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摔伤了,缝了好几针,你来看看吧。”
一大早我刚醒,父亲就打来电话。我一看手机,都两个未接了。
我心一惊。急忙换衣服出门,叫了车赶往高新区。
到了后,一进大门就看到母亲正坐在餐厅门口,身体倚着门,左额头包着块雪白的纱布,分外扎眼。她也看到我了,偏着头冲我笑,精神不很好。
我查看她的伤口,硬物碰伤,伤口足有两公分长,在附近不知名的卫生所缝的针,几道针线像蜈蚣一样,丑陋地趴在她的前额。所幸没伤及骨头,眼周和双颊虽然也牵连性肿胀,但也开始消肿了。
我怪她怎么不去医院缝针,以后留了疤多难看,她说老了还要什么好看。
她是几天前倒垃圾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额头磕在垃圾桶的扶手上。她说当时倒是没觉得疼,只一只手捂着额头往屋里走,血顺着指缝往外汩汩地流,沾满了她的围裙。
我往外看门口半人高的垃圾桶,绿色的桶盖上还留着长长一道血迹,斑驳的鲜红。
她坚持说自己没事,不用去医院。还埋怨父亲,小题大做害我跟着瞎操心。我质问她,是不是哪天躺地上了你才让告诉我呢。
母亲不语。
下午在医院,急诊室的医生检查了伤口,说没有大碍。我不放心,坚持要拍片仔细确认下。
拿着单子我领着她去交费,听说拍张CT要好几百,她直说太贵不拍了,“花这冤枉钱干啥,医生都说没事的”。我还是拽着她去了CT室,花了这笔她觉得是浪费的钱。
回到家,她依旧止不住地心疼看病花的钱,连换个纱布都要好几十。请来的帮手彭姨在一旁打趣她:你这不舒服了还有妮儿心疼你,俺家那孩子根本不知道体贴我呢,你知足吧。
母亲听罢,故意撇撇嘴,她冲彭姨挤挤眼睛:哼,她气我的时候你没看到呢!
说罢,她开心地笑,仿佛忘了脸上的伤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