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齿苋,菜贫贱,是平民菜,不择土壤,具有超强生命力。西方人称之为"不凋花"。
小时侯,家乡老人们习惯叫它"胖婆娘",因为它生命力旺盛,无所顾忌地生长。它的茎杆粗壮,叶片厚实,翠绿丰腴。看上去简直就像个丰满而极富原始野性之美的农家婆娘。江汉平原广袤的大地上,无论菜园子、打谷场、玉米地,还是棉花地的田埂上,都有马齿苋忙碌的身影。绿油油地一片连着一片,野蛮生长。
袁枚《随园食单》里有关于素菜的描述,"菜有荤素犹衣有表里也。富贵之人,嗜素甚于嗜荤。"在《素食单》中有"苋羮篇",袁枚认为苋须细摘嫩尖,干炒虾仁,味更佳,不可加汤。
宋代苏颂所著《图纸本草》说,"赤苋亦谓之花苋,茎叶深赤,根茎亦可糟藏,食之甚美,味辛。"依苋菜颜色分为白苋,赤苋,紫苋,五色苋等,外加人苋和马齿苋,统称六苋。"可见,宋代就开始食用马齿苋,普通老百姓餐桌寻常可见,凉拌或爆炒,或氽汤,亦可拌饭,均是一道实惠的佐餐佳肴。
马齿苋味道清甜鲜美,添以蒜香翻炒,味道更是可口。油起锅,倒入蒜末爆香,马齿苋洗净入锅炒匀,加入盐,少许鸡精,白糖适量,用锅铲炒匀调味,盛出装盘,就是一道开胃的家常蒜蓉马齿苋。
马齿苋凉拌味道极佳。开水煮沸,放入马齿苋烫1分钟左右,捞出放入冷水浸几分钟,捞出后捏干水分。辣椒切段,老姜切丝,大蒜拍碎。捏干水的马齿苋摆盘,放入芝麻油、盐、生抽、陈醋适量,白糖,辣椒油少许。稍微搅拌,让调料味道均匀。盛夏的周末,邀三、五知已,一碟凉拌马齿苋,几瓶啤酒,酸爽在味蕾里荡漾,清凉沁人心脾,顿时让人忘却了漫长夏日的燥热和生活的烦忧。
马齿苋是草,是菜,还是药。
《本草经疏》云:营气不从,逆于肉里,乃生痈肿。马齿苋,最善解痈肿热毒,亦可作敷药。
马齿苋被称为长寿菜,它有很强的护肝作用。在植物中,它脂肪酸含量可媲美海鱼。可以降温低胆固醇和甘油三脂,防止心血管疾病。它性寒凉,不凉胃。它能排出体内毒素,对于痢疾,便秘都有调理作用。
道德经说:"是以圣人方而不割,廉而不刿,直而不肆,光而不耀。"它大意可以理解为:有道的人方正而不割人,锐利而不伤人,直率而不放肆,光亮而不刺耀。
马齿苋便是植物里的"圣人"。它谦卑、率真、刚直、讷言。伴随着日月星辰,阳光雨露,薪火相传,延绵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