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年了,国内的朋友问候之余,一定会问,你们那儿也过年么?放假么?有年味儿么?
过到是过,不过不放假;碰巧了是周末,出去采购年货,家人朋友吃一顿,否则是一周中的普通一天,完全没有年味儿。倒是不苛求,尤其如今的网络时代,时空之下,已经几乎没有地球两端间隔的感觉了。
中国人不管什么时代,什么世道,什么景气,永远都能把任何节日过的大张旗鼓,兴高采烈,除了自己的节日,洋人的节日近年也能过得比洋人过的热闹,春节就更不用说了。
回想儿时的过年,即便是物质匮乏的穷乐,穷归穷,乐子一点也不少。
孩子们对过年的期盼就是不用回学校,不用做功课,放鞭炮,用红包的里不多的几块钱买零食或玩具,再简单不过的快乐,给个县长都不换。
那时没有更多品种的鞭炮,不过倒是哪里都能放。为了玩出花样,一挂小鞭基本不会一次放完,拆散数一遍,然后存起一些(现在想来,
老爸大概不知道我把半挂拆散的鞭炮藏在他床地下的饼干罐子后面);把小鞭一个一个放,院子在整个新年里都是东一声西一声的“啪”“啪”声不断,空气中弥漫着那时最喜庆的年味儿----火药味儿。
记得几次觉得这么放鞭炮没意思,几个小伙伴把鞭炮拆了红纸,露出火药,倒放一小堆,然后把接起来的捻儿躇进火药堆去,石头剪刀布的赢的去点火; 还有一次“二蹄脚”因为在手指中攥的太紧而爆了,手指糊了回家也不敢说为啥,除了开心,实在不知道什么叫危险啥是疼。
过年小伙伴们除了玩,就是吃,尽管其实没啥吃的,红薯干儿,白山药干,桂皮,合作社几分钱买的或者伙伴们用几颗小鞭炮换的,偶尔谁谁爸爸上海出差带回来的大白兔,那时算是可遇不可求的。那时的邻里关系不象如今这般隔壁住着谁几年未必知道,只记得左邻右舍楼上楼下谁的饭菜香味浓,就去谁家蹭饭,都几乎吃了个遍。整个楼道里飘着的就是年味儿。
那时有那时的年味儿,没有春晚,没有彩灯,也没有奢华餐厅的年饭;但有鞭炮,有灯笼,有里面就几块钱的红包,有换不来的快乐。
写着感慨着的当口,手机里微信“红包雨”又开始了。
如今亲朋好友隔的再远,打开手机就见面拜年了,给朋友、孩子们发发红包,再抢抢红包,多少没人在乎,就这么传递着开心,气氛也是个热闹。
如今也有如今的年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