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曾听说过法布尔的名字?这位法国伟大的昆虫学家、动物行为学家、作家,被誉为“昆虫界的荷马”,他把自己一生的心血都献给了自己挚爱的昆虫。
法布尔生于1823年,卒于1915年。他出身贫苦,一生勤奋,锐意进取,自学成才,用12年的时间获得了双学士和博士学位。虽然他只是一个中学教师,薪酬微薄,但他从没有气馁,而是在兢兢业业地完成了本职工作之余,对各种各样的昆虫进行着观察和研究。他倾尽一生心血写下了鸿篇巨制《昆虫记》,这部巨著共十卷,有二三百万字,出版后,好评如潮。法国著名戏剧家埃德蒙·罗斯丹称赞该书作者时称:
这个大学者像哲学家一般地去思考,像艺术家一般地去观察,像诗人一般地去感受和表达。
法布尔在哪里研究昆虫?他有没有自己的实验室?有没有良好的研究条件?这些问题,我们用《昆虫记》的原文来回答吧。
一个每天都在为每日的生计操劳的人,想要在旷野之中为自己准备一个实验室,实属不易。我四十年如一日,凭借自己顽强的意志力,与贫困潦倒的生活苦苦斗争着,终于,有一天,我的心愿得到了满足。这是我孜孜不倦、顽强奋斗的结果,其中的艰苦繁难我在此就不赘述了,反正,我的实验室算是有了,尽管它的条件并不十分理想。
法布尔的实验室名字叫“荒石园”,虽然不太大,但是却令他情有独钟。因为这里虽然偏僻荒芜,日晒雨淋,人迹罕至,却是刺茎菊科植物和膜翅目昆虫喜爱的地方。这里其实是一片废墟,中间矗立着一堵断壁残垣,这堵残垣似乎正是法布尔对科学真理的执着追求和热爱的真实写照——孤独而坚强。
法布尔是一个孤独的研究者。和他同时期的生物研究者们指责他的研究方式,说他的文字不够严谨,缺少书卷气,没有学究味儿。对此,法布尔不屑一顾,他讽刺地说:“他们担心,一部作品让读者读起来容易,不费脑子,那么,该作品就没有表达出真理来。照他们的说法,只有写得晦涩难懂,让人摸不着头脑,那作品就是思想深刻的了。”感谢法布尔的自信与坚持,我们今天才能看到这部让昆虫们活灵活现、栩栩如生、妙趣横生的著作,这些昆虫们活泼、可爱,充满了生命力。
对,生命力,这正是法布尔所热爱的。对当时昆虫界对他的指责,法布尔进行了掷地有声的回击:
你们对昆虫是开肠破肚,而我却是让它们活蹦乱跳地生活着,对它们进行观察研究;你们把它们变成了又可怕又可怜的东西,而我则是让人们更加地喜爱它们;你们是在酷刑室和碎尸间里干活,而我却是在蔚蓝色的天空下,边听着蝉儿欢快地鸣唱边仔细地观察着;你们是使用试剂测试蜂房和原生质,而我则是探究本能的最高表现;你们探索的是死亡,而我探究的则是生命。
就是这样一座荒石园,在法布尔笔下却是一个美丽迷人的伊甸园。因为这里有众多的刺茎类植物,在法布尔笔下,它们各具情态,趣味盎然,请看下面的文字,是多么生动的说明!
西班牙刺柊的形状就如同一个枝形大烛台似的支棱着,凶相毕露,其枝杈末梢长着很大的橘红色花朵,似同火焰一般,而其刺茎则是硬如铁钉。
伊利大刺蓟长得比西班牙刺柊还要高,它的茎孤零零地“独立寒秋”,笔直硬挺,高达一两米,梢头长着一个硕大的紫红色绒球,它身上所佩带的利器,与西班牙刺柊相比,毫不逊色。
这些刺茎类植物吸引了许多膜翅目昆虫来到了荒石园,在法布尔眼里,它们可不是昆虫,它们是“捕猎者”,是“造房筑窝者”,是“修理工”,是“备料工”,是“建筑师”,是“泥瓦工”,是“木工”,是“矿工”,是“技工”……总而言之,它们是朋友,是生命,而不仅仅叫昆虫。
其实在法布尔的时代,人们更热衷于花费大量的资金购置许许多多的拖网去探索海底世界,那么法布尔为什么要执着地研究昆虫?不仅仅是因为热爱,还因为一种社会责任感。
这些小昆虫可是与我们息息相关的,它们向普通生理学提供着难能可贵的资料。它们中有一些在疯狂地吞食我们的农作物,肆无忌惮地在破坏着公共利益。我们迫切地需要一座昆虫学实验室,一座不是研究三六酒里的死昆虫,而是研究活蹦乱跳的活昆虫的实验室,一座以研究这个小小的昆虫世界的动物之本能、习性、生活方式、劳作、争斗和生息繁衍为目的的昆虫实验室,而我们的农业和哲学又必须对之予以高度的重视。
即使孤军奋战,也要坚持到底,决不放弃。人类和昆虫都应该向这位伟大的生物学家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