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的执着

接上文那是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地方,有高耸巍峨的群山,有碧波荡漾的湖水,有展翅飞翔的飞鸟,还有无数奇花异草,宛若仙境。


看着这与之前迥异的环境,我不禁哑然。

眼前是一片碧波荡漾的湖水,清澈见底,可清晰地瞧见水底的鱼虾在嬉戏着,偶有一只大鱼穿梭其间,带起一片水花和鱼虾们的惊慌失措。湖面烟波浩渺,看不见边际,远处的山峰若隐若现。

突然一只鸟儿从远处飞过来,停在湖水中央,不时地用它那长长的赤金色的喙,梳理着它洁白无暇的羽毛,一下又一下,格外仔细认真。脖颈那里是一圈红色的羽毛,像是项链似的,十分好看。让人意外的是,它的双足也是赤金色的,倒映在湖水中,让人欣喜。

我瞧着心中欢喜,不由地放轻脚步,慢慢向它靠近,生怕惊扰了这美丽的时刻。

那只鸟儿似有所感,扭头朝我看来,双眼十分灵动。

“阿水,你看那个小丫头,这么明目张胆的,还以为我没瞧见她呢?”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惊得我的心猛地一跳。

“是谁在说话?快出来。”虽然紧张得发抖,但我仍强装淡然。

“哈哈哈,太好玩了,我就在你眼前,你却不知道谁在说话。阿水,你说是不是?”刚才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我向四周看了看,并未发现什么能够发出声音的事物,除了那只鸟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我猛地睁大了双眼,伸出颤巍巍地手指着它,艰难地发出声音:“是你在说话?”

“那是当然,不然还有谁?”那只鸟儿振动着翅膀,看起来格外兴奋。

“飞鸟,你还是这么调皮。”又听见一道浑厚的声音传出,平静的湖面又起波澜。

“又,又是谁在说话?”我紧张得舌头都打结了。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就是你眼前的湖水咯。”那只鸟儿说道。

有了一次经验,这次我竟没有那么害怕了。想到这里不知是什么地方,不由地埋怨着那个把我带到这里的人。

我不知道他在哪儿,只能看着天空,没好气地说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把我带到这里有什么目的?”其实我并没有把握那人会回答。

“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吗?当你拿起玉佩的那一刻,你就会走上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这只是刚刚开始,接下来的一段旅程,需要你用心去仔细感悟。”之前指引我找到小屋的那个声音回答道。

我疑惑不解,不知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那人想要我感悟什么。

沉寂了好一会,湖水又传出了声音:“飞鸟,你还不愿放弃吗?已经这么久了,你依然未曾到达我的边际,依然未曾看清那座山峰,更别说到达峰顶了。”

飞鸟听闻,抬头看了看远处的那座山峰,目光坚定,“我不会忘记母亲临死之前说过的话,她告诉我只有到那里,才能找到真正的自己。”

我不知它们在说什么,隐约地知道那只飞鸟要去往那座山峰。在我看来,若隐若现的山峰,好似虚幻,不像是真实存在的。

“小丫头,你要和我一起去那儿吗?”飞鸟这么说了一句。

想到那人要我自己去感悟的话于是便点点头。

“你无法飞翔,那便藏于我羽翼之下吧。”飞鸟张开双翅,呼唤我上前。

等我安置好自己,飞鸟便展翅盘旋而上,向远处那座山峰飞去。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地流逝,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霜雨雪,电闪雷鸣。飞鸟漂亮的白色羽毛,因为没有停下来打理,也变得灰暗无光。我听着它紊乱的呼吸,知道它已经累极了。

不由心上一酸,“飞鸟,要不还是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吧。”这句话我忍不住就脱口而出了。我明知它不会同意,但还是说出了口,它上次被雷电劈中的伤口还没复原呢。

“不了,我感觉那座山峰就在我们前方不远处了,我不想休息,我怕我一休息,就再也飞不起来了。”飞鸟虽然疲惫但仍坚定地看着前方。

我也抬眸望去,可我只能看见前方那座山峰的虚影,看得并不真切。

“好,我相信你。”

又飞了不知多久,我隐隐感觉到飞鸟的激动与兴奋。不由出声问道:“飞鸟,怎么了?”

“小丫头,你快伸出头来看看前方,那是什么?”飞鸟激动地语无伦次。

听到此,我便伸出头仔细望去,顿时便愣住了。

前方目之所及之处,是一座巍峨的山峰,高耸入云,其上树木参差,郁郁葱葱,直冲云霄。令人震惊的同时,还有令人意外的是,山峰上还雕刻着两个字:道山。令人心中十分震撼。山峰顶部还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小丫头,做好准备,我要一鼓作气地飞到峰顶,你护好自己。”飞鸟认真且严肃地说道。

“嗯嗯,我会的,你不用管我,我相信你能飞上去的。”我心疼它的付出,希望它能得偿所愿。

飞鸟将它的双翅舒展到极致,振翅而上。可并不容易,越往上,阻力越大,也就越吃力。飞鸟一次次地努力,往上飞百米,就会往下掉约二十米,越往上,往下掉得就越多。直到最后,筋疲力尽,再也无法往上。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峰顶,眼里充满着绝望与不甘。

“放弃吧,你不会成功的,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从前方很突兀地传来一道声音。而后狂风大作,树木疯狂摇晃,好似在故意刁难。那是道山在说话。

飞鸟直接被刺激到了,“我不会放弃的,我既然已经到这儿了,离峰顶也越来越近,哪有放弃的道理。”飞鸟倔强得让人心疼。

终于再一次振翅而上,却又一次次地跌落。我已经不知它经受了多少折磨,我知它不会放弃,所以默默地祈祷,希望它能成功到达峰顶。

似乎隔了几个世纪,一声响亮地鸟啼传遍天空。同时传来了飞鸟疲惫不堪的声音:“小丫头,我们终于上来了。”闻言,我从它身上跳下来,落到那处散发着幽光的平地上。抬眼望去,一切都显得那么渺小。

“飞鸟,太棒啦,我们终于上来了,你也终于实现了你的愿望,可以找到真正的自己了。”可我并没有听到回应,于是扭过头去看飞鸟。可眼前的一幕让我泣不成声。飞鸟它静静地卧在地面上,那双灵动的眼此时也紧闭着。我朝它走近,伸出颤抖的手摸向它,可触摸到的却是它冰冷而僵硬的身躯。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它好不容易才到了山顶啊,为什么要这么残忍?那它飞上来又有什么意义?”我大声嘶吼着,希望那个带我来的人可以回答我。

可我等了好久,却一直没有等来回复。

我渐渐地绝望了,手轻轻地抚摸着飞鸟僵硬的身躯,“飞鸟,你很勇敢,你实现了你的梦想,飞到了峰顶。我为你感到骄傲。”我俯身将它抱起,准备将它掩埋在,这个它心心念念的地方。

突然,手下传下一阵异动,我不敢置信地低头望去。只见飞鸟那双灵动的眼慢慢地睁开了,它的羽毛变得流光溢彩,整个身躯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它挣脱我的束缚,振翅飞翔于天际,一声青啼远远传开,让人震撼却又显得尊贵无比。

“小丫头,谢谢你这一路的陪伴与鼓励,我现在已经找到了真正的自己,就要离去了。你呢?你还要继续走下去吗?”飞鸟,不,现在应该叫它神鸟了,它温和地问着我。

“嗯,我还要继续走下去,我现在并未找到答案。”耳边想起我坚定的声音。

我抬头望向远处,前面还有无数的山横亘在我面前。在极远处,有光芒在闪烁着,冥冥之中,我有预感,那里便是我此行的目的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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