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又一次开始了他的黄家坡之旅,有些问题是逃也逃避不掉的,那就必须勇敢的面对,直面问题直接解决,不回避不走弯路,直线是最短的距离,也是解决问题最好的方式。
跳出事情的本身去看事情,也是解决事情最好的方法,他总是站在黄老邪是自己朋友的角度去看待整个事件,总是以为他是自己的老大哥,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结果黄老邪偏偏不买这个帐,自己也是徒增烦恼无限,从来自己都没有站在他老人家和“女婿”的角度去看待问题,“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总是叫他“大哥”,犯了大不敬的罪过,就像是一个“半吊子”“二百五”一般,早已偏离了主题,偏离了航向,却还在沾沾自喜的欣赏自己的杰作,过度的自信便成为了自负。
这次,春生并没有像第一次一样开着皮卡招摇过市,而是坐了公交车,买了一些简单的礼品,在老爷车一声声的“吱呀”中,非常低调的进入了黄家坡。
初冬的村庄,沐浴在有气无力的朝阳之中,山寒水瘦,像一位枯槁瘦弱的老者,在金色光辉的掩映之下,格外的慈祥,如此的圣洁,就如南海观世音菩萨一般,由内向外散发着祥和温馨的力量,睹之忘忧,观之平静,心内的波涛汹涌随村口的涓涓细流,泄去了有生力量,如此平缓的生生不息,错落有致,韵味叠加。
直行上坡下行拐弯,黄老邪家就在眼前,果果就在家中,果果远离多日,春生也如敲骨吸髓剥皮抽筋一般,陷入了度日如年的境地,他画地为牢,一次次的回味着果果娇俏俊美的身段,刻画着她的眼神,体会着眉目下的深情,温馨浪漫甜蜜刚刚涌上心头,旋即被空空荡荡的场景吞噬而去,痛苦失望会毫不客气的占据心灵空间,大滴大滴的泪水就会从这个青年的心头上流到眼睛里,再滴落到脸颊上。一时一刻都是那样的漫长,这种度日如年的感觉让他心碎,令他整夜的无法安睡,他无以自拔,他愤世嫉俗,他思考自己的人生,他感恩给予自己一点点帮助的人,他憎恨那个炎热多雨的夏季,毁掉了梦想毁掉了前途;他想起了苗青,想起了在北京那次不寒而栗的“偶遇”;最后又归于对果果的思念当中,各种思绪纷至沓来,只有在果果这里,他才找到了最温柔、最可人的力量,这种力量让他内心平静宁静安详,他像一个婴儿一般回归了生命最纯真纯朴的状态,他安静的享受着,进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本真状态,他毫无忧虑尽力享受,不久之后,他就安静的睡着了。
门是敞开的,春生进入了大院,他旁若无人气度非凡,宛若主人的意思,这有助于他在气势上压到任何人,有助于他开展任何谈判性的工作,有助于实现此行的目的。
他朝四下里看了看,却并没有人回应他的侵入,他就如主人一般站在院落的中央,享受着主人最优厚的待遇,可是“真正的主人”又在哪里呢?不至于看见自己躲起来了吧?他脑子里闪过这样一个荒诞不经的想法,便有迅速的否定了。
“家里有人吗?”春生一连喊了两声,并没有回音,这如实让他感到意外。他如站在一个时光的旷野之中,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独处于深宅大院,又如在荒郊野外,无所追随无所适从。
“喂!你找黄老邪?”就在他迷失之际,有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