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上

总是想将与你的距离拉近一点再拉近一点，可又是那样容易自我否定自我逃离。在迷离的距离里，又出现了更多的不确定与更多的未知。但就是那一眼的认定，不解释，就是你。

——叶子程

又是物理课。梦璇不太喜欢上物理课，难以解释的概念公式，还有每次老师都会叫她上黑板做偏难的无聊的题，她又不愿意说话，就只好一遍又一遍地写同样解法的题，这已经使她忍无可忍了。更让她原本就少的可怜的耐心消失殆尽的还有老师本身的特质，让她一次又一次地想起那天的保安。不是说老师柔媚，应该说老师是一个可以称得上温柔如水的男子啊！

轻声轻脚地走进教室，这样很好很不错，不会妨碍梦璇的“正常”休息；说话声音软绵绵的缠缠绵绵的，这样很好很不错，却让梦璇感觉有蚕丝绕着脖子一圈又一圈，不得不说，每个人对声音的质感感受不一样，而且又碰巧梦璇是个迫害妄想症者，所以咧，她一听见物理老师的声音就会觉得有股窒息感。在她的理解里，男孩子的声音厚重一点儿就像忠川的声音，给人一种安全感和成熟感，亦或是清凉的声音，比如，他的。

这样不是说温柔的声音没有爱，只是，梦璇心里挠挠头，她就是接受不来那个小张老师笑眯眯地盯着你，温声细语地叫起你，和蔼可亲地告诉你，“程梦璇同学，请你上来为大家演示一下这个物理现象”或“程梦璇同学，请你上来为大家解释下这道题”这样的综合体啊啊啊！

单纯的物理老师又一次看到了梦璇空空的座位，心中也有些空落落的。虽说他是很欣赏梦璇，长得好看学习好，但是还是扼杀不住想要教训她的冲动，丫的又逃我的课，我的心是那么脆弱，就这样被她伤的一条一条的了。可是，看看自己的小身板，教训她，呵呵，我这是在找死吗。又看看坐在下面的几尊大佛，呵呵，想动她，自己这是在作死啊！自己的明媚前途，自己的未逝去的青春，自己小蜗居的理想，小张老师无力地想，现实是骨感的没有错，但是像鸡肋就是生活的不对了呜呜呜。总是要对生活中的一部分妥协的，就是用以交换的和放弃的东西不一样。想着自己为了生活而受到的委屈，他看向文宇三人的眼光愈发幽怨。

看不惯老师摆出一副小媳妇受虐样，这时楚博站了起来，走了出去，停在门前，头也不回地对老师说：“你如果想让她回来好好上课，以后就不要再烦她。还有，收起你这副样子，受了。”

老师气愤又忐忑地看着楚婷旁边的少年。

“文宇，这——”

少年微微点头。

“好吧小宇宇，我知道了。我真的只是单纯地看好小璇璇啊，她怎么就不能理解我呢！”泪流满面的物理老师躲在内心的小角落里画圈圈。

下课后，同学议论纷纷。

“天哪——康楚博竟然这样对老师说话！”

“话说老师的萌点确实好特别啊！”一个娃娃脸的女孩子双眼星光，正在脑补一些，咳咳老师的萌点。

“而且是为了程梦璇那个小丫头！”

“他会不会……”

“哼！我不管他会怎样，楚博——我争定了！”一个美女，轻轻地玩着手指。

梦璇走在略显清寂的大街上。调皮的风撩乱了她的头发，有些不便。但与上物理课相比，心情好似特别舒畅。

没有目的地走着，总觉得不远处有人跟着自己。

“应该警觉些！”她暗暗地想。反正也无聊，梦璇索然就想：“那个人会是谁呢？会不会和他或她发生冲突呢？但，最好不要再用武力解决了。”

不能怪梦璇太过暴力，只是最近的治安却是是不尽人意。也不知道是怎样，最近自己出门总是感觉被盯梢，而且十有八九都会遇上不平之事，她想起上次救玥雪，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出现了一批人拦住小雪，本着助人为乐见义勇为的精神梦璇保护了玥雪。当时阳光已经暖暖的了，但小雪吓得还是一直在哭。她就在旁边，安慰小雪，俩人真有一见如故的感觉。渐渐小雪恢复常态，两个人又有说有笑地逛街。梦璇不是自来熟的人，但是对于小雪的感觉她自己就觉得很微妙。之后再在树林中遇见，哎，梦璇长呼出一口气，这几天再也找不到关于巧妍的任何信息，看来是那个康少爷真的处理干净了，心中有些担心，但是她触了她的逆鳞，千不该万不该她不应该动小雪，就只好说声抱歉了。

上次小雪受到了惊吓，还被下了药，自己整整陪了她两天，说得夸张些，就是耳鬓厮磨如胶似漆。如今小雪在学校兴致高昂地好好学习，自己自是不能干扰她，哎！

正想着，无忧无虑地，迎面走来几个不三不四的社会小青年，不一会儿就把梦璇围了起来。

梦璇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人们一看到她们，就像躲瘟神一样逃跑了？

“小妹妹，你长得真俊啊！”

“哈哈哈……哈哈哈……”

“来跟哥哥我玩儿玩儿！”

令人作呕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

梦璇看也不看那个狂妄的小子，径直往前走。

“好啊，死丫头！你竟敢不理老子！来啊兄弟们，把她给我绑回去！”他，发狂地笑着。

梦璇会功夫啊，三下五除二地就把那些小喽啰处理掉了。

看着自己的手下被一个小丫头收拾得这么干净利落，那小子气得冲过来，想抓住梦璇，可梦璇一伸脚，就踹他到一边儿凉快了。

那小子带着人羞怒得走了，并扬言要报复。梦璇只是轻轻摇摇头，一句话也没说。

无赖就是无赖，本性难移。

半小时后，正走在回家路上的梦璇就看见有十几个一米八以上的大汉的影子慢慢围向她。

“不能回头，不能。”梦璇深深吸了一口气，

“站住！你这个死丫头！”一个凶狠的声音从后边奔过来。

梦璇缓缓转过身来。她心里厌恶地“皱皱眉”，脸上却不带有一丝表情。这时她才看清那个轻狂的小子的模样：脸长得还可以吧，头发是黄色的，眼睛又细又长，透着一股与男子阳刚之气不同的阴柔与蛊惑，但是无神，一下子档次下来好多，整个人从侧面看像一张弱不禁风的纸，可惜这张纸又黑又臭又可恶。

“是、大哥！是她、就是她！这个臭女人，刚才欺负弟兄们。大哥！你可要为我们兄弟出气啊！”他指着梦璇叫嚣。

“无耻之徒啊！——我明明只有十七岁，貌美如花，哪里是个臭女人，你可真老眼昏花。呵呵。”她犀利而冷峻的眼神让人无法直视。

“大哥！——”他喊着的那位大哥，在看见梦璇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凉气。

“闭嘴！”一声怒吼，让那小子识趣地不再说话。那个所谓的大哥急急忙忙地跑向梦璇，定了定神，用近乎乞求的语气说：“程小姐，实、实在是、是对不起，小弟年少无知不懂事，方才惹怒您了，还望您、您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我小弟一马？待我回去再好好教训他！还请您……”

“大哥，你在干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跟这个女人这样说话！哥——你——”

“啪！”一记耳光打了过去。

“你找死啊！混账东西，总给我惹麻烦！回去再收拾你！”他，转身眼巴巴地看着梦璇。

没有人再敢说话。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那个‘大哥’怎么知道我姓什么，还对我这么客气。”梦璇也是惊诧地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

尴尬之际，春风拂来。

“小九，表现得不错。”一个清凉的声音飘过来。只见一个挺拔的身影徐徐靠近自己。

“谢、谢谢康、康少爷——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