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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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听不见遥远的黑龙江上,冰雪融化的声音,但我们总是能准时听见,迟子建的脚步声。

迟子建是我喜爱的东北作家。

迟子建是谁?也许很多人还不了解。

她是中国文坛唯一一位三次获得鲁迅文学奖的作家兼女球迷。

在2018年的世界杯期间,有个记者要采访她,她是这样回复的:“先看揭幕战,回头再聊。预言猫说沙特赢,看看俄罗斯果真会吃败仗吗?”

图片发自简书App

今年55岁的她,早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平日里作息十分规律,早上七八点起床,晚上11点入睡,除了写作日外,她喜欢下厨,常去烟火气十足的街巷闲逛,尤其是夜市。睡前,迟子建主要思考两件事:明天做什么菜,以及手头的小说接下来的情节如何发展。

她的身上有着东北人特有的爽利和硬朗,圆圆的脸,一对永远闪亮的双眸,笑起来还带着浅浅的酒窝,声音悦耳洪亮、铿锵有力,她性格里的干脆、直接、快刀斩乱麻的劲,让她极具辨识度。

迟子建至今还使用翻盖手机,她没有微信,也不喜欢接受采访,对突如其来的热闹保持着疏离,东北辽阔的土地,让她的性格里,固守着一个人的独来独往,守着内心的平静。

迟子建说:我不爱扎堆,人越多我可能感觉越孤独。这与我成长的环境有关吧。在一个地广人稀的地方长大,从一开始就觉得人是渺小的。世界的大潮流在我眼里是壮丽的自然界,人只是其中的涟漪。所以作为作家的我,难以入流,极其自然。

~ 1 ~

原生家庭

迟子建,1964年2月27日出生在人烟稀少的黑龙江省大兴安岭地区漠河市,她出生的那一天,正值农历元宵节,所以起乳名叫“迎灯”。

迟子建的父亲迟泽凤是镇上的小学校长,他爱好诗文,尤其喜欢曹植名篇《洛神赋》,而曹植又名子建,因此他给女儿取名“迟子建”,也是希望她将来能像曹植那样拥有旷世文采。

迟子建的父亲爱喝酒、会拉小提琴和手风琴,还写了一手好字,是一位豁达且浪漫的小学校长,被视为村里文化水平最高的人。每逢过年过节,家家户户都拿着红纸找迟老师写对联。迟子建回忆说:“我依然记得红纸上墨汁泻下来的感觉,父亲让我明白了小镇之外还有另外

迟子建的母亲叫李晓荣,是五十年代漠河乡广播站广播员。

母亲的性格坚韧而慈悲。在大兴安岭半年时间都是冰雪,雪特别大的时候,母亲在房间里看着外面的鸟儿发愁,雪把世界盖住,那鸟不都饿死了么。她就隔着窗子给鸟儿撒米吃,鸟们受够了人类的捕杀,开始不愿意落脚,后来一只两只陆陆续续过来,母亲高兴得不行。

父母的诗意和善良为迟子建未来的性格养成,和文学创作的风格形成埋下了温润的伏笔。她的家人和北极村轮回的四季一起,给了迟子建最初的生命教育。

“从小我就知道,跌倒了得爬起来继续走,所以不怕坎坷。再加上那里长达半年的冬天,冷风刺骨,你抵御大自然的寒流的能力强了,抵御人生寒流的能力自然也强了。东北话讲叫‘皮实’。”

~ 2 ~

成长经历

迟子建小时候在外婆家度过。

小时候的她最喜欢生机勃勃的菜园。由于无霜期太短,当一场猝不及防的秋霜扫荡过来,所有充满生机的植物都成为俘虏,一夜凋敝,这让年幼的迟子建十分痛心和震撼。

迟子建说:“我对人生最初的认识,完全是从自然界一些变化感悟来的,从早衰的植物身上,我看到了生命的脆弱,也从另一个侧面,看到了生命的淡定和从容,许多衰亡的植物,翌年春风吹又生,又恢复了勃勃生机。”

迟子建上中学时的作文常被老师当范文在班里朗读。学校里的一位上海女知青教师,在《青春》杂志发表了一篇小说,令身边人艳羡不已,促使了迟子建开始创作。她的这篇小说,是关于一个女孩不堪高考压力自杀的故事,虽然情节幼稚,却让她第一次体验到创作的快乐。

高考时,擅长写作的迟子建却将作文写跑题了,只得了5分。分数的巨大差距,让迟子建只能读专科,于是她来到了大兴安岭师范学校。

~ 3 ~

创作经历

在师范学校这个没有围墙的山城校园里,迟子建面对山林、草滩和天空,她真正做起了作家梦。

迟子建说:这反倒成就了我。那里很清静,给了我充足的时间幻想,充足的时间阅读。”

迟子建畅游书海,广泛涉猎,喜欢鲁迅、川端康成、屠格涅夫……

1983年,师范尚未毕业,迟子建便开始学写小说,兴致勃勃徒步进城,去邮局将稿子寄出。迟子建很欣喜和感恩“还没怎么感受到挫败,处女作就已在《北方文学》上发表”。这篇小说,她用一个女童的视角,讲述了一个叫做灯子的小女孩,被寄养在姥姥家的故事。第一份稿费,她拿去给父亲买了瓶他喜欢的“竹叶青”酒。

在迟子建师范临毕业前,她开始断断续续地记载记忆深处的童年生活,20岁那年,她把这些文字整理成中篇小说《北极村童话》,小说于1986年1月在《人民文学》上发表。

对于迟子建来说,写作之初来自家人的鼓励,要比评论家的观点重要。那时,她每次发表小说,都会在家中传阅。《北极村童话》发表以后,迟子建的表妹将小说读给姥姥听。在读的过程中,姥姥间或评论,有时说“这是真的”,有时一撇嘴,“这是编的”。

《沉睡的大固其固》、《北国一片苍茫》、《葫芦街头唱晚》等早期作品,无一不是她在长大成人之后,对于困惑、苦闷的生活所引发的一点思索。迟子建把北方风物写出了温度,“我的手是粗糙而荒凉的,我的文字也是粗糙荒凉的。”

但在这时,不幸猝然而至,1986年1月6日,迟子建五十多岁的父亲突发脑溢血辞世。父亲最大愿望只想看看女儿发表在《人民文学》上的小说,但当时报纸还未寄到她的家中,父亲便遗憾离去。当多年后提起那份姗姗来迟的《人民文学》,迟子建还是悲情难抑…

师范毕业后的迟子建,回故乡当了半年山村教师。

1988年她去西安念西北大学作家班,1989年鲁迅文学院和北京师范大学联合招收研究生班,她又去读了研究生班。

在那个班级里面有很多人,莫言、余华、刘震云……

作家毕淑敏眼中的迟子建是“一个女孩依着清冷的板凳,慢慢地吃她的饭。她吃得很仔细,吃得很寂寞,一任凉风扬起她修长的发丝”。迟子建说自己不是很合群。那几年,她的笔下,还是故乡。

1990年迟子建研究生班毕业,加入中国作家协会,回到了黑龙江省作家协会工作。

1996年,迟子建的《雾月牛栏》,摘取了鲁迅文学大奖,备受瞩目,她在获奖感言时表示:“我并不要成为惊天动地的作家,我的理想只是拥有一个稳定的家,写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

~ 4 ~

情感婚姻

1997年,迟子建和去哈尔滨开会的同学黄世君重逢,当时的黄世君在大兴安岭塔河县任县委书记,一个人还带着一个上初中的女儿。

1998年34岁的迟子建与黄世君结婚,她说 :“我不属于对生活要求很高的女人,只是我的缘分到得晚。”

婚后迟子建继续留在省城哈尔滨搞创作,爱人黄世君回到塔河县工作。夫妻两人虽然分居两地但他们感情一直很好。

迟子建回忆说:“在家乡,一大清早,为了看第一缕曙光,我和丈夫早早就起床了。大兴安岭的冬天实在是逼人的寒冷,玻璃窗上蒙着厚厚的霜花,我们用手指划出一道月牙形的明亮玻璃,透过它去看曙光。窗外,橙黄色的曙光,微微颤动着,在山岭间弥漫,在霜雪的缝隙中,那太阳给人一种很大的感觉,将我温暖包围。”

1990年底,迟子建去日本访问时,一位日本老人问她:“你从满洲国来?”她当时有一种蒙羞的感觉,“他显然把这片土地当做了他的故土”。回国后,迟子建就决定创作长篇小说《伪满洲国》,试图还原伪满时期底层社会的生活图景。

但从1991年开始取材,耗费大量精力去收集资料、整理民俗笔记,筹备了7年,迟子建迟迟没有动笔。“我知道这是块难啃的骨头,很担心写作会损伤健康。”

直到1998年和黄世君结婚以后,婚姻带来的幸福和安定让她有对写作充满了信息和力量。迟子建回忆说:" 我选择了婚后的幸福时光营造它,因为那是心情和体力最好的时期,可挑重担。"两年以后,当迟子建创作完毕拿到样书时,送给了丈夫,她在扉页对丈夫写下:把我目前为止最满意的一部作品送给你,它是我的,更是你的!

迟子建回忆说,她与黄世君的生活,处处都充满了和谐。

2001年,迟子建被查出来颈椎病,从此只要她和黄世君在一起,他就给她按摩一会,虽然黄世君并不懂穴位,完全是乱按,但奇怪的是居然有效果。

黄世君在党校学习期间,迟子建去北京看他,他一再叮嘱迟子建不要忘记带结婚证。结果去到酒店大堂登记掏出结婚证时,被服务员用打量乡下人的眼光鄙视了一回。回到房间后,黄世君还有些愤愤不平,然而迟子建却为他这副涉世不深的少年模样而感动。

然而生活总是在最美的时刻,戛然而止,像是在开一场玩笑。

结婚不到4年,2002年的一场意外车祸,夺去了丈夫黄世君的生命,迟子建陷入巨大悲痛中不能自拔。

最初的日子里,她常会不由自主拨打丈夫的手机……电话里一遍遍传出的,总是冷冰冰的提示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她欲罢不能,直到有一天听筒传出的声音,变成“您拨叫的号码是空号”,她终于意识到一切已无法挽回。

迟子建推掉所有笔会的邀请,在哈尔滨闭门独自呆了四个月,盛夏最热那几天,她却觉得周身寒彻,穿着很厚的衣服枯坐书房,每当午夜梦回,惊叫着醒来,抚摩着旁边那只空荡荡的枕头,觉得自己是那么孤立无援。面对市井嘈杂之声,她第一次觉得世界仿佛与己无关。她终日以泪洗面,不无遗憾地回忆道:“如果我能感悟到我们的婚姻只有短短的四年光阴,我绝对不会在这期间花费两年去创作《伪满洲国》,我会把更多的时光留给他……”

迟子建知道必须直面这种突变和打击,勇敢地活下去。她希望能够重新拿起笔来写作,然而她只写一行,便潸然泪下,那支笔是爱人送她的结婚礼物,笔犹在,人已去,情何以堪?

对于过往的日记,迟子建不敢回头去翻,但会经常翻看两人在一起的照片。用一部部小说和一篇篇散文排遣忧伤。2002年,她三个月写就一部长篇《越过云层的晴朗》。中篇《世界上所有的夜晚》,她也只写了一个月。

“我想把脸上涂上厚厚的泥巴,不让人看到我的哀伤。”这是第四届鲁迅文学奖获奖作品《世界上所有的夜晚》的开头。

这部小说里,女主人公车祸中辞世的丈夫是名魔术师。“他留给我的,就剩一个魔术师的幻象了。一切都像是魔术。他为我开启了一个五光十色的世界,可那世界转瞬即逝。”“我”在独自远足时遭遇山体滑坡,列车停靠在一个盛产煤炭和寡妇的小集镇,“我”目睹了许许多多底层劳动人民的“悲哀”,以及他或她“面对悲哀的不同态度”。迟子建怜惜女主人公邂逅的每一个角色:“和他们的痛苦比,我的痛苦是浅的。生活并不会因为你是作家,就会对你格外宠爱一些。作家把自己看小了,世界就变大了;把自己看大了,世界就变小了。对任何人来说都这样。”“世界上并不只有我一个人在痛苦。”

~ 5 ~

写作风格

作家苏童写他眼中的迟子建:

大约没有一个作家会像迟子建一样历经二十多年的创作而容颜不改,始终保持着一种均匀的创作节奏,一种稳定的美学追求,一种晶莹明亮的文字品格。每年春天,我们听不见遥远的黑龙江上冰雪融化的声音,但我们总是能准时听见迟子建的脚步。

苏童说起迟子建作品的与众不同:

大多数中国文学的作品在看待现实时采取批判、尖锐、狠毒的方式,我们都知道这种作品容易引起注意和阐述。迟子建最不容易的是一直用美好的、温情的眼光看待人、事、物、世界。

作家梁鸿一直非常喜欢迟子建的作品,她认为:

迟子建最了不起的是,她的作品具有独有的“风景”,这个风景要打引号。梁鸿说,我觉得她并不是说只是为了写异域的风景而写风景,那就没什么意思了。迟子建的书写解决了客观风景和人的生存场景之间的关系,风景要和人之间形成一种互动,形成一体化的存在,风景也是人,人也是风景,对吧,它们俩互为存在,互相彰显对方。

哈尔滨师范大学教授郭力是迟子建长期的读者和研究者,她认为:

一路写下来,迟子建的写作中最突出的特点,就是北中国的冰雪给予她的韧性和开阔,在这个高寒的纬度之上,有作家对于生命的独特的体验,就是说雪国这样的一个,就是北方的洁白的这样一个雪乡,使她瞬间地在这个天地间的广阔,这种洁净,广阔的这种美,使她笔下的景物是独特的,不仅带有生命的这种悲悯,同时也带着北方的那种生命的韧性。

~ 6 ~

素一说

迟子建是个活的特别真实、特别诚恳的作家,虽然她有着不圆满的一生,但却更体现了一个人顽强的生命力和对写作事业的热爱。

她对荣誉和成绩保持着清醒的疏离,哪怕是在获奖后被家乡的记者包围,迟子建脱口而出的是:最是希望采访赶快结束,自己能马上回到原来的生活。

让她最珍视的读者送给她的礼物是,2010年来自不同城市的60位“灯迷”给迟子建送上那份特别的生日礼物。那是一本本墨绿色封面的厚厚的大书,60位读者用手写的方式把20万字的《额尔古纳河右岸》抄了一遍,有心的读者还在空白处画上小说中出现的驯鹿、树木和溪流。迟子建将这本手抄书摆在写字台对面,书柜上最显眼的位置,写的疲惫的时候,抬头就能看见。

她的骨子里有着东北人特有的倔强,80年代在作家研究生班毕业之后,她一直居住的哈尔滨,起初她不喜欢这个城市,渐渐的随着时间推移,她开始尝试与这个城市对话,陆续写出了3部以哈尔滨为城市背景的作品。

有一次迟子建去哈尔滨当地一家俄罗斯面包店买面包,一共二十几块钱,付钱的时候,俄罗斯小伙儿说,他们不收现金,只能支付宝或微信,迟子建的东北人的轴劲儿上来了,跟小伙儿理论起来,“你还担心钱是假的吗?二十几块钱的面包,我至于去骗你吗?”这很像2015年研讨会上莫言对迟子建的描述,莫言说“当年在北师大研究生班的时候,迟子建是我们小师妹,年龄很小、很高傲、脾气也很大,惹不好她会动手…”

年过五十的迟子建,除了是一个老球迷,会追世界杯、欧洲杯、欧冠,她还喜欢看电影,路过花店,还经常喜欢买一束鲜花,她的房间虽然有很多书籍,但是总是收拾的干净利落。除此之外她还特别爱做吃的,经常研究新菜谱。她甚至说生活没有给机会让我做一个贤妻良母,否则我会把家人都照料的很周到。

在迟子建的新书《候鸟的勇敢》里,她借故事中的人物慧雪师太的口,发出这样的感叹:“悲苦是蜜,全凭心酿”,她早已看透生活的本相,并对生命中的逝去和不幸报以感恩之心,用“对于作家来说,所有幸福和不幸都是财富”的豁达视角,与生活和解、与写作为伴。

有人问迟子建五十几岁,是否担心创作的源泉会走向枯竭,她却笑而不答。殊不知,写作已经变成了她抵御人生严寒的武器,在她人生每一个重大事件的转折点,将思绪、压力、愤怒、焦虑转换成了应对命运的顽强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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