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实在没话说。前两日台风雨落不断,担心期盼多日在重阳日爬高榜山的打算落空。13日台风在海南登陆。14日重阳,风息雨住。上午的时候,好多天没见的太阳露出脸来,一看是个好天气,心里真是高兴。到15日白天又有小雨。这样看来,重阳当天的天气真是好得无话说,像懂我的心思。
午饭后就骑行去了红花湖。因考虑单车的停放安全,想了想大坝处人多,可以暂放。放的时候,还特地望了望摄像头的位置。上山的路线便选择了就近的一条。这条路的途中有一座亭,叫排云亭,且叫它排云路。排云路的下方便是凌云路,是一条可通小车上山的大路。
排云路以前也走过。这条路基本上是沿着山冈走的。它的尽头与凌云路在回峰轩前交合,然后直上挂榜阁。
贴着石板的山路静静的,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呼吸声。偶尔听到一两声鸟鸣。为什么到了秋天鸟儿似乎少了呢?这个时候不知道都飞到哪里去了?或者是在午睡?
空气中有草木泥土的味道,熟悉而亲切。阳光端端的,甚而还有点晒。投在斑驳的石径上,确也稀了。淡淡的,说不出的给人一种惆怅。
这边的山并没有什么好看,林中尽是绿叶草树。看不到家乡山上的野果,比如柿子,山楂,栗子。也没有山菊花。如果要拿家乡的山林秋景来比较,这里的秋天根本是不称职的。
因此一路上,只觉得没什么好看的。眼睛东瞧西望,搜寻着,希望发现点什么。只有三只蝶,两只蜂,并不引起人的注意。
到了排云亭前,先后遇到两三拨人。有一拨是四位中老年女人,背着包,放着歌,很快活的样子。
路边有一株红红的小小果籽,蹲下来拍照。侧身回望那四位的背影在小径渐行渐远,音乐声也跟着她们远去,我想,今天真正是她们的节日。
走走停停,停停看看,看看拍拍。差不多一个小时才走到大路。大路上的游人像是赶集,几乎占满了两车宽的大路,有上的有下的,迎面下来的男女更多。
就要到挂榜阁了,这时下起了雨。点点的雨,并不在意。到了挂榜阁前,不想封闭,不让上去。不免有点失兴。但一想,人太多,如果开放,势必有安全隐患。这样一想,就坦然了。广场上停了消防车救护车,有警察安保值守。
在西侧朝红花湖望了望。云层多起来,遮掩住了太阳。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心里隐隐的思念并未发酵,就被眼前开放的簕杜鹃吸引。牵藤蓬勃如花园,春姿直教人回味。在这寂寥的秋的面前,也确实能给人一种安慰。
又到东侧。那边有一棵高大的榕树,树下一块石头上写着三个红字“许愿树”,树上垂挂着许多的红绸带。一边想:不知道许愿者有没有如愿呢?一边又感到一种温暖,觉得这棵树真的有某种神奇的力量。
早听到这边有歌声。只见一个男子站在一个竖立的播放器面前手拿着话筒放歌。三五位女人站在跟前摇着呼啦圈。这呼啦圈不似早前的一个圆圈,而是系在腰间的一个软槽,软槽连着一个带重量的物体。随着身体扭动,那物体甩动,沿着软槽转圈。似乎比早前的呼啦圈更科学,只是不知道谁发明的?
换了两个中老年姐妹在唱。大概是闺蜜,或要好的伙伴,俩人牵着手。其中一位唱得很深情,手也牵得更紧。歌唱道,“我的心中就是想你…”听着似有某种触动。再看身边眼前的人,男女老少,大家都很开心。让我感到,现在人们的日子过得越发好了。我不油也想赞叹。不管怎样,如今岁月平安,国泰民安,怎不叫人珍惜呢。静想一想,原来像这样平常的日子就是美好的日子,就是幸福。
雨渐渐下大了。我从栏边的石凳上站起身,走到树中心的位置,树下的地面仍是干的。雨大了起来,又没处坐,就走进了一楼厅内。
厅内一时人多起来,有点嘈杂。拣了靠墙一角坐在地上。一直躲雨,直到天将黑。到傍晚六点钟了,我就想着回去。还好雨也小了。出去探了探,看手机天气预报将要停,便起身下山。将装饮料的红方便袋套在头上,迈着大步,由凌云路走下山来。
天完全黑了。我把三两拨下山的人抛在身后,越到下来,越见不到一个人。到了与绿道交汇的路口,停了一辆警车,发动机嗡嗡响着,闪着灯。光线暗,不知道上面有没有人。
经过故乡园,来到大坝。空无一人。单车寂寂的仍在坝前等着我。肚子有点饿。坝上的小店灯亮着,中年光头老板一个人坐在里面。买了根烤肠,八块钱。好像没烤透,咬不烂。
小店前广场上的桂花就要开了,打着点点的黄蕾。能闻到淡淡的香味。桂花特有的香气,总能勾起一种怀想,引发某种情感。
走在单车坝前,一边咬吃着,一边望着湖面。对面的桃花岛只有一个缩小的黯影,通过手机镜头,拍出的照片是一幅黎明时分的水墨画。再望南边笔直大坝的前方,爬着一股雾气。
几口吃完烤肠,临走推车又去桂树下试图再闻闻花香。奇怪的是,刚刚从树下无意经过闻到了,这会特意来闻却是闻不出。
单车无声的行驶在干净的绿道,此时的红花湖归于沉寂,只有夜虫一路唧唧。
一气出了红花湖,又来到车水马龙的人间。在那家惯去的小超市买了箱牛奶,一点饼干、香蕉,一瓶洗发水。晚餐吃的是一碗牛肉面。
等待的重阳节,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当然,我还想起去年的这一天,家乡县城街上有现场打做糍粑的。在家乡,重阳做糍粑吃糍粑是主要的习俗。如今,自家做糍粑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记得去年这天,我在街上买了一大块糍粑来吃,那香糯的味道仿佛还在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