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果果宝儿
2018年12月31日 星期日 阴
当应酬以家常便饭的频率出现,当入声色犬马之花场时,当眼、手、身释放于迷乱之际,当意念与欲流合二为一之刻,此时的枕边人,糟糠之妻早已抛之脑后。一场悬殊力量下的等价交换,一种特色的灵肉周旋场合,它的投入与产出总是相齐并行。
-1-
一斓鼻息喘重,半睡半醒间欲翻个身,却发现左手臂已被头压得僵实,她将右手吃力地撑起靠坐在叠高的枕背上。
卧房里的小叶灯浅淡地氤氲着,隐约可见墙面上的时钟显着一边的针脚,她顺势拉起了床前灯,顷刻间镜面被反光得眯起了眼。
凌晨两点,她看得真切。
依稀记得在电脑前修改着图样,念叨着小眯一会的她早就困乏得梦了周公。软绒袖口露出白皙的手背,她拉着帘幔,因力道小只开了一个细微的缝隙,在薄白纱的透视中,黑幕漫着天际。
车辆的短促鸣响在停留几秒后又陷入了沉静,原生态的自然,空寂不留一点余地。
她垂下眼睑看向被褥凸显的位置,习惯性地将手抚在上面。
门外窸窸窣窣的动静在寂寥之夜适时高出了几分贝。
他小心地翕着步子走进,被夹带而入的酒味飘散着聚拢。她皱蹙,胃里掀起了一浪浪地翻腾,几分钟后层起的潮涌慢慢地退至角落。
“还没睡?”凌飞轻拉门把,看到内里的光,露出诧异的表情。
他的脸在光晕里有着些许的模糊,待周围的清雾散去,光洁明朗渐渐地显出,利落的发型与精干的面相完配,略带饱满的前额有着不易察觉的纹路。
“怎么?”干咳作呕散出的潮热,他错误理解了她的脸部意思。
“想什么呢?”凌飞走上前屈身问道。
一团黑影笼罩,她摇着头小声咕嘟着,作着向后摆的手势,喉咙的涩苦在这般味道的冲击之下甚而难堪,那双带着水样的眸子在抬眼间捕捉到闪烁的信息。
眼里的红只是象征性地点缀。看来今天这餐也只是蜻蜓点水,无损分毫。她咽下口水凝望着他。
“你睡吧,不吵你。”凌飞轻手拍着她的后背,压低声音同时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