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孟郊的这句诗,一直被世人视为是唱给母亲的千古绝唱。我也非常喜欢这句赞美伟大母爱的诗大。但是在我看来,在这人世间,只有母爱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远远不够的。失去了父爱的孩子就像失去了半边天。我爱我的母亲,是她给了我生命,但我更感激我的父亲,是他的爱给了我生存的空间,飞向蓝天的翅膀。
我出生后母亲身体一直不好,以至于我不到一岁母亲就没有了奶水,当时不像现在有奶粉。听母亲说,当时只有婴儿素和藕粉,而我却喝不惯那些东西,一喝就吐。以至于瘦得皮包骨头。母亲也病了,但她还得照顾还不到 四岁的姐姐。姨妈既心疼母亲,又心疼我。于是就劝母亲,让她把我接走,由她来抚养我,因为在抚养孩子方面,她比母亲更有经验。就这样,刚刚过完一岁生日的我就被我姨妈接走了。在她家一住就是七年。直到我开始上小学才。被父亲接回家中。所以我和姨妈之间的感情要比妈妈深厚,甚至我觉得姨妈才是我的亲妈。
在姨妈家住的这段时间,父亲隔一段时间便会去姨妈家看看我。我相信家里的爷爷奶奶也都想念我,只是因为姨妈家离我们家较远,不方便去看我。这是我每次回家时爷爷奶奶对我的关爱中看出来的。
还记得每次父亲去看望我时,姨妈都会将我轻轻的推到父亲怀里,让我和父亲说说话。而我因为不常见父亲,又知道父亲脾气不好,所以每次站在父亲怀里的时候,我都会有一种陌生而紧张的感觉,以至于不知道要说什么,父亲每次问我话,我都会感到很很局促。记得当时每次见到父亲时,他都会用他那双大手把我的小手握在他的手里,亲切地问我想家了没有。我总是违心地回答:“想家了。”其实那时候我对我家的概念是模糊的,因为我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被接回家去,平时是很少回家的。当时我已经有了两个弟弟,母亲忙得不可开交,也许是太忙吧,即使我我好久不回家了,当我回去的时候,也很少见母亲的笑容,也不记得母亲对我有任何的爱抚。记忆中,母亲每天都是一副忙碌而冰冷的面孔。我认为那是母亲不喜欢我。而在姨妈家,我却是被姨妈全家宠着的宝贝。也许是我刚去姨妈家时体弱多病,又是他们家年龄最小的孩子的原因吧,我经常被表哥表姐背来抱去的。直到上了学前班,上学时也是由表姐背着把我送到学校的。
有一段时间,因为父亲没有去看我,在表哥表姐的忽悠下,我竟然同意抛弃自己家的姓,姓他们家的姓了。
当父亲再次去看我的时候,姨妈就笑着把这件事,告诉了父亲。父亲听后笑了,然后把我拉到怀里,又问我一次:“你姓啥?”我依然说:“我姓锁”(那是姨夫家的姓)。惹得姨夫全家哄堂大笑,父亲再次笑了,并小声的告诉我:“咱姓孙。”
记忆中,那是与父亲最早的,也是最大胆、最快乐的交流。那是我第一次听到父亲爽朗的笑声。
等到我被接回家上学的时候,才发现母亲不仅仅是忙碌,她还有较强的封建意识即重男轻女。在母亲心中,弟弟永远是家中的小皇帝。(在我看来,那是因为母亲没文化)而父亲对我们姐弟几个则一视同仁。在小学一年级开学之前,父亲为我和弟弟买了同款的书包,文具盒转笔刀。只是颜色不同罢了。天冷时,还为我和弟弟每人买了一顶帽子。也都是同款的,只是弟弟的帽子是暖灰色的,我的是天蓝色的。正是因为父亲的这种平等的爱,才使我的内心深处有了男女平等,“谁说女子不如男?”的意识。在男孩儿面前,我从不自卑。在学习上,男孩子能做到的事,我也努力做到,甚至力争比男孩子做得更好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