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父亲在一起(四)

       2017年9月23日,星期六。父亲感冒了。早晨父亲把床单弄脏了。二姐、妹妹和我根本无法搬动父亲,一会儿二姐夫和大王来了,大家齐声高喊着:“一、二、三!”终于把父亲抬起来,又缓缓放到重新换好床单的床上。父亲烧的厉害,只听他迷迷糊糊地说:“还是儿女多好啊。”

       一上午,父亲都在昏睡中。父亲的嗓子咕噜咕噜地响着,夹杂着丝拉丝拉像是劣质的二胡被笨拙的初学者左右乱拉一气发出的噪音,,不断的咳嗽,让父亲越发受累,他时不时发出啊啊的声音,亦或是把胳膊举起来又放下。我们只能给父亲摸摸腿来减轻他的痛苦。眼睁睁看着他每时每秒都在痛苦中而无能为力。大家商议着再这样下去要把父亲送往医院,不能再耽误了。二姐在网上看见治感冒的偏方,匆匆出去买回来给父亲熬好喝下。是豆豉加葱须熬水喝。又给父亲喝下念慈菴的枇杷膏,到了下午父亲的体温降下来了,大家都舒了一口气。

        下午父亲喝了点粥,有精神了,可以和我们说话了。我们抬父亲起来,扶他到坐便椅上,父亲幽默地说:“你老爸重如泰山啊”我们都笑了,父亲又是从前的父亲了。

        这一天老人家创了记录——把床单和被子弄脏了6次,我们不停地洗呀,晒呀,换呀。院子里的晒衣架满满的,床单和夏被挤挤挨挨,实在没有地方,无花果树也当作晒衣架,挂上了衣物。好在父亲烧退了。

         妹妹姐姐们头条晚上没睡好,守了父亲一夜。晚上我照顾父亲。父亲还是咳嗽,咳中带痰。到了晚上九点多父亲突然流清鼻,一量体温,开始走高,待凌晨3点已经达39度。4点半给父亲喝下姜糖水,5点多,体温降至38度2.

         自去年夏天,父亲因心脏衰竭就不能躺下睡觉了。父亲坐在床上,不能躺也不能仰着,只是坐着咳嗽,忍受高烧的折磨,无异于是一种酷刑,父亲双腿放在床下才感觉好受,可是这样导致双腿肿胀发硬,更加重了父亲的痛苦,我们只好不停地给父亲摸腿刮后背,也做艾灸。不知道父亲什么时候能好受些。这个时候心里就盼望父亲要是再能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扒蒜薹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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