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 大觉
看陈晓卿微博才知道,《三联生活周刊》资深主笔,人称王三表的王小峰上个月离开了三联!前几天还在看他写的黄家驹,《Beyond,撒了一点人文作料的心灵鸡汤》。
看了《离开,未必是为了下一个选择 》,关注了王小峰公众号。早就想关注,曾搜过,输入王小峰,王三表,王三表二世,按摩乳,按摩不用乳,不许联想,不许再联想,均未成功。
今天才知道他的公号是《只有大众没有文化》。
一
为何离开16年的《三联生活周刊》,三表一言难尽,心情跟离婚差不多,在一起没有激情了呗,其实2010年就想离,因为有了叫T恤的小三儿,今后,我要和她好好过日子……
上个月,我正式离开工作了16年的《三联生活周刊》。之前一直没有说,是因为想说的太多,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千头万绪理不清。
……
理想主义在这个时代已经彻底死亡了。
要不是现状让我失望,我还不会下定决心去做T恤衫。要不是现状让我失望,我还不会下定决心去做T恤衫。过去,我一直把做T恤衫当成一个兴趣去玩,挣钱赔钱都无所谓。但是,残酷的现实告诉我,你不能随便瞎玩了。
人到中年离开三联不意外,即便他是三联的招牌之一
恰如多数的理想主义者,被现实折磨的蒙头转向后的妥协,三表,2005年德国之声中文博客大奖得主,曾经互联网阅读的引路人,音乐圈权威,当年大张伟《嘻唰唰》涉嫌抄袭被曝光,cctv经济频道第一时间采访三表,深挖抄袭的背后。
可见当时有多火,在博客时代他和韩寒大眼都属于大神级的存在,如同今天微信公众号红人咪蒙。
一个时代结束了。
始终力捧的高中辍学生老罗成了锤子CEO,离乔布斯只差一个10个雷布斯;老罗的粉丝spenser都成了知识型网红,他经常在博客祸祸的朋友陈晓卿因《舌尖上的中国》,成了美食权威,他说哪个饭馆好,这家饭馆准火!知名编剧史航,巧舌如簧,成了《奇葩说》第三季辩手,他小嘴一撅,告诉你那部文艺片好看,票房起码翻一倍,50万变100万……
今天,在微博上与他惺惺相惜是恃才自傲的哥们大仙。他们始终不屑的现实主义者董路因说足球贴地气懂玄学风生水起,去年生了二胎,今年换上了三层别墅。
一个时代结束,理想主义消亡,离去是最好的选择,自媒体时代,人人都是媒体,三表就是品牌,即使过气,成了媒体老炮儿。
理想主义者的标签就是始终看不惯眼前的一切,骂骂咧咧,无可奈何。始终关注三表,即使骂我二逼。
2007年1月,我在博客里爆料关于梁左的死因引用了三表博客边角料:因为文中怀疑高利贷欠条与XX有关,引发舆论热议,也给“消息源”三表带来麻烦,好事者找他核实让他被动,他是圈里人,不似我借互联网撒欢的键盘侠,虚拟,匿名。
爆料令他和所供职的媒体尴尬,所以第二天他特别写了《太能联想了》澄清“事实”,并骂我是傻B,瞎联想。
想起往事,自己确实不够严谨,险些捅了篓子。因为这篇文,加上经常扒娱乐圈,竟和个别明星经纪人有了勾搭,做了一段枪手,赚了几个零花钱。
二、三表的底线
他说,到了2010年,我发现焦虑之后,已经没有动力去写稿子了,能把它写完是出于责任——因为我必须让主编早上七点钟打开邮箱的时候看到稿子。再后来,我根本不想写了。
焦虑啊,不排除高房价的压力。
同年,我在博客《让王三表绝望的不是房,是收藏》中写到:
三表的房子终于找到了,为什么是找而不是买到?他解释:06年之后,基本上就打消了买房子的念头,“ 4年前我算是30年,3年前我算是35年,2年前我算是40年,去年我干脆不算了,我不会再活45年的。除非有一天我抢银行没有被发现,不然我现在的收入,将来连个厕所都买不起。”
顶级“名记”都为买房绝望,小老百姓岂不跳楼?那可是2010年,今天北京的房价多少?锤子CEO老罗目前在北京都没买,还在等房价降到合适水位。
其实,三表有很多赚钱机会,但他底线垒的高,如同冯小刚讲规矩的“老炮儿”,坚守某种过时的“江湖规矩”,与新时代格格不入。基本上没当评委,没当枪手,没被富婆包,不收红包,每次采访完,都要费好多口舌把对方塞的红包退回去,而且这种频率在不断增加。这让他意识到,媒体变味儿了。
靠写字,卖书,加卖T恤,靠这些想在北京买房,难。
三表的个人介绍资深主笔,作家,导演,作家,写书也可以赚钱,关于写字卖书赚钱,阿城说的透,靠书都养活不了自己!
作家是一回事,出书是一回事,能不能用它养自己,是另外一回事。王朔可以,他的发行量可以养活他,在全世界都是这样,畅销作家和作家是两个概念。畅销作家是有钱人的概念,作家是要饭的概念。
所以世界上没有一个作家把作家两个字印在名片上,因为对别人很不礼貌,那意思就是说:我是要饭的。
三、从王小峰的唱片收藏想到我的首套房
三表45度仰角拍的“碟墙”曾让我唏嘘。这是理想主义者的一面墙。
因为自己也喜欢收藏,因飘常搬家,每次搬家铁定随身的除了衣物便是一套家庭影院和装满几个纸壳箱的光碟,伴我度过闲暇时光。
我第一次买房不为结婚是被收藏逼的。
常搬家,跨省甚至跨国,不愿让淘之不易的宝贝跟着我折腾受苦,决定给它安个家,而最长久,一劳永逸的方法就是有自己的房子。04年在昆明,买了首套房。
从此,结束了飘生活。
如今换了几次房,专修风格与时俱进,与之有交集的藏品在新宅早已没了位置,被其他物品替代。当年因为放碟第一次买房,一想到房价与当初已升值数倍,还多亏了这些碟。
当年除了买碟,我还收藏杂志,几经折腾,从南方到北方,今天剩下最多的是纸质轻,内容厚重,运输省钱的《三联生活周刊》了。看着封面上的逝去的邓丽君、梅艳芳、黄家驹,青春岁月一去不复返……
前几天,我整理家务,把买重复的,运输中破损的,画面不健康不想过早被孩子看到的,论斤当废品处理,但收废品的师傅看了半天说,这玩意不当吃不当穿,白给都没人要。
最后,只抱走了一摞岛国片,一分钱没要。
今天我的开始过极简生活,但三表还在淘,他在《台北散记》中提到:
我住的酒店附近有一家上扬唱片店,二层楼,很小,主要卖爵士唱片和古典唱片。我站在爵士唱片架前,数着一共有多少张,我想把它全部买下来。楼下还有很多世界音乐唱片,比如Rough Guide系列(世界各国民间音乐),我也想买下来。后来一想,那张中国专辑收录的是崔健和艾静的歌,我就放弃了。
看《与阿城有关的日子》,有人问阿城,你以前在美国主要靠打工维持生计?他回呛道:我在美国打了很多份工,主要是刷墙。刷墙不用动脑子。我为什么非要去做那些费脑子的工作?
为什么非要去做那些费脑子的工作?干自己喜欢的做做手工赚点零花钱,这不就是后半生所要的生活?
三表说,今后踏踏实实去做一件让人满意的T恤,这样的日子也挺好。
做好的T恤,过喜欢的生活。其实,三表始终是理想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