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特蕾莎进入相片冲洗室工作后,无意中打开了自己在摄影上的天赋。
很快,她离开了相片冲洗室,成了杂志社的一名摄影师。
直到一天,她发现了萨比娜的一封书信:
她用针往指甲缝里刺,试图用肉体的痛苦强压住灵魂的痛苦。
此时此刻,托马斯
又一天,托马斯打电话约一个女友。
电话挂掉后,他听到隔壁房间有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牙齿在打颤。
无疑,特蕾莎深爱着托马斯,从小熟读各种经典文学的她,有着古典的爱情观。她不能理解托马斯的“性友谊”和“三”的原则,她想要的是唯一,是灵魂的相互确认。
可是,此时此刻的托马斯并不能感受到她的痛苦。
托马斯再三解释说,他跟多个女人风流,与他对特雷莎的爱情并不矛盾。
于是
02
生活,永远有着一种巨大的惯性。
而惯性,我们当下还可以用另外的词去称呼它,叫“路径依赖”,也可以叫“舒适圈”。
惯性,或许才是我们最难以挣脱的存在。
一部好的小说,并不是用故事去统治人物,而是遵从人物其内在的人性逻辑、其生活习常和节奏。
这也从另外一个角度说明,此时此刻的托马斯,还只是把特蕾莎当成是同情或怜悯的一个对象,或许有爱,但两人的精神还相距甚远。
特蕾莎也明白这一点,正因为明白,所以也成为了她痛苦的来源。
爱,让她欢欣雀跃。
但也因为爱,让她受了伤害却依旧不离开。
白天受抑制的妒意,总是在夜里的睡梦中倍加凶猛,她被噩梦纠缠。
梦中的她,和其他女人没什么两样,谁不听话谁就会被托马斯一枪打死。
03
爱情或者婚姻或许就是这样,领了结婚证,只能表明在法律意义上已经是夫妻,但这只是一个外在的形式。
也许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了一辈子,到最后才爱上;也许一辈子也没爱上。
也有可能并没有结婚或者举办婚礼,但两个人是真正的相爱。
这让我想起了爱尔兰作家乔伊斯的短篇小说集《都柏林人》,文集中的最后一篇叫做《死者》,大致讲了这么一个故事:
有一位老人,叫做加布里埃尔。
他在一个深夜才知道,自己的妻子格丽塔一生都在怀念她的初恋。
妻子的初恋,在大寒的天气里,跑到妻子居住的楼下谈吉他、唱情歌,后来因为受寒重病而亡,死的时候才17岁。
初恋最后弹的那首曲子,一直都在妻子心中回响,妻子也一辈子都在怀念她的初恋。
初闻这事的老人,先是愤怒,而后是悲哀。
他觉得跟自己在一起了一辈子的格丽塔,结果却是个不爱自己的人,他们也不是真正情感意义上的恋人。
但是,后半夜,漫天大雪飘落,天地一片寂静。
老人睡不着,默默看着身边熟睡的妻子和熟悉的环境,环顾一切都被打理得井井有条,他一瞬间感受到了妻子的不容易。
妻子这一辈子对他的温情,其实就是爱本身。
多年来这样的一点一滴里,全是妻子的爱。
深情不及久伴,厚爱无需多言。
老人心里面忽然升起一种巨大的温暖,泪水浸湿了眼眶。
他第一次明白了爱情。
黎明时分,爱尔兰依旧白雪纷飞,他听着雪花隐隐约约地飘落,在内心的一片温暖中,永远地陷入了沉睡。
同样,虽然托马斯此时此刻的爱意还不够浓烈,但他在两人爆发冲突和矛盾之后,依旧愿意和特蕾莎朝夕相处,本身就是一种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