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新认识一个赤峰人时,为了快速拉近距离,我都会跟他说,我也是赤峰血统。
我去赤峰的次数两只手绝对数得过来,但到目前为止,只有这一次是我主动要求去的。因为爷爷奶奶还健在,总不能一直懒着回。所以这次回去,更多是给了自己一个任务。
上次回去是个寒假,交通工具是一辆小面包。这里说的交通工具,主要说的是从城镇到钟合梁那一段路程。顾名思义,钟合梁这个小村子,不在山洼里,而是坐落在山梁上。与此相配的路也都是细窄的砂石盘山路。因为山是秃山,视野就开阔,带来的缺点就是,车上的乘客可以直接看向山底,不经常走这种路的人,往往会非常紧张。尤其那种“之”字型的山路,当汽车行至“之”字的折弯,往往因为急转而略有倾斜,再加上这样的路段往往陡峭,坐在后排的乘客看不见路,却可以穿过挡风玻璃直接看见天。因为都是为了回家过年,小面包里挤了7、8个人,后边还塞满了人们带的年货,不得不让一对小夫妻叠这坐。坐在这样的车里,一路上本就提心吊胆,感觉每一个倾斜都有翻车的可能。再经过折弯的时候,更是膀胱一酸,觉着小面包可能就此仰过去了。
我虽然也不是第一次走这个折弯,但之前几次都年纪很小,感受上,刺激多于恐惧。所以也没有很深的印象,而上次的路过的确让我记忆深刻。但是同行的人说,这个弯因为出过一些事故,其实已经被村民修正过多次了。也就是说我经历的“之字弯”早就不复当年的风采了!它是个被阉割过的之字弯了。
对于这个解释,我妈表示认可。毕竟她与这个村子有联系是和我爸结婚之后。所以这个之字弯几乎就是这个村子带个她的最深的体验。但凡提起爷爷家这个村子,我妈就会提起这之字弯。自从小面包之行之后,我也可以想象她每次的感觉:不懂驾驶对汽车毫无感觉的她,手就放在车门扶手上,随时准备握紧。路边的山坳很深,让她不住害怕,却又忍不住往下看。心慌的就像轮胎压在砂石路上咯咯愣愣。当汽车扭过之字弯,当她坐在后排只能看见天空却看不见路面。心想着一家的命都拜托司机了。
这次的车鸟枪换炮了,是丰田霸道。宽敞又稳重。从土城子往钟合梁进发之前,老爷爷说山路难走,我不熟路,就由他来开。我向来在这些事上不逞强,就乖乖坐到副驾驶上。走了一段发现,这路除了有些窄,并没有什么难走的,一路上全都是板油路。是有一些急弯,提前减速按喇叭就好。还有那成为我妈心里阴影的之字弯,也被另一条平缓的路线代替了。虽然我的驾驶经验都是城市路况,但这样的山路我也是搞得定的。内心腹诽老爷爷的多余。但进村前他又把我换了上去,说不能然村里人看见我年轻人让老头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