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路上,拧开车上的播放器,阵阵乐声悠扬。这是开车最好的陪伴方式了。
上了高速公路,一首耳熟的歌声传入耳中:“你可爱的山楂树为何要发愁……”。这歌词牵动着我无数的回忆。山楂树如何的可爱,从未见过,就连山楂究竟什么样也不得而知。记忆中的山楂,是一小片圆圆的,中间有些硬而且有些核,外面是一圈红色的皮。虽然样子不怎么样,味道酸中带甜,吃完后齿颊留香,却是让人不能忘怀。
刚懂得吃山楂干时是小时候,七八岁左右。那时候住在医院大院,邻居的张晋、揖庭大哥常带着我一块玩。有一次他们在饭堂的后院说用秋蝉壳可以换木桂或山楂干吃。曾吃过木桂,觉得太难吃了,但山楂却是有时吃过而且觉得美味。于是跟着张大哥去采(捉)蝉壳。
一般蝉壳是在夏季早上去采。医院内侧边两个院子,有着大量的高树,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伴随着鸟语花香。大树的树干由半米到两米左右都能看到。第一次从树上取下时觉得有些惧怕,因为蝉壳依然像真虫一样,而且与秋蝉并不一样。一小时之后,双手已经捧着满手的蝉壳,大哥带着我进了医院。医院大楼是苏联时代建筑,工字型。由正门进入上了二楼,中药房便在工字型的左上角。等病人渐渐散去,掂高脚尖,远远望入,邻居培彬妈妈王姨在认真配药。见到取药窗处有影,老中医木伯来到窗前。木伯高高的个子,脸也长长的,一脸和善的笑容,声音厚厚的,至今还记得。见到我们手中的蝉壳,木伯问了一句:"想换什么?"大哥说"山楂"。于是十来片美味的山楂干就到手了。伴着一路的小跑,来到宿舍大院,把裤兜里的山楂干取出,伴着喜悦,两个小男孩开始品味人生中的酸与甜!
蝉壳虽然早上可以采到,但蝉虫却是在晚上脱壳的。一个傍晚与大院的孩子们一块到医院大院,电简在地上与树上来回照着。暗淡的光线下,有些蝉虫刚从湿湿的土中爬出,有些巳经爬到树上。过去的年代,八点半钟已为夜深,于是有时为看蝉虫脱壳,小伙伴用准备好的火柴盒把即将脱壳的蝉虫装入。回家后,熄了灯,点上蜡烛,目不转睛的盯着蝉虫。半小时蝉虫由头部缓慢蠕动爬出,直至全身脱出,留下的是金黄色的壳。也许当年金蝉脱壳从此而来。蝉脱出后,是带着弱小的翅膀。爬上树后不久便开始变得成熟:外壳加硬及有层次,身体变扁,翅膀变大并遮住身体,雄蝉更能发出持续的叫声。它的发音器就在腹基部,像蒙上了一层鼓膜的大鼓,鼓膜受到振动而发出声音,由于鸣肌每秒能伸缩上万次,盖板和鼓膜之间是空的,能起共鸣的作用,所以其鸣声特别响亮。并且能轮流利用各种不用的声调激昂高歌。雌蝉的乐器构造不完全,不能发声,所以它是“哑巴蝉”。雄蝉每天唱个不停,是为了引诱雌蝉来交配的,雄蝉的叫声,雌蝉听来像一首美妙的乐曲,在交配受精后,雌蝉,就用像剑一样的产卵管在树枝上刺成一排小孔,把卵产在小孔里,几周之后雄蝉和雌蝉就死了。
捕捉秋蝉也是我和小伙伴的一个玩耍的方式。张大哥把医院不用的止血胶管用火烧溶,冷冻后用煤油泡在小瓶中。用时用一枝小棍撩出来,再把小棍绑在长长的竹子上。细心顺着蝉鸣往高高的树上看,发现位置后轻轻地把竹子举起,慢慢地靠,然后快速粘上。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抓到蝉后要辨别雌雄,如果是能鸣的雄蝉就留下,如果是不能鸣的则放掉。把雄蝉放入准备好的火柴盒中。拿着鸣声不断的火柴盒回到家中,雄蝉还在傻傻的鸣叫,而我看着火半开的火柴盒傻傻的在听,童年时光就是这样一天天的渡过。
播放器仍在继续山楂树的歌。其实想知道山揸到底有多可爱,网上一查便知,但我选择了留住童年记忆中山楂干的样子!当年的山楂干,当年的树,当年的竹杆,当年的大哥,你们还记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