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周六好不容易说服儿子和我们一起出去户外活动。
滨海路上,左手边是川流不息的车辆,右手边是海边的山崖护栏。他迈动两条大长腿,呼呼地往前走,根本无心远眺山下的大海。我问丈夫儿子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围着我们身前身后转了呢?想他小时候和我们出来,总是一蹦一跳地走在我们周围,特别愿意拉着我的手,走到我们前面时会突然间停下来而恰好地踩到我正在前行的脚。于是我会很不耐烦地跟他说一句:“好好走路,别总粘着大人。”现在,让他跟我们一起走,他都一幅很勉强的样子。丈夫说:看你的思想贱贱的,围着你转时你赚烦,不围着你转时你还失落了。
想想是有点失落吧,他从一个小小的人儿长成将近1米8高的大男孩,而你在这个过程中曾是他的大树、他的伙伴、他的所有。
儿子上幼儿园后冬天里经常生病,每次带他去家附近的儿童医院输完液,帮他穿好外套,他会特别用力地抱紧我的脖子,软软的小脸紧贴在我的脸上。我想他那时一定在想,不管外面有多大的风雪,妈妈都不会丢下他。而我正是那样,哪怕他的帽子挡了我的视线,哪怕脚下的路时高时低,我抱着他的手都未曾松开。
他小时候性格腼腆,不敢融入小朋友们的队伍。我总是陪他和小朋友一起玩各种追跑类游戏,如果没有小伙伴,他会拉着我一起踢球、跳绳、堆积木等,也许那时他在想,妈妈真是了不起,没有她不会玩的游戏,她让所有的游戏都有趣无比。
你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笑咪咪地听着,你脸上的所有表情,你的每一个动作,他是最好的观众.。他也跟你讲他的故事,扬着小脸期待你给他的表扬,,扭着小屁股怕你从他眼里消失。那时,那时的他一定在想,妈妈就像动画片里的小仙子,用魔法变出他需要的东西,用力量让他心甘情愿地佩服。
现在他可能不会那么想了,他甚至会想,自己小时候是多么幼稚啊,可笑到每天围着妈妈转。我失落但也快乐着,因为看到他有了强壮的身体,有了自己的伙伴,有了他自己喜好的东西,有了自己的观点,有了更广阔的视野,
从被重视到被忽视,从被粘着到有距离,孩子,你的成长伴着我的失落但更多的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