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啼眼

这是你听到的/我第326次/碎碎念

孤独是一种病。对于当代人类来说，深夜的酒最好喝，凌晨的歌更好听，一个人的时候最疯狂，孤独感成了最常见的精神状态。然而，孤独真的可惧可憎吗？局外人闻之可悲可叹可怜，其实，真正的孤独患者是乐在其中的，如果常常被孤独戳伤，因孤独而痛苦，那恰恰说明你正极力地逃离孤独。

对孤独病患者而言，孤独早已成了身体的一部分，它没有面目可憎的模样，不会浑身带刺令人避之不及，反而孤独是一种信仰，是一种坚守，它与生命相依，与生活相敬。孤独患者对于世间的一切热闹早已释然，也许孤独是一种病，却不需要被治愈。

01

丧失了公开表达的欲望

他们不会再因为被误解而争辩，就连委屈的情绪都少之又少，没了年少轻狂的不甘。不是不敢，而是觉得那种长久的无意义不过是一个人声嘶力竭的徒劳。而之前所做的努力，也不过是贪恋他人的“眼光”。

他们不会在KTV唱透露自己心思的歌，不会往微信群里扔砍价链接，不会在朋友圈里更新自己开心或难过的日常，不会在知乎或微博摘抄感慨人生的句子，不会在面临窘境的时候主动寻求帮助。

在网络上欲言又止，逐渐不再表达，他们开始忠于做一个“现实玩家”了，在人群中拒绝“无效社交”，只是埋头做自己觉得有意义的事，他们觉得是时候该“忠于自己”了。

坠入孤独的崖底，以满腔呼之欲出的表达献祭天帝。有时候他们也会迷惘：为什么痛苦和悲伤一定要得到别人的理解才算安慰呢？

或许是因为孤独吧，他们想。

02

囊获“一口袋”的眼泪

说起孤独，大概已经有人默默预想好了“终老”。多年以后，就像新闻里所报导的那样，没人管你风烛残年与否，你会在某个安静的夜晚猝死在出租屋里，直到房东催租而找上门来。而世人无意间刷到此条资讯，只是零丁几句孤苦和无奈。

但不对哦，这是“孤身”，是自闭，是无助。

孤独患者在日常生活中并不显得另类，甚至还很受欢迎，被最多的人信任，听最多被风忽略的故事。愿意倾听和不习惯倾诉是两回事。

而绝大多数沉溺于“苦痛”的人绝非需要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法，他们只是需要被看到、被理解、被赞同、被抚慰。

与眼泪为伴的人往往是不理智的，如果指出其错误或提出建议在短时间内只会使委屈更委屈，使难过更难过，而“好心”也会被误解为炫耀和“打压”。

孤独患者恰好与“需求者”相契合，他们已然对改变别人这件事没有兴趣，也没有过多的表达欲，以至于在倾听别人的苦恼的时候既有耐心，又不多嘴，也从来不会用自己的情绪去打扰别人。正因为如此，“孤独”反而会吸引一大批人。

他们愿意讲经历、讲磨折、讲慨叹、讲憧憬，甚至将不愿示人的阴暗面一一袒露。孤独患者，绝对是囊获孤独最多的“局外人”。

03

最平静的悲观主义

孤独患者是优秀的倾听者，却做不成良好的安慰者。

他们无法对人说出富含哲理的金句和暖心的安慰。不是不会说，而是说不出口。

在他们看来，人生而不平等，命运有终点，努力却没有边际。再牢固的情感都有可能会改变，另一种定义称其为“成长”。所以，一切幸与不幸，他们都在第一时间自己消化。不纠结，不自欺，不逃避，看得懂别人的游移，却做不到说励志的心语，若是开口便是“最毒的鸡汤”。

有时候，他们也会羡慕别人可以放肆地表达“喜怒哀乐”，也会在某个瞬间就恍了神，羡慕那些平实的天真。听到有人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崩溃”，觉得他们平时该有多幸福，听到有人向往健全的身体，又念及这个世界还有人为了仰望星空就拼尽了全力。

毋庸置疑，孤独患者是悲观主义者。这种悲观不同于社交圈里的伤春悲秋、无病呻吟，不同于透支了生活而声嘶力竭的无力感，不同于李诞的“人间不值得”。孤独患者的悲观主义更像是石沉水底，像夏日里驱不散的沉闷，像每天大街上的车水马龙，像面无表情匆匆赶路的每一个人。

04

在平凡日子里失去仪式感

《小王子》里的狐狸说，仪式感就是使某一天与其他日子不同，使某一时刻与其他时刻不同。

孤独患者对生活没有仪式感。他们把所有的不确定性看做这个世界无法捉摸的事实。他们仍然会认真、尊重、敬畏、热爱，只是这些不过是习惯和“一时兴起”。仪式感的有无并不会对他们的生活造成意外或惊喜。

不想“控制”生活，也不标榜特别，如果仪式感的建立还需要附加上“自律”产生的痛苦，那短暂的特别和“掌控”对于孤独患者而言毫无意义。

所以，他们并不热衷于谈恋爱。他们记不住从相遇到相处的每一个纪念日，他们没法去捕捉生活里的小确幸去制造一个又一个惊喜，疲于准备不同日子的礼物，聊天说不出动人的情话，甚至被人展示在各种讨论平台，成了别人口中相谈甚欢的“直男直女”。

不过这没有什么大不了，他们对于爱情不刻意追寻，也从不审视自己调侃遗憾。倒不是不相信爱情，只是觉得爱情是小概率事件，另一半还是随缘。

05

幽默感是“合群”最好的伪装

或许和传统观念不太一样，孤独患者也许是最有幽默感的一群人。

幽默的本质是出乎意料，孤独患者旁观生活的中的一切，也往往最能窥探出生活的荒诞，久而久之，一边自嘲，一边透露内心的真相。

比如一个大龄“剩男”，明明认真付出过好几段感情，却还是遇不到能和他走到最后的那个人别人评价他“不是渣就是gay”，他却拨弄着胡茬说：“我当年也是个痴情的种子，结果下了场雨，淹死了。”

你说孤独患者就真的那么“没心没肺”吗？不是的，他们也会真的觉得孤独，也会在不经意间陷入生活的黑洞无法自拔，只是“不足为人道”的心态让那些支离破碎的孤独在无声的黑夜里渐渐分解了。

孤独患者善于自嘲，也乐于自嘲。好像只要把人都逗笑了，那些苦难与孤独便没那么沉重了。幽默感将外在的好奇都拒之门外，他们便能无所顾忌地做站在所有人之外的“冷眼旁观者”。

孤独患者为什么越来越多了？“十年饮冰，难凉热血”，现实的不被看见，不被尊重，不被重视，不被理解……所有的细枝末节却可以凉了满身热血。

孤独是一种病吗？孤独患者不会去想，当一个人不再倚靠外界生活，不因他人的评价而或喜或悲，他便会收获什么呢？全新的宁静而坦荡的自己？抑或是冷漠的乏味而麻木的“患者”？

孤独患者不会知道，但心有南墙就勇往直前，他们没有找到别的出口，又或者，他们没有更好的活法了。

如果看完本文，你感到很丧，那么恭喜你，你并不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