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虽然已经是五月下午的六点了,可太阳依旧热情得过份,要不是偶尔有些风吹过,姜语甜觉得身上的汗都可以把衣服给浸湿了。如果不是太久没和宋奕约会了,她是打死都不愿意出门,直接呆在房间里吹空调就好了。
姜语甜见走到了小区门口,便停下来边抹汗边笑着对宋奕说:“好啦,就送到这里,你快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浑身黏腻腻的,很不舒服。”
“这么热的天,你不请我进去喝杯茶?”宋奕把手上的背包递给姜语甜,双眸深情地看着她,舍不得离开。
姜语甜笑了笑,露出浅浅的酒窝,摇着宋奕的手臂撒着娇道:“以后啦,等我考上了大学,爸妈同意我拍拖的时候,我一定第一时间带你回来见他们,好不好?”
“好啦,好啦,逗你的,回去好好复习,我等着你考上一本的好消息。”
“嗯,拜拜,你回去的时候小心点”
姜语甜回到家里换好了鞋子,并把东西放好,发现她老爸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玩手机,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看得那么入神,连她回来了都没注意到。
姜语甜嘴角带着坏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想着吓一下老爸,“爸,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你怎么回来了也不叫一声?”姜海信被女儿吓了一大跳,脸都有些发青,手忙脚乱地想把手机收好,却没料到会被姜语甜手快抢了去。“哎,快把手机给我。”
姜语甜指着姜海信手机上的照片问:“爸,她是谁?你这么紧张有问题哦。”照片上是个年轻貌美的女人,正满脸幸福地抱着一个小孩,那孩子看起来非常的白嫩可爱。
姜海信的神情快速地恢复了镇静,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她是我朋友的老婆,说生了个孩子,就发过来让我瞧瞧,把手机给我吧,要准备吃饭了。”
姜语甜皱着眉头,不想把手机给姜海信,看了那照片,不知怎的,她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好象有什么揪着自己,“爸,这该不会是你的孩子吧。”
姜海信的心咯噔地猛跳了一下,眼里也快速地闪过了一丝惊慌,只是那速度快得让姜语甜察觉不出,必竟是几十岁的人了,人生的阅历使他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快速地掩盖情绪,便轻咳了一下,责怪道:“你这孩子,啥话都说得出口的,要是让你妈听到,不是害你妈乱想吗?我是看着照片上的孩子,想到了你们,曾经也是那么小,现在你都已经快上大学了,过几年也会结婚生子,可惜的是你弟……”
姜语甜看到姜海信那痛苦的表情,心里马上就觉得后悔了,自己不该那么任性地说出误会爸爸的话。
爸爸一直都是非常爱这个家的,虽然这两年工作忙,可对她和妈妈的关心是一点都没有减少。而且如果刚才的话让妈妈听到的话,她一定会气出病来的,自从三年前弟弟出车祸走了,妈妈伤心过度后,再也受不了刺激,有时晚上都要靠安眠药来入睡。
李梅端着菜从厨房出来,看着两人站在客厅里,便喊道:“你们爷俩傻站着干嘛,快洗手吃饭。”
“好的。”姜语甜应了妈妈一声,然后低头小声地对姜海信说:“爸,对不起。”
姜海信亲昵地摸摸姜语甜的头,顺手把手机拿了回来,笑道:“傻孩子,爸爸怎么会怪你,别想太多了,认真学习,考个好成绩回来报答你妈。”
2.
为了庆祝黑色高考的结束,李佳儿在网上订做了两件蓝色的T恤,上面印着大大的几个字:噢耶,青春!
彰显痛苦的高中生活已结束,将要好好享受青春的年华,而年轻是无畏的资本。
所以衣服一回来,洗过之后,她就要姜语甜换上陪她一起去逛街。
两个年轻的女孩,乌黑的头发绑成马尾,五官精致,皮肤白皙剔透,穿着同样的上衣、短裤,白球鞋。青春靓丽的形象,可惹得不少路人侧目,甚至有年轻的小帅哥对着她们吹口哨,姐妹俩只是骄傲地一笑而过。
“佳儿,你说我该送什么给我爸爸做生日礼物才好呢?”明天就是姜海信42岁的生日了,可姜语甜想了两天,还是不知道送什么好。
李佳儿左右看了一下四周的橱窗,手指不停地点着嘴角,“手表?你爸有了,衣服?去年你挑的,你爸都还珍藏着……要不送你爸一箱零食,呵呵呵......”
姜语甜无奈地对自己的好友翻了一个大白眼,哭笑不得地说:“你当我爸是小孩,还是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每次生日都想别人送零食的……”
“呵呵,你又不知道我是吃货一枚,好啦,开玩笑的,对了,你可以问问你家那位啊,男的比较了解男的喜好。”
“我问过了,他也想不出什么好建议。”姜语甜摇摇头,走进了饰品店,摸着一对精致的陶瓷材质的新娘新郎玩偶,问李佳儿:“你说送这个好不好?”
这回换李佳儿对她翻了个白眼,傻笑道:“妞,你比我更不靠谱,你这礼物等他们结婚纪念日送还差不多。走啦,我们先去吃饭,我现在好饿,等吃饱了才有精力帮你想。”
两人才走出商场门口,姜语甜便眼尖地看到一台熟悉的银色小车飞驰而过,开车的人好像就是她老爸,而且副驾驶上还有一个女人。
“我好像看到我爸的车了,而且还载着一个女人。”
李佳儿看到姜语甜脸上那严肃紧张的神色,不以为然地说:“现在是上班时间,你爸应该在公司吧……或者是外出见客户也是正常的!”
姜语甜还是觉得心里闷闷的,两道柳眉紧皱着,决定还是给姜海信打一下电话,电话响了二十几秒才接通,“喂,爸爸,你在哪?”
“我在开车呢。”
姜语甜听到他承认是在开车,觉得心里松了一点,至少他没骗自己是在公司,那应该没做什么亏心事,“我刚才在商场门口看到你的车了,上面还有个女人。”
“哦哦……你是看到我的车开过是吧?那是我同事,我们刚才约了客户谈事情。你在逛街的话要注意安全,我先挂啦。”
“好的,爸爸。”
“瞧你那疑神疑鬼的样子,你老爸可是绝世好男人,别总是乱猜测的。”李佳儿轻推了姜语甜一下,笑道:“大小姐,我们可以去吃饭了吗?”
姜语甜笑意嫣然,一脸轻松,挽着李佳儿的手,豪气地说:“走,姐姐请你吃大餐。”
吃饱喝足的李佳儿终于想到了好建议,就是让姜语甜亲自为自己的老爸做一个生日蛋糕,诚意十足又独一无二,而姜语甜思考了一下,便决定釆纳。
晚上吃过饭后,姜语甜便上百度查找做蛋糕的流程和材料,她决定做一个美美的水果蛋糕,让她老爸惊喜到热泪盈眶。
3.
第二天,姜海信上班后,李梅便带着姜语甜去附近的超市釆购食材,勤俭持家的她,在家人的每次生日的时候,都会花心思做出一大桌大家爱吃的美食。
姜语甜吃过午饭后,便开始动手制作自己的蛋糕,虽然有妈妈在一旁的指导,可她还是手忙脚乱的,一会不小心把鸡蛋碰倒在地,一会放的糖太多,一会搅拌的蛋糕粉太稀……切水果时候还差点切到手,看得一旁的李梅心惊肉跳的,一直在旁边感慨,要教会她做菜,不然会遭以后的老公嫌弃。
最终,姜语甜千辛万苦才成功制作出了第一个蛋糕,可由于太难看,只能作为下午茶吃掉。
幸好李梅早有准备,买了两份材料,于是毫不气馁的姜语甜信心十足地做好了第二个蛋糕,卖相挺不错的,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超有成就感的她忍不住拍图晒到朋友圈,立马得到好友的一片狂赞,宋奕还说他生日的时候要姜语甜送一个她做的巧克力蛋糕。
姜语甜做好蛋糕后,就去隔壁的小区把爷爷奶奶接过来,准备一起吃饭,两位老人家当然记得今天是自家儿子的生日,还包好了大红包呢。
姜语甜边帮妈妈把菜端上饭桌,边偷吃,嘴里还狂赞:“妈妈,你的手艺太棒了……呜呜,我上大学后,就再也不能天天吃到你煮的菜了。”
“你这孩子,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一样,你快点学会煮饭,不然,以后老公肯定会嫌弃。”奶奶敲了敲宝贝孙女那伸手拿菜的手,然后爱怜地摸着她那乌黑的长发。
姜语甜搂着奶奶,娇嗔道:“讨厌,奶奶都和妈妈说一样的话,我才不要学煮饭呢,以后留我亲爱的的老公下厨。”
“傻孩子 ,哪有女人不会做饭的。”
“我就是不做,呵呵,我负责吃,”姜语甜看到墙上的钟已经指向六点十分了,可还姜海信还是没回来,便拿出手机打电话给爸爸,电话还是响了很久才接通,“爸爸,你怎么还没回来的?”
“我和客户这里有些事还没谈好,等会就回去了。”
“爸爸,你在哪啊?爷爷奶奶都过来了。”姜语甜听到姜海信那边的声音很吵,还有小孩的哭闹声。
“我在外面的餐厅呢,陪客人吃饭……你放心,我留着肚子回去吃大餐呢,你先陪爷爷奶奶说说话,我很快就回啦,拜!”
“那爸爸你等会开车要小心点,我们等着你,拜拜。”
姜海信直到7点多才回到家,菜都已经凉了。
而姜海信见到姜语甜做的生日蛋糕后,更是激动地亲了她的脸颊一口,称这是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还不停地感叹宝贝女儿长大了。得到爸爸赞许,让姜语甜开心地笑个不停。
幸福,有时真的很简单。只需一句赞美,一个拥抱,一份不贵重的礼物,甚至只是一个微笑……
可由幸福转变为痛苦,也很简单!
4.
时间过得飞快,高中三年的辛苦很快有了结果,姜语甜的分数出来了,高出一本32分,大家都非常的高兴,姜爸姜妈更是开心得给每个亲朋戚友打电话,告知这喜讯。
而为了奖励姜语甜,姜爸决定完成她的心愿,一家人到韩国旅游几天。
姜语甜在房间里收拾着行李,嘴上开心地哼着小曲,想着到韩国要去哪几个景点,要买什么礼物......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带上宋奕一起去,不然就真的太完美了。
突然听到楼下传来了吵闹声,姜语甜疑惑地想爸妈怎么会突然吵架了,而且还夹杂着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她急忙丢下手上的东西,往楼下跑去。
姜语甜一下楼就看到三个人在那站着,李梅泪流满面地指着姜海信,呐喊道:“姜海信,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对得起我们母女吗?”
“妈妈,你怎么啦。”姜语甜担心地跑过去搂着妈妈,并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到爸爸身边站着的是一个年轻女人,她的心马上就慌了起来。
那人就是曾经在姜海信手机上看到的那个女人,看起来才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白净漂亮,难道她那时怀里抱着的小孩真的是爸爸的?
姜海信看到姜语甜看着他们的眼神,便知道她猜到了,羞愧地低着头,不敢正视她们母女,嘴里解释道:“不是的,这只是一个意外……”
“意外?你明明答应我,只要我把孩子生出来就马上离婚娶我,后来又说害怕影响女儿考试,等她考完试再说......现在居然准备带着她们去旅游,是想撇下我们母子是不是?”姚雨婷激动地扯着姜海信的衣服,张扬又嚣张地说:“反正我不管了,如果今天你不把这婚离了,给我个交待,我就去你的公司闹……”
“你少说两句行不行,我说过不会亏待你的。”
李梅一手按着胸口,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身子无力地倚靠着姜语甜,悲愤地说:“你们……你们……”
“妈妈,妈妈,你别吓我,妈妈……”姜语甜看到妈妈快要晕过去了,心也痛得如被针扎般,眼泪更是止都止不住,她还是不相信爸爸居然真的出轨,背叛了这个家。
姜海信见状急忙冲了过来,抱着李梅,焦急地解释道:“老婆,我错了......我心里爱的一直都是你,我只是在喝醉酒后才与她发生了关系,后来她告诉我怀孕了……我想着要一个男孩才犯下这糊涂事的……”
姚雨婷听到他居然说还爱着李梅,立马威胁道;“姜海信,你是要逼我带着你儿子去自杀吗?”
李梅怒瞪着姚雨婷,一口气喘不上来,直接晕倒了......
“妈妈,妈妈,你醒醒,你醒醒,你们都给我滚,要是我妈出了事,我决不会放过你们。”
一场闹剧终因李梅的昏迷,要送去急救而暂停。
5.
“魅惑”酒吧里,五彩闪光灯胡乱地闪烁在大厅的每个角落,劲爆的音乐,炙热的酒精,性感的钢管舞女郎交织在一起,让人醉生梦死,心甘情愿地迷失在这里……
宋奕和李佳儿焦虑地在迷离的灯光里四处张望着,找了好几个地方才发现坐在角落里喝得半醉的姜语甜,宋奕快步走过去,一把抢过她手上的酒瓶,拉着她起来。
姜语甜半睁着眼,见到是宋奕,便开心地说:“你来啦,快点,我们喝酒,哇,喝酒好爽啊……”
宋奕心疼地半搂着姜语甜,哄道:“甜甜,你醉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我没醉......我要喝酒,我才......才不要回去呢。”姜语甜推开宋奕的怀抱就要去拿酒,宋奕抓住她不肯松手,她挣扎着差点摔倒了。
李佳儿看着这样的姜语甜,难过得眼泪都出来了,从来就是乖乖女的她以前根本就没来过这地方,更别说喝酒了,看来伯父这次对她的伤害真的很深。
李佳儿急忙过来扶住姜语甜,担心地劝道:“甜甜,我们先离开这里,回去再喝好不好?”
“佳儿……你怎么也在这??”姜语甜觉得自己的头好疼,用力地捶了下脑袋,才让自己清醒了一点,突然生气地瞪着李佳儿喊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们是一起过来的对不对……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是不是?”
“不是的,甜甜,你误会了,我是见打了很多电话给你,你都不接,我担心你出事才打电话给宋奕的。他告诉我你在这里,我们才一起过来了。”
宋奕看到姜语甜居然这样误会他,明她是喝醉了乱说,可还是觉得很受伤,“甜甜,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你难道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骗子……骗子……你们都是骗子……我恨你们……”姜语甜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用力地推开了宋奕和李佳儿,步伐凌乱地跑了出去,一路上碰撞到不少的人,宋奕和李佳儿也急忙担心地追了出去。
俩人追到门口的时候,看到姜语甜居然闯红灯横穿马路,还差点被一台小车撞上。
姜语甜被吓得傻呆在原地,幸好司机刹车刹得快,司机伸出头生气地大骂道:“妈的,你不要命别来连累我......找死离远点。”
宋奕也顾不上危险,冲到姜语甜的身边,向司机道歉后,护着她退到人行道上,抱着姜语甜喃喃自语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吓死我了......你怎么可以这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姜语甜被这么一吓,人也清醒了,抱着宋奕就像迷路的孩子找到了家,痛哭起来,“他怎么可以这样做,他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和妈妈……我好怕,我怕妈妈会想不开……呜呜……他为什么要这样……啊……”
跟过来的李佳儿看到姜语甜哭得那么伤心,眼泪也是忍不住地掉落,拍着她的肩膀,却说不出安慰的话。
6.
自从姚雨婷来闹过之后,李梅就每天以泪洗脸,呆在房间里,不言不语。
姜语甜看着意志消沉,没有一点生气的妈妈,心疼得泪流,“妈妈,你吃点东西好不好?”
才几天的时间,李梅红润的脸颊就苍白地凹了进去,看起来老了好几岁。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目光迷茫散涣,仿佛不是在看姜语甜,而是在看遥远的,破碎的家。
“妈妈,你这样会让我心疼的……你还有我呀。”姜语甜扑到李梅的身上,把头埋进她的脖子,只是她感受到的只有冰冷,再也没有了属于妈爱的温暖。
当年弟弟走了之后,妈妈也是这样在房间里呆着,不吃不喝,双眼楞楞地看着天花板,足足一个多月都没踏出房门一步,只是当时还有爸爸在身边,给予她们最大的温暖和力量……
现在,谁都忘了她只是个刚满十八岁的一直在父母的关爱里长大的孩子,她会怕,会恐惧。
“妈妈,就算为了我,你多少吃点好不好,看到你这样……我真的好怕。”
李梅听到姜语甜的哭声,神志才渐渐清醒回来,看着哭得双眼红肿的女儿,伸出手温柔地擦掉了她脸上的泪,声音沙哑地说:“甜甜啊,你弟走了,你爸也走了,我们是家不成家啊……你也大了,以后,你可要坚强些,照顾好自己。”
“妈妈,你别说这样的话好不好……呜呜,我会永远呆在你身边,陪你照顾你……”
李梅摸着姜语甜乌黑柔软的长发,想起当年姜语甜刚出世的时候,姜海信一手激动地抱着姜语甜,一手搂着她说要一辈子爱她们,照顾她们。
那一幕仿佛就发生在眼前,当时她幸福得哭了。不过才十八年的时间,一切都变了,现在她的眼里不再有泪,只因心已死。
“好啦,傻孩子,不哭……我们一起吃饭。”
姜语甜一听李梅居然说要吃饭,就急忙离开妈妈的怀抱,端起桌上已经冷掉的饭菜,跑下楼去加热。
再把自己的一份也一起端了上来,两人边吃边聊,期间李梅一直都是笑着说起姜语甜和弟弟小时候的糗事。
姜语甜看着脸上带着笑意,表情轻松洒脱的李梅,以为她终于想通看开了,便安心了不少。
只是姜语甜怎么也没想到李梅会趁她回房洗澡睡觉后,吞下了大量的安眠药。
如果不是半夜才摆脱姚雨婷的纠缠而回到家的姜海信发现得及时,可能李梅就真的离开人世了。
姜语甜对姚雨婷是真的恨上了,如果不是她,她家就不会变成这样,妈妈也不会寻死。
7.
于是姜语甜尾随姜海信找到了姚雨婷的住所,并跟踪埋伏了两天,才终于看到姚雨婷的保姆单独推着宝宝出来散步。
姜语甜看到保姆带着孩子坐到公园的长椅上休息,她四处张望了一会,确定姚雨婷不会出现后。才装作走路走累了,坐到保姆的旁边,笑着和她打招呼:“阿姨,散步啊,这是你孙子吗?好可爱哦。”
保姆看着眼前温温柔柔的小姑娘,笑容甜美,便也没什么戒心,说:“吃完饭带孩子出来玩玩.......我才没这么有福气,我那媳妇只给我生个孙女,这孩子是帮人带的。”
“呵呵,阿姨一看就是福气之人,你那媳妇迟早会为你生个大胖孙子出来的。”姜语甜笑着用手逗弄了一下小孩,心里恨死了这个第三者生的孩子,因为这代表着爸爸出轨的证据。只要他消失不见了,那么爸爸就不会再受姚雨婷威胁了,他就会回归家庭,一家人再次幸福地生活着。
她原本的计划是想办法和保姆熟悉,取得她的信任,然后寻找机会让人贩子把他偷走,至于他的生死,她就不管啦,谁叫他有个破坏人家家庭的母亲。
“阿姨,我可不可以抱抱孩子?”
“你抱吧,但要小心点,我们以前像你这样的年龄都当妈了。”
姜语甜小心地接过孩子,看着他,小小的人儿,白白嫩嫩的,那么小,那么脆弱,好像一用力就能把他掐死。
那一刻,她真的想下手把他弄死,甚至她的手都已经伸到他的脖子上了。
可是那孩子突然对着姜语甜笑了起来,笑容是那么灿烂那么纯粹,如一道明亮的阳光穿过黑暗的云层,直击人心。
姜语甜的眼泪没有原由地涌了出来,因为他笑起来好像离开了三年的弟弟,那眉眼那神情,真的一模一样。
保姆看着姜语甜居然哭了起来,可把她吓坏了,急忙伸手把孩子抱了过来。放到车子上快速地推着离开,期间还回头看了姜语甜几次,心里满是疑虑。
太阳慢慢地西下,黑夜来临,整个世界闷热得让人窒息,没有风,也有没星星和月亮,只有被遗忘了的女孩孤独地哭泣,悲凉的路人远远地看着,议论着,却不愿走近给她一声问候一个拥抱……
或许,这一刻,她最需要的便是一个人肆意地痛哭吧,因为无法安抚的忧伤,只能由眼泪来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