感觉。
爱上,一个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