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若梦

【壹】

子素有日睁眼,历来宽阔的广场上挤满了人。

广场上一派肃穆,他遥遥望向高台上衣裳楚楚的人民领袖,知悉了自己原是“建国后不许成精”中的那只精。

浑然不知该作何感想的他叹口气:“若再往前些时候,他不过是借着阴间沾染的那股鬼气,才堪堪有意识,化作了妖。”

妖生漫长,实是了无趣味。思及此,他想起了地府里那些抑郁寡欢的转世人。

他不明白,为什么每一个手捧孟婆汤的人,面上表情都那样痛苦沮丧。

凡世怎得这样不好过?

许是怕触了凡尘的眉头,他也不愿像普通的树那样,守着四时生长凋零。

他想,树的生死在于四时,只要违背了四季的生长定律,他们树就不算活过,那他就不会跟那些奈何桥上的鬼魂一样愁思百转,心结难解。

有回游历大漠,被风沙迷了眼,抔抔黄土之下的斑驳血迹,却皎如日星;行过溪岸,浅浅的绿荫下,有人叹息绵远悠长,心间藏着无数难消的离愁别绪;也看过旧时长安的风华,红楼高朋满座,台上美人翩跹灵动,一舞倾城,迎来满堂喝彩;见过微风下恣意张扬的旗幡和浊酒清欢,浮生尽在眼前……

可那些人或事,皆随着具具枯骨,消逝于人间。

他看多了别人的遭遇,也见证了时代的演变,生生如走马观花,浮光掠影。

如若未经历,便不会心伤,这样想着,他连生长也不愿了。

他给世人的印象,便从未有过生机。

空空的枝头,秃秃的树干,于冷寂萧索中独来独往。

他应该是孤寂的吧,孤寂到无人为伴,两眼空空,这命里竟生不起一丝的冲动,子素凉薄地笑了笑。

他知道地府,也知道忘川,还有那望乡台。

奈何桥上那位老妇人,眼角爬满了皱纹,回回都宽慰那些去往往生的人,慰藉中是无尽的轮回和新的终点。

有时他想,轮回轮回,轮了又回,不过是生死簿里的一道幽魂。

此世非彼世,此人非彼人……

他有些执拗地守着他的枯枝,过了四季。

他不明白人世意味着什么,但他怕那些桥上淌过的眼泪,怕终有一日自己也会那样。

【贰】

流离

一处地方待久了,他总会施法换一处。

择了一户人家的后院,他长长的枯枝伸到了房间的粉色小窗外。

青天白日,矮矮的篱墙,小姑娘打开后院残旧的红褐色木门,一身浅咖色的棉袄,大红的围脖严严实实裹着,笑意盈盈。

周身是普通的布料,看着却十分绝美。

子素痴痴看,一时分不清究竟是人衬衣,还是衣衬了人。恍若百年前佼佼宋锦着与美人,潇洒飘逸,高雅华贵极具美感。

他同往常那样静看云卷云舒,却被小姑娘的马虎劲儿逗笑了。

小姑娘栽在地上,干净的衣服被土色沾染上,眉头紧皱,俨然一副要哭的样子。然眉心那抹坚毅却堪堪将这份丢人的痛楚掩作了无济于事。

她撑着地起身,旁若无人地理理跌乱的头发,拍拍衣上灰尘,一屁股靠在他的树干上坐下。

奥!这儿本来也没有人,就他一个妖。

“这小东西还挺坚强啊……”子素起了玩闹的心思,晃动着高枝,地上投下了一丝阴影。

小姑娘歇在树下发呆,视线也跟着忽明忽暗起来,抬头不只望见了后院的矮墙,还有头顶的截截枯枝,跟着舒展的方向看去,正对着她房间干净透明的玻璃窗。

远看倒像水晶球里框起来的标本一样,阳光洒下景色别致。

不悔盯着大树干枯的枝叶,随道道金光洒下的树影也越过了枝头的间缝,印在她浅咖色的上衣上,沾染的泥土被她随意抖了去,化作星屑落在地上。

“这树可真秃……”小姑娘没忍住吐槽。

高高的枝头上,子素听出了姑娘口中的讽刺,大抵是觉得他又枯又秃不太好看。

子素想,可真没礼貌!倒平白可惜这副好嗓子,说不出好听话来。

她的声音悦耳动听,如莺啼悠扬,声入人心。

他气愤地挥舞着一根小小枝,地上的阴影晃动得愈加厉害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子素悠悠道:“真是很久没有感受到人气了。”当然,是说给他自己听的,还没见过几个人能在他树底下坐这么久。

待到日暮黄昏,小姑娘才乘着细碎的蝉鸣走了。

星夜

星沉时,夜色寒凉,子素化形于树下,学着小姑娘靠在自己的树干上,抬头看漆黑的天幕:“倒是挺舒服……”

那是他遇见不悔的第一年,小姑娘稚气未脱,却沉静,坚强。

没见过哪个小孩跟她一样,守着棵树也能坐一下午。

【叁】

性子沉静倒是,可事实上也是小孩本性使然,还是爱玩。

有段日子,不悔拎着几个半大的小娃娃在树底下嬉闹,各种小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在寥寥的干土上,用白白的粉笔画上有序的方格。方格足以容纳一人一脚,那群小孩说,这是跳格子。

又或者在他粗壮的树身上系根红绳,小孩们将几块碎布挂在上面,装作是在晾衣服。

而那个沉静的小姑娘,专注地用小铲子倒腾着被捻得细碎的嫩草叶。

也正是那时候,子素从姑娘的朋友口中,听到了她的名字:不悔。

她扮演着妈妈,另一个小孩则是爸爸。

那群小孩说这叫过家家。

子素看着这群小孩,觉得他们欢快的笑声格外刺耳。

高高的枝头落下一片枯叶,萧索荒凉,飘飘摇落在地上,子素心头悲悯渐浓愈。

时光流转,幽深禁闭的宫闱中,有隔着高墙的痴男怨女。

依依垂柳下,身着宫女服的婢子,泪珠恰似断线珍珠,泪洒池塘。

他想起了往日,也想起了宫女那满池的酸涩。

那泪花,不止落进池塘,也越过了重重宫门,飘向宫外的心上人。

记不清朝代了,当时那宫女只一年服役期限便到,怎料被一太监瞧上,向皇帝领旨讨了去做对食。

一旨便生生拆散了一对姻缘。

还有的,因对食的存在,寂寞深宫有了陪伴,出不得那道宫门,一辈子便也老死了在宫中。

无论是生人的离愁别绪,还是阴间幽魂都像飘在了眼前,烙在他心底,沉重而压抑。

“皆是一些命苦人。”他感慨。

小孩子可真会玩,在他看来,这游戏和对食相似得很。无法理解他们的快乐,不如观赏这天边流云,晴空如洗。

日头长了,小孩的聒噪让子素有些烦躁。

初冬时,他抹了那些人的记忆,悄无声息的去了新的地方,一棵巍峨的大树凭空消失。

纷纷扬扬的大雪落在后院,不悔靠在红木门上,斜眼盯着她的窗台,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肆】

游历到国外,子素找了处宽敞满意的地方,打算在这里多待几年。

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长长的街巷蜿蜒曲折,他的视线跟着悠远深邃,远处的人越来越渺茫,像蚂蚁。

这里的午后,充满了温柔。

细碎的阳光落下来,像是特意给尊敬的表演者打的聚光灯。空气里的尘埃清晰可见,亦随舞者悦动,音乐起舞,这里时不时有人在街头演唱。

为了看表演,大家自发地围成一圈,人们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俨然时装周。

不同文化服饰在这里进行碰撞,他追忆起了千百年前的胡乐细舞。

当他沉浸在歌手低沉迷人的的嗓音时,灵魂也跟着音乐的旋律在广场上回旋。

“真精彩!”

一道清脆如铃的女声应和进来,掺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清甜,像极了梅子酒。

这声音穿过人潮,轻易拨动了他的心弦。

半年前,不悔经检查诊断为肝癌晚期,这里有先进的医疗技术和更加专业的医生。

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唱歌了……她的生命,哪一刻会被按下暂停键呢?

她拿了旁人的话筒,举起朝男歌手挥了挥,手里金属的质感寒凉,不悔露出了比在医院还要大的笑容,她一直都在努力生活。

子素看她笑觉得有点悲凉。

那双眼睛传递出的热爱,过于炙热,不太正常,反像是告别。

那股炽热的疯狂,如同当年誓死发愿跳江的屈原一样,一往无前。

夜幕降临人群才散去,子素悄悄跟着她,企图想知道些什么。

对于这个女孩,他有些在意,或许是被那时的坚强与甘于寂寞所吸引?他不知道。

不悔进了一所医院,隐去身形,他跟进了医生的办公室,当然也看清桌上那张病例单,清楚地写着癌症晚期。

他飘回了刚选好不久的长居地,粗壮的树干被笼罩在街边橙黄的灯光下,那个仿佛随时都能免费听一场音乐会的地方。

踌躇间,他搬去了医院,高高的枝头还是对着不悔病房的窗户,像精致的标本,如同那时。

不悔住院后,很爱对着窗户喃喃自语,是纾解情绪吧。

子素能听到她的碎碎念。

这几天日头不错,暖阳打在枝头上,他枯枯的枝干和小枝都被镀上一层艳丽,明艳极了。

不悔哼着小曲儿,贪吃时就拐着弯夸赞哪家的胡芦串好吃,或软糯的糕点,也会看着手机里的搞笑电视哈哈大笑,还会扮作喜剧人逗护士发笑,全然没有生病的样子。

但子素的脑海里,却不时重播着那天她与歌手同台演出的画面,心脏也跟着沉甸甸起来。

极疼不悔的阿婆常来看她,父母也轮流陪护着,仿佛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着。

他希望如此,但是……

不悔想起了巷尾熟悉的小贩老板,“老板总是特意关照我!买吃的也会多给她塞一些,真是超级好的人!”

她这样的年龄,实在有些英年早逝了,还没霍去病活得久,她才15岁。

“哎呀!还有好多好吃的我还没有吃!好可惜……”

子素的名字其实有个姓:霍子素。

用霍作姓,源于他仰慕的一位西汉名将,霍去病。

“哈哈刚才碰到一个七八岁的小朋友,长得好卡哇伊!”

……

他就像千年前那样,默默地听着,别人的故事,也听着人间。

浮生寂寥,即使他有幸成了一名有意识的妖,却不明白生命的意义。

他更无法探究修炼的尽头是什么,人间,他未见过别的妖了。

千百年来,都是他一人继续这场孤独的旅行。

不悔很乐观,不但早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病情,还一直顽强地与疾病抗争,努力生活,即使化疗成了家常便饭。

她就像个开心果,没有悲伤过。

病房的窗外老有一根树枝悠悠晃着,每天早晨,不悔都是在明暗不定的光影中醒来。

窗边的树,不知什么时候有的,一树的枯枝看着就萧条。每每盯久了,她就会想到自家空荡荡的后院,总感觉那里遗失了什么。

临秋与夏交替的季节,下午六七点时,底下这棵树正好乘凉,透过结实粗壮的树干能洞悉到它那数不清的年轮。

秋风习习吹人面,不悔浮躁的心总能被抚平。

这树遮不了阳,秃秃的,有一种凋零的美感。

炎热天气里微阴,它没有繁茂的枝叶,清冷的风路过此处,都显得猛烈。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这样想着,不悔经常到树下躺着,就这样看着万籁俱寂的天空,子素就那么陪着。

化疗时间长了,不悔那头长发也渐渐稀疏得看不见。

【伍】

同往常一样,不悔被蓝白相间的病服包裹住,干瘦的身形仿佛风一吹就要倒。

窗明几净,不悔站直了,用手隔着玻璃描摹着大树的样子,画画也挺有趣的。

大概是觉得自己日子将近,不悔常常也提不起劲来,只在这透明的窗上像个小孩,临摹着画这个世界。

“我之前啊,尽管早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但仍不想与悲伤为伍,一直都在努力地生活。那些小吃,还有母亲每夜将被褥盖在我身上的温暖,父亲每回提着水果来探望……都给了我抗拒悲伤的勇气。”

“可直到前天……我以为我可以的,大树。我剩下的生命除了数不清的吊针、药物,就什么也没了,我没几天好活了。”

“可是……我留恋这世间啊。”

像是预料到什么,她换了件好看的衣服。

跟平常一样躺在树下喋喋不休:“也不知道你活了多少年。”

“还以为你至少有几片绿叶来着……我刚才仔细地看了一下,真是一片绿的都没有。”

她还是那么喜欢吐槽,他哭笑不得。

不悔倏尔盘腿坐下,轻抚着粗糙的树皮,这棵树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青草地和她交相辉映时,映和着蓝天,构成极美的画面。子素头一次想到了岁月静好这个词,即使这里是医院。

一个死亡无处不在的地方。

姑娘晶莹的眼睛盯着不远处散步的病友,轻声呢喃:“终于还是要面对这一天。”

“不过,我不想让我身边的人直面死亡,那很残忍。”

“等不到你枝繁叶茂的样子啦大树!每回凝视你,我都会沉浸在一种千年的孤寂当中,是你带给我的吗?”

大树的枝头抖了抖,没掉下一片枯叶。

姑娘抬头,蔚蓝的天空,洁白的层云,漂渺无迹,如同生命消散时让人抓不住。

“人死后不过与黄土作伴……”

“你肯定活了很久吧,真羡慕你……”

“你枝繁叶茂的样子一定很好看……”说着,不悔的声音被风声淹没,细弱惘闻。

那双晶莹透亮的眸子,也再没睁开。

姑娘离去的那刻,他的心上多了不舍与一股愁闷。

生命的最后一刻,不悔好像看到了大树枝繁叶茂的样子,果然像童话里描述的那样唯美梦幻。

子素看见,慌张的护士和匆忙赶来的她的亲人。

原来生死簿里记下的名字里,还有连着化不开的亲情与友情或者别的什么感情……

【陆】

金风玉露,层林浸染,他越过忘川,心有些动容。

他到地府见了孟阿婆。

幽冥之水的尽头,白发老翁摇动着桨,行过时他的一片绿叶飘在了深不见底的仇怨上,那是幽冥河水。

“阿婆,可否与我通报一声阎王。”

“可是来轮回了?”说着,阿婆举着那碗能渡人记忆的汤水朝他晃了晃。

“不是。”他摇了摇头,虽然孟婆曾与他说过,任何精怪每过千年都有一次入人间道的机会。

千年已过,但他并不为转生而来。

老妪指着前方引路的黑白无常,示意他跟着两位差使走。

踏入阎殿的那刻,他看见那个掌管生死的男人坐于高位,肩头垂下一根长长的帘。

“能否用我千年投生的机会为她织一场人间梦?我要她百岁之后再入轮回。”

男人抬眸,“千年的机会你放弃了,以后便不会再有。”

“我愿意换。”

“梦里请将我也织进去。”

阎王顿了顿,还是有些心软,“若之后再想投生,你需要等万年。”

“到时候,希望你不要轻易放弃了,否则再无机会。”

待她百年之后轮回,你还有千万年的时光要渡。

这最后一句话,阎王没说。

一入相思门,便知相思苦。

永世孤寂

【番外】

阎王殿外,白无常谢必安拿着哭丧棒在黑无常范无赦的脸上乱晃,棒上的铃铛阴恻恻响个不停,不远处的鬼魂不停哀嚎。

“殿下怎得如此轻易就答应了他?”

本就个矮,那晦气的铃铛直冲范无赦脑门儿,本就面黑的他此刻脸色是更黑了,挪了挪那棒子,指着官帽上的“天下太平”说了句:“谢必安你莫管闲事!”

兀自向前走,只留他个背影,走时不忘数落:“少喝酒!”

谢必安跟在后头也不落许多,惨白的面色多了抹难堪。

“哪回喝酒不是跟你一道的!”

殿下规定地府是禁止喝酒的,说那是人间才有的样子,后来他们就偷跑去人间喝了,其实也就只去人间喝了一次。

谁知道这谢必安是个喝不住的,发酒疯的时候把沾了地府阴气的酒洒了,这才有了霍子素。

说到底,是因为二人的原因。

走在前头的范无赦叹口气,好在人间没出什么乱子,不然他俩麻烦大了。


[文/云诤诤  注/网图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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