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郎与织女鹊桥相会的故事家喻户晓。这个故事起源于何时,恐怕鲜为人知。
牛郎(牵牛)、织女最初是星名。《大象列星图》中说:“河鼓三星在北。”《尔雅》又说:“河鼓谓之牵牛。”这就说明“河鼓三星”指的是牵牛星。《尔雅》成书于战国末至西汉初这个时期,也就是说,牵牛星的命名不晚于西汉初年。
《诗经大东》中说:“跛彼织女,终日七襄。”意思是说,织女星旦暮七辰一移。《焦林大斗记》中说:“天河之东,有星微微,在氏之下,谓之织女。”说明织女星在天河(银河)之东。
《汉书天文志》中说:“河鼓大星上将,其北织女。织女天帝女也。”这里就开始有了“河鼓”是天将,“织女”是帝女的拟人说法。《三辅故事》中说:“汉武帝作昆池,武帝崩后,于池中养鱼以给诸陵祠,余付长安市。池有二石人,如牵牛织女像。”张衡《西京赋》中说:“昆明灵沼,黑水元址,牵牛立其右,织女居其左。”这说明,在汉武帝时期就已经将“牵牛”、“织女”二星人格化了。
汉代的《三辅黄图》中说:“渭水贯都以像天河,横桥南度,以法牵牛。”大意是说,引渭水作为护城河,其形似天河,桥由北向南,效法牵牛会织女之桥。《淮南子》中说:“乌鹊填河成桥度织女。”《风俗通》中也说:“织女七夕当渡河,使鹊为桥。”由此可知,“七夕鹊桥会”的故事在汉代基本成形。
那么,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为什么定在七月七日?又为什么一年只相会一次呢?
在汉武帝时期,七月七日是个特别的日子。因为这一天是汉武帝刘彻的生日,又是西王母降临汉宫的日子。《汉武帝故事》中说:“七月七日,上(指汉武帝)于承华殿斋,正中,忽有一青鸟从西方来,集殿前。上问东方朔,朔曰:'此西王母欲来也。'有顷,王母至,有二青鸟如乌,夹侍王母旁。”汉桓辚《西王母传》中说:“(西王母)乃西华之至妙,洞阴之至尊……位配西方,母养群品……”西王母是神仙界中统领女性的领袖,管理西方世界。与西王母相对应的是东王公(木公),他“主阳和之气,理与东方。”《神异经荒经》中说:“昆仑之山……上有大鸟,名曰希有,南向张左翼覆东王公,右翼覆西王母,背上有小处无羽,一万九千里,西王母岁登翼上会东王公也……”西王母每年一次登上一只名叫“希有”的大鸟背上,与东王公相会。这个故事后来被移植到了织女渡河会牛郎的故事中,将硕大无朋的“希有”幻化成了无数的喜鹊。
这样,由“七襄”限定牛郎织女会期在“七月”,由七月七日是汉武帝生日和西王母降临汉宫的日子,把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定在七月七日这个既特别又吉祥的日子;又将西王母与东王公一年一度相会于“希有”鸟背的故事结合在一起,就衍生出了牛郎织女每年七月七日在鹊桥相会一次的故事。
南朝(梁)《荊楚岁时记》中又有补充:“天河之东,有织女,天帝之子也。年织杼劳役,织成云锦天衣。天帝怜其独处,许嫁河西牵牛郎,嫁后遂废织紝。天帝怒,责令归河东,使其一年一度相会。”大意是说,织女是天帝的女儿,年年独自一人为织云锦天衣辛勤劳作。天帝怜爱她,把她嫁给了天河西边的牵牛郎。可是,织女出嫁后变懒惰了,不织云锦天衣了。天帝发怒,又让她返回天河东边来,只允许她每年与牛郎相会一次。这个故事后来演变成了天帝的女儿织女与人间的牧童牛郎的爱情故事。
“七夕鹊桥会”故事,不仅为历代文人雅士所喜爱,也迎合了平民百姓的口味,流传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