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只是我们短暂人生的过客,很快便在我们的记忆中被抹掉;还有些人,却在与我们插肩而过之后,让我们的心为之改变。
曾有个朋友告诉我,人这一生中到老能记住的人的面孔不超过40张。
初次听到,有些震惊,细想人生漫漫路,遇到的、相识的,一月或是一年也不止40个,而最后能记住的区区40个。炎炎夏日,感受着风扇的力量,思绪回到那些个至今未曾忘记也不知何时就记不起来的人儿,也不知都可还好?
一、小时候
1、监考“老师”
小时候的我们,天真无邪,浪漫开心,在玩的季节里,我们本职工作做的很好。上课自然不知道听的啥,每一次到了考期末考试时,才是最难受(依然记得那种感受:妈妈带你去不熟悉的亲戚家,因各种原因她急匆匆回家,留你在不熟悉的环境下,而你努力压抑哭的冲动)。
记忆深刻的是一年级升二年级的期末考试,小时候的村庄小学,全学校加起来也就100来人,一年级也就二三十人。每当低年级考试时,高年级的学生就会比较好奇,各个趴在我们教室的窗前看我们答题,自然肯定有老师放话,如果抓到有人作弊就会有奖励。
那个时候,少不更事,不会答题,也不知道等到最后再去抄别人的,结果刚开始考偷瞄别人的不成,竟然被一个男同学抓了现行,还被老师批评一顿。自此,不经意间,意识流里会奔出一个小女孩经常在某个地方默念“诅咒”这个男同学,让他考试作弊被抓等等念头。
后来上了大学,还打听过这个男同学读书如何,竟然考上了一名九八五。
时隔22年之久,至今不曾忘记这么一张脸,白白净净,很秀气,指着我对老师说我抄袭。哥们,如今我已是快要奔三的人儿,你现在可曾记得我,现在日子过得可好?
2、那个“疯人”
小学离家比较远,走路约20分钟,没有坐过车,也不知道坐车需要多久。
上学的道上,要经过一个沟,2个洞门,2个苹果园,5颗杏树。
年少的我们,不知庄稼人辛苦,亦不知果农的艰辛。在杏子开花的时候,我们会跑到杏树下面去标记哪颗今年开花最好。几场春雨过后,杏子探出脑袋后,我们与“疯人”的战斗就拉开了序幕。
“疯人”家有两只狗,一只大的一只小的,大的永远都是拴着的,小的永远都在追逐我们。
上学路远,早起就是我们的资本。为了能吃到美味的杏子,三五成群,比平时早起一个小时也是常事。前一天放学故意走的很慢,打探“疯人”家的状况,第二天天蒙蒙,东方泛白之时,几人猫手猫脚,从路旁的麦田里穿过去,来到杏树下面。一个望哨,其余一人一个树,爬上去摘杏子。往往是摘到一般,“疯人”就打开他们家的门放狗出来咬我们,放哨人听见门响,赶紧喊大家快跑,兵分三路,最能跑的跑离狗最近的道。与此同时,那熟悉的声音又会响起“一帮坏怂,就知道偷着摘,还没熟”。
从一年级到五年级,年年如此,年年与狗竞跑,年年的杏子我们都有吃到。
听妈妈说,“疯人”以前并不疯,年轻的时候身强力壮,不知遇到什么事,自此精神状态一直不好,时常站在一个路口,拿着一把铁楸,遇到顺眼的人,就笑着问去哪里了,遇到不顺眼的人,就把人堵在半路,骂骂咧咧不让人过去。一些怕的人,就只能绕道而走。
常年如此,“疯人”晒得很黑,眼睛很大,嘴也很大,骂起人来最是可怕。
上大学的时候,听妈妈说,终于熬不过岁月去世了,作为我们童年以及诸多刚降生小孩的“常客”,终于消失。
几年前回老家,在沟的对面,远远地还是能看见那5颗杏树,也不知杏子还在结吗?
3、卖菜的“舅舅”
老家在海拔两千左右的地方,从乡里的集市看,就在山顶山,步行要1个半小时之久。小时候,很少有车,搭车的机会也不多,到现在,那条回家的路,即使从土路换成水泥路,也不曾有大巴车通行。
在如此“高”的地方,有来个卖菜,那就是天大的好事。从集市上买再背到家里,实在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在众多卖菜的人中,就有这样一位人,一直说是我妈妈的党哥,老吓唬我们喊他舅舅。
就这么一个人,在炎炎夏日,听到他的三马子响,终于有茄子西红柿包包菜(加入北方的方言语调),就会很开心,意味着不用再吃吃浆水面和土豆了。
这么个人儿,常年卖菜,长得很黑,国字脸,个子很高,却总是笑口常开,很是和蔼。
上了初中之后,老家的人越来越少,卖菜的车和人也很少来了,就不曾见过这个舅舅,也不知现在过得如何?不曾听母亲提起过。
在你的人生中,你可曾有过这样的经历,可曾有过这样的面孔 ,十几年过去,不曾忘记,而又或许明天就会忘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