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窗外雷雨,惊天的雷打下,世界在那一刹亮了起来,可同时心里也被狠狠的揪一下。
身在广西,今年大一。
半年前,广西有一场大雨,许多地方停课,假期变得多了起来,街道到处是积水,最深的地方车子开过能熄火。可就是那样的时期,正值高三的我,因为临近高考,学校还是正常上课。
走读生,骑车上下学,不喜欢穿雨衣,却在一场又一场倾盆而下的暴雨中被悲伤和其他情绪狠狠的淹没。
大学还待在广西,想着离家近。可所在的城市是广西首府,四季如夏,十一月未曾入秋,半年来,不见几场雨,何况是大雨。情绪,多半由于热气而变得闷闷寡欢,没多大起伏。
寒假回了家,此时的假期也因疫情被迫延长了,春天是来了的,前几日回暖,单衣可出门,外面艳阳高照,橘黄色的光,把叶子照的绿油油的,像刷了漆,南方的好,就是树木常青。院子里的杜鹃与山茶花都开了,红艳艳的,很好看。
雨,不多见。
可此时,半夜十分,前几分钟的小雨突然变得狂躁起来,雷打了下来,雨哭的更狂了,像是肚里的不满被一瞬间倾吐出来。拉开窗帘,雨点在地上的积水里砸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坑,心,在隐隐作痛。
带上了耳机,想隔离那雨声,却止不住思绪渐渐伏起。
半年前的那场雨,持续了好久,上学路上的五字路口,中间有个大圆盘,本就交通拥挤的地方,积水阻止了车辆前行。电车骑在水里像在开船,雨衣也阻挡不了蔓延至脚的雨水,一遍一遍的打湿鞋子,眼镜跟脸都是湿的,头发滴着水,穿雨衣真的不好受,像被关在一个湿闷的瓶子里。
还记得高二的一个冬天,清晨有雨,寒风吹面,到了学校,脸是乌的,痛的,心里满是冬天的颜色。可这场暴雨是在夏,温度逐渐上升的日子里。
以前小雨的时候,一般不会穿雨衣,任雨水打湿头发,衣服,那时会有种奇怪的感觉,但那场暴雨却是一刻也不饶人。桥上湿滑,桥下积水,此时才发现,水的阻力很大,油门拧到底,也是很慢的向前行驶。能听得见电车的电流声,脚边浅浅的,蔓延上来的水纹。
在学校里,大雨淹没了成千上万块瓷砖,湿滑,有水流,同学们穿着雨鞋或者拖鞋走到教学楼,在教室换成干净的鞋子。没有谁的衣服是干的,裤腿,外套,一个个的都是从蓝色变成深蓝。
那段时间,一个突然暴雨的晚上,同学们没有准备雨鞋,晚自习下课时已是夜深,天黑着,雨下着,同学们有的用黑色塑料袋包裹鞋子,有的赤脚走在水里,一路上到处都飘浮着侵在水里的黑色塑料袋,怪可怕的。
校外停车的地方有几棵高大的树,树的对面是宿舍,中间有一道围墙。树被雨打落一地的枝干,有大的有小的,车子难以骑行,雷也轰鸣着。我穿着雨衣,抬头望向宿舍楼,心里五味杂陈,有些话,好像就这么喊出来,对着某些人,却是被雨,压回了心底。
还没骑多远,雨,更加猖狂,书整个世界变白,眼前除了白色的雨幕,看不见路,尽管是夜晚,狂风,闪电,暴雨,是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白屏的瞬间,一到雷打下,心震了震,哭了出来,泪跟啪啪打在脸上的雨混合,复杂的感情,不知如何描述。十分害怕,不知是这场暴雨,还是什么,让心底的防备如水坝决堤般崩塌,在雨里,停驻了片刻。
而此刻,雷雨声透过耳机,将思绪拉了回来,暴雨洗刷这世间,一切东西都将焕然一新,就像现在的我,跟那时有所不同,无论是好是坏,雨还是会下,只是那场暴雨,那段时间,永远留在了过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