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小说|病是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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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微型小说主题创作人物篇第五期:不要忘记我爱你 情痴

连药都是孤单的

前段时间工作繁忙,连续三天两夜没有闭上眼睛。当工作完成那一瞬间,我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幻想着奔腾在一望无际的草原,吹着凉风,乘着夕阳,彻彻底底摆脱工作的枷锁。可准备睡觉之前,我打开了好久没有打开的手机。一连串的信息,一大堆的电话,是女朋友发的。我想着立刻给她回个消息,来告诉她:我居然把上级领导交付的很重要的任务,漂漂亮亮的完成了。可耐不住困意,倒头陷入了提职调整的梦境。

前段时间女友给我说她生病了,我给她说我要升职了。有个很重要的工作要忙。务必让她自己照顾好自己。

那天,她说她有点身体无力,工作时感觉身体异常疲惫。我询问她是不是发烧了。

“有点低烧”电话那头传出虚弱的声音。

“多喝热水,喝水真的可以治病。”女友是一名护士。我想她懂得照顾好自己。

那天,还没过多久她又打来电话,领导交待的工作刚起步,就被打断了。

“怎么了?宝,身体是不是好多了?”我殷切询问她的身体状况。

“有点咳嗽,想吐。”电话那头传出几声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我听出来她是故意压住自己咳嗽,不想让我太担心。

“体温升高了吗?”我有些焦急。

“没有,我睡会吧,睡一觉就好了。”

我想她懂医,她会照顾自己的。

连着好几天高强度工作,一觉醒来后,发现自己骨头要散架了,看着房间内的物品,有点模糊,将眼镜擦得更亮,视力还是较之前变模糊了。我心想度数估计又升高了,该配新镜片了。刷牙的时间,牙龈流血了。可能牙结石太多了,算着时间该去找牙医了。走了几步,发现脖子酸痛,脑子有点嗡嗡的响声。我想这应该是高强度工作的后遗症,好久没睡个饱觉了。再次打开手机,回了女友一个信息,试图打个电话给她,没人接。我想她估计上班去了,比较忙吧。于是我又瘫在床上,大睡了过去。

醒来时,我已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肚子里咕咕作响,伴随着轻微的疼痛感。随手拿起几粒健胃消食片吃了起来。手机上没有人回信息。我想了会儿,发现不对劲。这个点才晚上八点,女友根本不可能睡着。估计她对我有点生气。我试图挽回她的心情,发了一连串暧昧的话,一秒,两秒,不知道等了多久,没有人回应。

手上戴着去年我过生日时,女友给我买的机械表。听着滴答滴答声,我静静的数着心跳声。78下,心率正常。我又用左手搭在右手脉搏上,没有脉象,一会儿脉象就显现出来了,不浮不沉,节奏均匀。我试图解释没出现脉象的情况。屏住呼吸,导致脸憋个通红。

还是无人接听,还是无人回复信息。

脑袋比白天更疼痛了,像似被灌入了铅,沉的要死。身上一直冒虚汗,心脏时不时的绞痛,还有那种呼吸不上来的感觉。我想起了我家族遗传病。越想越无助,我可能真的得了高血压和心肌梗塞。

想来想去,我觉得绝对不是女友生我的气,她可能在医院。之前记得她提过一嘴,她那家族遗传病,咳嗽,乏力,是不是心肌炎呀!那漫长的夜晚,我不知道打了多少个电话!我给女友的妹妹打电话,电话里传来嘘嘘声。妹妹绝对在女友旁边,我发疯般询问关于她姐姐的事情。我将心肌炎各种症状和发病时期给她讲。电话那头传出不紧不慢的语气:我姐没事,姐夫别瞎想。

那语气像似在欺骗,之后接着打电话,发现没有一个人回应了。

我想我是病了,头晕眼花。一丁点饭都吃不下去。我看着和女友的照片,过去快乐的时光浮现眼前,我试图抓住旧时光,留给我的却是无人接听和发绿的屏幕。我将那些关于我俩的故事,一遍遍发送给她,我说我可能得了家族遗传病,胸闷气短,感觉精神涣散。讲着讲着,我开始交待“遗言”了。

她终于回复了:我恨你,老地方见。我很好,你也要好好的。

白天,在南街那个书店,我俩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我手捧着鲜花,很远处就清晰看到她在那里站着,笑着笑着哭了。此刻我的心跳比任何时候跳得都快。她朝我挥挥手,大声喊着:你这家伙,真病假病!还生病呢?

病是一剂良药,只有在生病时,才能想到要珍惜那些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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