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不思量
江河论短长
空山无日夜
尘士自飞扬
——题记
这一年,遇到许多人,许多都是故人。主要是少时的老师和同学。老师是对自己影响最大的一位,同学中有的是朋友,他们的共同点,都是多年不见。
多年不见,每个人都走过了自己的日子,有的顺风顺水,有的历经坎坷。唯一见到的老师,却好像经年不变。
这一年,经历许多事。有的事,别人是主角,自己只是掺和;有的事,自己是主角,却不能随心所欲,率性而为。
曲曲折折的一年就这么过来了,那曲线,起起伏伏,纠结缠绕,却始终在界线内匍匐。
这一年,过得很快,回头看看,似乎只是一天。春天等于上午,本该蓬勃向上,无奈云醫蔽日;夏天该如正午的太阳火热了,却昏昏欲眠。秋天呢,如一天下班的时刻,到了该归总的时候,却一事无成;冬日如寒凉的夜晚了,又该蜇居在床。
早晨从床上起来,夜晚又回到床上,周而复始,这一年就这么过来的。
每一年都这么过来的。爆竹声里春天开始,爆竹声里冬天结束,周而复始。
好在,自己还是自己。晚上的身体和早上没有什么不同,年终的自己和年初没有什么不同,这是幸事。
——可现在的我又和当初的我不同了,这是事实!
现在的我,心如止水,任爆竹扔进心底,也不会炸开半点波澜。炫光闪耀中,还能准确盯住赤橙黄绿青蓝紫中的白与黑。
自己,已从那缤纷的色彩中抽身出来,不再被光圈熏黑了眼睛。彩光散尽之后是灰烬,我看到了它的底。
既已作灰烬,何以再燃烧?扫地作尘,再度飞翔。
一粒灰尘,有它自己的轨迹。在阳光下,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它行进的路线。即便没有阳光,曲线仍然在。
自己的曲线得自己划。哪怕是一粒灰尘。
心如止水,不是心如死水。是明白了心所归依。所以,将不再为外力所牵动,而受之于魂灵,施之于身体发肤,率意而行。
方向终于自己定。即便找不到陆地停下来,也把它当作旅途中的一次探险,一次远航。
无论终点在何方,悠游于尘世,也是逍遥。
不停下来,总会到达另一个地方。那地方,总在远处。
即便停下来,也能汇聚成沙,落地为土,滋养生灵……
这一年,是怎么过来的,我知道。这一年,见到了许多人。人人各自如尘沙,各自飞舞;这一年,经历了许多事,世事难料,事事如烟。
临近年终,当我把几近忘却的东西重新拾掇起来,才发现随心而为的我,才是最心平气和的。
比如此时随心习字的我。
你感受到我的心平气和了吗?我问的是我自己。
这一年,与往年并没什么不同。不同的是经历了一些不同的事,见到了一些想见的人;相同的是同一个我,在时光里穿梭。
在不同的时光里穿梭之后,又穿越回来——
只是心已如止水,不再飘摇悬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