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不叫独孤求败,其实叫什么也无关紧要了,在我最狂妄的时候自号独孤求败,在我武功消失的时候,再懒得改名了。
一、
我弃文从武,起步时间有点晚。我的第一个师父解风,或者还不算师父,我还没有正式拜师。他对我说,你不用拜我为师,你跟着我,我有一口饭吃,你就有一口饭。从此,我鞍前马后,对他的吩咐一丝不苟的执行。看杀只鸡都心颤的人,敢挥拳冲在最前面。
他的武功这么好,我跟了许久他却都没有教我,只教我练了几个把式,虽然我已经快把家里的钱快贴补完了。当然,那几个把式可以在当地呼喝一群小混混了,只到我见识到了什么叫叫武功,才知道我以前有多滥。每次打群架把妹,我都跑在最前列,居然还有四肢完整地活着,真叫一个神奇。
他带我去见了他的师父,他带我去是让我帮他一路打点买单的。到了他师父门前时,他说,“好了,到这里你可以回去了。”看着我渴求的眼神,他有点为难。恰好师姐任盈盈经过,说,“既然到了这里,就一起进去呗,他是你收的徒弟吗?”
他连忙分辩,“没有没有,就是一个小弟,想跟过来一起见识,我自己还没有出师,怎么敢带徒弟,师姐不要取笑我了。”
师姐咯咯笑着,“慌什么,我又不会告状,看起来挺水灵啊,说着捏了一把我的脸。”作为一个混江湖的男人,这个女人竟说我水灵,我差点气晕过去。但是毕竟是我太向往的地方,解风在这里学了一年,不过数月一次学习,已经在本地名声大震了。这个地方藏龙卧虎,这个师姐必一定是高手了。心里不禁添了几分敬仰。
于是,我有幸在这个充满着神秘气场的地方旁观了几天练功,见识了真正的功夫。认识了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人,我后来的师父,田伯光。
二、
田伯光,这个隐藏于山野的高手,江湖中知晓的人并不多。但是我一看到他,我就知道,这个人的功力超凡入圣。这股信任感是莫名其妙地产生,我心中起这个念时,他看着我笑了笑。
他说,“独孤,你想拜我为师吗?”
当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他的徒弟们,无一不是费尽千辛万苦,更是有了一定江湖地位和基础,才能真正拜他门下,继续深造。而我,在各方面在师兄师姐面前,都是极不上道的。我脑子一片空白,惊喜来的太突然,当场就想跪下。
但是,我看着解风射来的冷冷的那一瞥,马上就清醒了。
我说,“田师父,我跟着解风大哥的挺好的,且武功轻微,还没有具备深造的能力。”
田伯光呵呵一笑。“既然这样,我们就开饭吧,今天晚上吃什么?”
回去的路上,解风说,“你看见不是全部。你知道田伯光是什么人吗?”
我诚惶诚恐地说,“不是你的师父吗?”
“当然是我的师父,但是,他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大淫魔。”
我菊花一紧,忙问,“是好女色还是男色?”
解风大笑,“傻小子,当然是好女色,你这样的小鲜肉,是大师姐的菜。”
想起大师姐,我脸红了一下,我回答说:“哦,男人好女色不是很正常?”
“不止这样,”解风继续说,“他深交的女性全成了他的女徒弟,他的女徒弟除了胖丑的宁中则,全都上过他的床。这样的人还配得上师父吗?所以我不希望你也走我的路,成为他的徒弟。”
我不理解为什么师父不能和女徒弟上床,解风这么说时,我也只是听着,“想此人以后和我无交集,管他干什么。”
解风看出了我的心思,便说,“我这是为你好,我们跟他学要交学费。平常还要节日送礼接待,费用这么高,普通家庭承受不起的。所以,他虽然是我的师父,但我们都是付了钱的,什么师父徒弟,呵呵,各取所需罢了。”
三、
我的崩溃在一年后。家中变故,惹上官司,并且由于我的挥霍,家里早已败了。大哥出走,居然跟一个天门道人出家了。父亲母亲相继去世,家就散了。
而此后,解风居然再也不找我了。我也找不到他。
我跟小弟们打听了很久,终于听说他有回来了,在一家杀墨客栈喝酒。我去找他时,一群朋友正说的欢。
“你那个兄弟呢?”
“兄弟?哈哈哈哈,这傻小子,我就把他当成狗使唤。”
一口热血涌上心头,我几乎没有思考,也没有想我打不打得过他,我推门进去,直接拳头挥向他。我哪是他的对手,直接被踩在脚下。
他回头跟他的朋友说:“你们看,现在是不是像一条狗。”
这个对我说“有我一口饭吃,就有你一口饭吃”的人,我尊敬的大哥,在榨干我的钱后,说我是一条狗。脑子已经没法思考,我弃文的愿因就是我太不喜欢思考。
最后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走的,我已经晕过去了,是一口气闷过去的。醒来时,老板娘令狐冲在给我喂水喝。
她说,接下来你要怎么办?
我一字一顿地说,我!要!杀!了!他!
她说,你技不如他,怎么杀他呢?
四、
田伯光的宅院翻新,扩大了数倍,这些年弟子们供给非常不错。
我去的时候,门房童百熊直接把我领了进去。
田师父出门远游,二十天后回来。
远游是他的习惯,每次弟子们集中训练七天后,弟子们散去,他就去一一拜访弟子们。其中二师姐的五毒教是他最喜欢去拜访的地方。因为二师姐五毒教下面的姑娘十分漂亮又豪放。
这二十天,我把后院园子里花草修剪了一遍,把地翻个新,不知道种什么好。把屋子的每个角落甚至每个窗格子擦的一尘不染,最后把水池的淤泥全清完的时候田师父终于回来。
他对我说,“你来了啊。”
我跟他说,“我要拜你为师。”
他说,“我和解风一样,都是要钱要命的人,你确定要跟我还是跟他。”
我说,“我已经把解风杀了。”
他说,“这样,那你就跟我吧。”
我磕了三个头,正式拜师,师父抱着我热泪盈眶,我也热泪盈眶,好似久别重逢。我成为他最喜欢的徒弟,也是进步最快的徒弟,三年时间,我超越了所有的当时师兄师姐。
虽然我十分愿意一直呆在师父身边,但是,我还得像其他弟子一样,只能在这里呆上七天,学完离开,过几个月继续来。何况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赚钱,交上还没有交的学费。
五、
大师姐和二师姐吃醋,离开了师父。
大师姐流着泪和我说,独孤,你根本不知道,师父是怎样的人。我心说,“我知道。”但是看着师姐那一脸的委屈,我竟无法安慰她。在这里对师父感情最深的人,除了师姐就是我了。师姐在师父还未完全艺成的时候,已经跟着他,东奔西走。从无怨言,现在师父生活安定,师姐却说要走了。
这个第一次把我领进门的师姐,我十分感激她,我却不愿在她面前说师父的坏话。
师父喜欢和我喝酒,喝多了时师父叹了口气,“哎呀,你大师姐就像刻在我心上一模一样啊,就是心眼太小了。”
大师姐不再来学习,师父倒是隔几个月就去找她,上门亲自教她。这个宅院大师姐出钱出力最多,而大师姐是师父相伴最久的人。但是,大师姐毕竟老了。
后来,二师姐也老了,开始有了些师妹了,新鲜有趣,活泼可爱。
师父还是像往常一样,喜欢远游,喜欢拜访女弟子们。而我,他从来没有拜访过。
六、
旧日的那些兄弟,都鸟兽散了。和我一起喝酒的只有杀墨老板娘令狐冲了。
老板娘令狐冲样貌并不出众,早寡而居,单身不空床。为人却豪放大方,不失为一个很好的酒友。
酒喝的多了,什么时候睡到了一起。
女人对我来说一直是可有可无,不像我的师父田伯光,不可一日无女人,而且还经常换新。他对我说,“女人啊,要好好珍惜,她待你好,你要待她加倍好。”
师父曾说,“我虽然有这么多女人,但我都是非常爱她们的,每一个爱我的女人,我都不会亏待她们。”
他还说,“我不仅爱她们,还给予她们充份的自由。没有约束的爱,没有占有的爱,没有独占的爱。她们这样爱我,是因为我有巨大的能量,因为我爱她们。这是一种磁场。”
我一直想体会这种磁场,只是没想到第一个跟我的人,是这个小寡妇。她说,“你身上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
我笑了,我学着师父说,“那种吸引力就是我爱你。”
她爱死了我,这也是我功力的一部力。她问我,“你的武功和谁学的,怎么进步的这么厉害。”当她亲见举手之间,把那几个闹事的无赖,掀在地上时。我说,“这不过雕虫小技,你想学吗?我教你啊。”
她高兴极了,“我可以学吗?我拜你为师啊。”
“不行不行,我还没出师,不能收徒。我可以教你,但是你不能叫我师父。”
有了她,我的学费就有了着落,一年的学费有了。但是,我对她说,“你放心好了,有我在,我有什么就有你的,包括我会带你见师父,如果他愿收你,我一定不会像解风一样阻拦。我决不能做成像他这样的人渣。”
我经常对她说:“令狐冲,我爱你,必会给你最好的爱。”
七、
带令狐冲见师父是必然的事,我经常在他面前提起这个风韵尤存的老板娘,有一天,他终于开口说,那么带她来见我啊。
令狐冲激动极了。但是,师父只许她磕了一个头,并不收她。
允许她旁观了几天的修习,就打发回去了。
她黯然地说,算了,或许我没有这个天赋,不擅长学艺。
我很难过说,“别担心,师父不收你,我还是会带你的。虽然我的武艺还没有成,任督二脉一打通,我就可以教你了。”
她抱着我说,“那你可永远都不要嫌弃我。”
我想起大师姐的离开,师妹们替代了二师姐,我说,“我不像师父,我和他不一样,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
不久,师父居然说要来拜访我,而且只身前来。
这件事令我太激动了,能和师父单独交流修习,武艺上精进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师父为什么来?我想了很久。我知道师父的喜好。来前的那几日我醉酒的更厉害了,几乎日日醉不醒,我对令狐冲说,“师父要来了,我一个大男人,陪酒也无乐趣,你要陪师父喝啊。”
“嗯,那是当然。”
“师父如果醉了,你要照顾好他啊,我也没法照顾。”
“嗯,是什么样的照顾?”令狐冲忽然警觉道。
“你懂啦,师父的喜好我说过,你都知道。”我的心口一阵发闷,酒意更重了。
那天,令狐冲完全摊软在我的身下,娇喘吁吁,不胜羸弱。我说,“就是这样,你要像照顾我一样照顾好师父。”
令狐冲说,“你啊~~~~~你的话我都会照做,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师父的。”
“这是你的造化,或许,他这次来就收了你做徒弟。”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一切又在预料之外。
我每天陪着师父令狐冲喝完酒,天色晚了,我就离开。暖人的春天,我的心像灰一样的死。我后悔了,我后悔了,我后悔了。
我看着令狐冲,她满脸洋溢着笑,忽然比如妖魅起来。勾引着男人所有的细胞,我起不了身,我又不得不离开。我没有勇气留下来。
师父要杀墨客栈呆了三天,没有离开过。
我坐在客栈门外坐了三夜。
师父离开了,没有收她。
没有收她,为什么要做这些!!!!你还算是师父吗?
这句话还是问不出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喉中一甜,一口血喷射而出。
我说,“你跟着他去啊,拜他为师啊,笨蛋。你准备了这么久的拜师。”
令狐冲流着泪说,“是你准备了这么久。我爱你,我只会跟着你一个人。”
“是的,还有我,一切都还有我。你放心。”
八、
那一天,我几乎感知到我的任督二脉已经快要接通了,但是这就是我的瓶颈。如果像师父一样,如果能接通,那就无所不能。
没有接通,我就不能出师。
师父说,除非我杀了他。
我哭了,师父,我怎么能杀你,我的整个人全都是你的。
师父说,总有一天,你会杀了我。就像当初我杀了师父一样,最后的路必须自己一个人走。
那一天我的剑穿透他的胸膛时,他居然笑着说“我期待这一天很久了,你终于动手了兄弟,这人间的日子太TM无聊了。”
“对不起师父,这一剑是给令狐冲的交待。”
“哈哈哈哈!什么对不起,这一天师父很兴高,师父一下面等着你来,咱哥俩一起再喝酒。”
我泪如泉涌。
九、
开始,我的剑是一把世上最锋利的剑,无坚不摧。
后来,我的武器是一把重剑,没有锋刃,无人能承其重。
最后,我的剑是一把木剑,我已经不想伤人了。
“风清扬,你永远不能出师,除非有一天你杀了我,这是我派法门。”我对我的徒弟如是说。
贴杀风清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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