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话桃林酒一樽

酒酿

中国是卓立世界的文明古国,是酒的故乡。在中华民族五千年的历史长河中, 酒和酒类文化一直占据着重要地位,酒是一种特殊的食品,是属于物质的,但酒又融于人们的精神生活之中。而酒文化作为一种特殊的文化形式,在传统的中国  文化中有其独特的地位。在几千年的文明史中,酒几乎渗透到社会生活中的各个领域。首先,中国是一个以农立国的国家,因此一切政治、经济活动都以农业发展为立足点。而中国的酒,绝大多数是以粮食酿造的,酒紧紧依附于农业,成为 农业经济的一部分。粮食生产的丰歉是酒业兴衰的晴雨表,各朝代统治者根据粮食的收成情况,通过发布酒禁或开禁,来调节酒的生产,从而确保民食。

后来,随着社会的不断进步,酒文化成为国人的精神食粮得以不断传承。因为酒,作为世界客观物质的存在,它是一个变化多端的精灵,它炽热似火,冷酷像冰 ;它缠绵如梦萦,狠毒似恶魔,它柔软如锦缎,锋利似钢刀 ;它无所不在,力大无穷,它可敬可泣,该杀该戮 ;它能叫人超脱旷达,才华横溢,放荡无常 ; 它能叫人忘却人世的痛苦忧愁和烦恼到绝对自由的时空中尽情翱翔 ;它也能叫人肆行无忌,勇敢地沉沦到深渊的最低处, 叫人丢掉面具,原形毕露,口吐真言。 所以酒,在人类文化的历史长河中,它已不仅仅是一种客观的物质存在,而是一 种文化象征,即酒神精神的象征。

在中国,酒神精神以道家哲学为源头。庄周主张,物我合一,天人合一,齐 一生死。庄周高唱绝对自由之歌,倡导“乘物而游”“游乎四海之外”“无何有之乡”。 庄子宁愿做自由的在烂泥塘里摇头摆尾的乌龟,而不做受人束缚的昂首阔步的千里马。追求绝对自由、忘却生死利禄及荣辱,是中国酒神精神的精髓所在。世界酒文化现象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西方的酒神精神以葡萄种植业和酿酒 业之神狄奥尼苏斯为象征。到古希腊悲剧中,西方酒神精神上升到理论高度。德国哲学家尼采的哲学使这种酒神精神得以升华,尼采认为,酒神精神喻示着情绪的发泄,是抛弃传统束缚回归原始状态的生存体验,人类在消失个体与世界合一 的绝望痛苦的哀号中获得生的极大快意。在文学艺术的王国中,酒神精神无所不在,它对文学艺术家及其创造的登峰造极之作产生了巨大深远的影响。因为,自由、艺术和美是三位一体的,因自由而艺术,因艺术而产生美。因醉酒而获得艺术的自由状态,这是古老中国的艺术家解脱束缚获得艺术 创造力的重要途径。

“志气旷达, 以宇宙为狭”的魏晋名士、第一“醉鬼”刘 伶在《酒德颂》中有言 :“有大人先生,以天地为一朝,万期为须臾,日月有扃牖,八荒为庭衢。”“幕天席地,纵意所如。”“兀然而醉,豁然而醒,静听不闻雷霆之声,孰视不睹山岳之形。不觉寒暑之切肌,利欲之感情。俯观万物,扰扰焉如江汉之载浮萍。”这种“至人”境界就是中国酒神精神的典型体现。 “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杜甫《饮  中八仙歌》)“醉里从为客,诗成觉有神。”(杜甫《独酌成诗》)“俯仰各有志,得酒诗自成。”(苏轼《和陶渊明〈饮酒〉》)“一杯未尽诗已成,涌诗向天天亦惊。”(杨万里《重九后二月登万花川谷月下传觞》)。南宋政治诗人张元年说 :“雨后飞花知底数,醉来赢得自由身。”酒醉而成传世诗作,这样的例子在中国诗史中俯拾皆是。

不仅为诗如是,在绘画和中国文化特有的艺术书法中,酒神的精灵更是活泼 万端。画家中,郑板桥的字画不能轻易得到,于是求者拿狗肉与美酒款待,在郑  板桥的醉意中求字画者即可如愿。郑板桥也知道求画者的把戏,但他耐不住美酒狗肉的诱惑,只好写诗自嘲:“看月不妨人去尽,对月只恨酒来迟。笑他缣素求书辈,又要先生烂醉时。”“吴带当风”的画圣吴道子,作画前必酣饮大醉方可动笔,醉后为画,挥毫立就。“元四家”中的黄公望也是“酒不醉,不能画”。“书圣”王羲之醉时挥毫而作《兰亭序》,“遒媚劲健,绝代所无”,而至酒醒时“更书数十本,终不能及之”。李白写醉僧怀素 :“吾师醉后依胡床,须臾扫尽数千张。飘飞骤雨  惊飒飒,落花飞雪何茫茫。”怀素酒醉泼墨,方留其神鬼皆惊的《自叙帖》。草圣 张旭“每大醉,呼叫狂走,乃下笔”,于是有其“挥毫落纸如云烟”的《古诗四帖》。

那么,酒究竟是谁创造发明的?在中国古代的典籍中,就有“猿人造酒”“酒星造酒”“仪狄造酒”和“杜康造酒”等记载,但这些记载都不过是一些猜想和传说, 难以为据。其中,被后人多次引用并有较早文字记载的是“仪狄造酒”:战国时, 魏国梁王魏婴在范台宴请各国诸侯,大夫鲁君祝酒说 :“昔者,帝女令仪狄作酒  而美,进之禹。”(《战国策 · 魏策二》) 那么,鲁君是从何册何典得知酒是仪狄所造,可能源于《世本》“仪狄始作酒醪,变五味”这句话,那《世本》这一记载又源于何处?可能源于民间传说。按照汉代孔子八世孙孔鲋的说法,黄帝、尧  和舜都是酒量很大的君王。三国时的曹丕也说:“盖闻千钟百觚,尧舜之饮也。”(《与  群臣诏》) 黄帝、尧、舜,都早于禹,这就是说禹之前已有甘醇的美酒了。他们 饮的酒又是谁造的呢?据此有人推想,仪狄并非造酒的第一人,却有可能是夏禹时代一位知名度较高的酿酒能手或监造酿酒的官员。根据已出土的地下文物证明,华夏民族发现天然酿酒的历史至少在 l 万年以 前,人工酿酒的原始技术早在七八千年前就已掌握。在农业农耕未蒙阶段,人类 凭采摘山桃野果或狩猎维生,常常将多余的野果和牛马羊的乳汁储藏起来以备充饥。这些含糖分和水分的野果乳汁一旦接触了空气中的霉菌和酵母,其糖分和水 分就会发酵成酒。人类在无意中发现那酸甜可口又使人产生热量和兴奋的果汁乳 汁,其实就是最早的“果酒”“乳酒”。后来有了稻、粟的种植,吃剩的饭发酵菌 变,久蓄气芳,而后才有米酒的诞生。

酒是一种发酵食品,是由酵母菌的微生物  分解糖类产生的。古人在实践中积累了酿酒工艺,并知道适量饮酒有益身体、精神健康,可增进感情交流和智慧发挥。文学作品中,常见古人饮斗酒而不醉的描 写,以为海量。其实古人制酒是用酵母菌自然发酿,酒的度数很低,米酒、葡萄  酒、黄酒多带甜味、酸味, 乙醇含量少且入胃后挥发分解快,所以古人不论男女, 多有善饮者,动辄饮数碗、数坛, 令今人瞠目。连云港依山临海,气候温和湿润, 冬季寒冷。特殊气候环境,使广大市民、农民、渔民厌酒不多、喜酒不少。民间 男子“无酒不下饭”的不乏其人。人民借酒为喜庆助兴, 以酒会友、交流感情、 消愁解闷、祛病解乏。好酒者,只要有酒,饭菜不计较。只要有两人以上在一起喝酒,谁都愿意让别人多喝,把劝酒、派酒看成是友谊、尊敬。

在地方饮食风俗中,古海州人喜酒嗜酒是一个鲜明特色,人们干活累了,要喝一点酒解乏 ;身体稍有不适,要喝一点酒活血舒筋 ;冬季天寒地冻,要喝一点酒驱寒暖身 ;夏季肠胃出点毛病,两瓣大蒜一杯酒就能解决问题 ;沿海渔民或码头工人,晚上只条咸鱼干或一把炒花生,喝二两小酒,就能忘累忘忧;朋友、同事间出现不愉快, “酒杯一端,满面春风,三杯下肚,积怨全无”。在海州一带自古民间就有相传悠久的三句俗语说的是 :“巴山酱,桃林酒, 美女出在山左口”。巴山面酱,据说和蜀汉后主刘禅有关。相传,公元 263 年, 蜀国后主刘禅投降魏国,三国之一的蜀国宣告灭亡,刘禅装傻躲过了司马昭斩草  除根的一劫。第二年春,为了躲避司马昭的杀戮,刘禅备足干粮、车马和生活用 品,携其部分家眷子女,从洛阳投奔琅琊海州(今连云港东海县)的舅舅,被舅舅安置在海州西芦湖南岸开荒落户,他逃亡时备了大量的洛阳大饼,由于路途遥 远,到达目的地时,大饼已被风干,难以食用,家人就用木榔头将大饼砸碎,用 从巴蜀带来的酿造技术,利用当地阿斗湖甘甜的湖水,把大饼酿制成具有巴蜀风 味的甜面酱,用作下饭的菜肴。桃林酒说的是历史悠久,源远流长,从仪狄造酒  以来,已有四千三百多年历史,古往今来,有许多文人墨客,豪杰英雄,皇室贵胄, 帝王将相  ,都与桃林酒结下了不解之缘,连天上的玉皇大帝,三山五岳的神仙, 也都对桃林酒爱不释手。美女出在山左口,夸的是古代的山左口。

传说大约是在 汉代吧,山左口出过皇妃,当地发现过妃子墓。山左口依山望海,远离闹市,民  风淳朴,风光秀丽,自然是生长美女和帅哥的好地方。但是真正有据可靠的是专家们的初步考证,江南被称“米酒之乡”,其实米 酒的发源地是黄淮地区,苏北是重要源头,连云港孔望山凌惠萍汉墓中出土的酒  瓮中,装的就是米酒。据《八百年水浒》考证与传说,水泊梁山好汉人人都是“大碗喝酒”,有的能连喝十八大碗,喝的也是米酒。灌南与东海桃林都是苏北“酒  乡”,最早酿的就是米酒 桃林大曲,历史悠久,始酿于北宋雍熙年间 ( 公元 968 年 ),  至今已一千多个春秋。桃林美酒 , 醇香诱人 ,  自古为英雄豪杰所称颂。据传水浒 传中孙二娘就曾在马岭古道旁开设有名的“十字坡”酒店,卖的便是那香飘十里 的桃林美酒。“黑旋风”李逵在此畅饮后连声叫绝,赋诗赞曰:“李逵下山千般忧, 千头万绪涌心头,痛饮三碗桃林酒,斩断千秋万古愁,为人不喝桃林酒,枉在世  上走一走”,至今仍广泛流传于民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桃林古镇就曾拥  有“南茂隆”“北茂隆”、恒盛等造酒槽坊九家, 生产的就是香飘四海的桃林美酒, 当时传颂着“名扬苏鲁三千里,味占江苏第一家”的美誉,当时在上海还设有桃  林酒专卖店,桃林镇人氏马联甲,在任安徽总督时曾把桃林美酒作为贡品,到北京献给慈禧,品尝后称赞“桃林胜过杏花村”,并赠送桂花树两棵,一棵金桂, 一棵银桂。

解放军高级将领许世友司令员平时吃饭少不了三样东西 :辣椒、烈酒和野味,喝了桃林酒后也是赞不绝口。影响较大的桃林大曲,选用优质高粱为原料,小麦、大麦、豌豆制品作为糖 化、发酵剂,使用数百年历史的老龙泉井水,采用单吊混蒸的传统老五甑工艺和 现代化酿酒技术相结合,酒体丰满、绵柔爽口、适量常饮,有舒筋活血、振奋精神、消除疲劳等独到功效。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在江苏的白酒历史上,泗阳的洋河大曲,泗洪的双沟  大曲及东海县的桃林酒曾是并肩三杰,牢牢占据江苏白酒市场的前三强。桃林酒 在酒质和口感上甚至更胜一筹。“当时为了提高江苏省白酒的质量和口感,由江  苏省轻工学会组织的窖泥发酵培训班就在桃林酒厂举办,由现任江南大学校长任  主讲师。同时,因为名气比较大,一些关于白酒的先期试验也被安排在酒厂。全  国白酒协会副会长高级白酒专家沈怡方就多次到厂里与厂技术人员一起做试验, 并在 1986 年被桃林酒厂聘为技术顾问。”桃林大曲曾多次荣获国家、省、市级大奖。1985 年获市优, 1987 年获省优, 1988 年获首届中国食品博览会银奖。全国白酒专家沈怡方 1986 年被聘为桃林酒  厂顾问。原中顾委常委,江苏省委书记江渭清来厂视察工作,品尝了桃林大曲后, 赠诗一首云 :“桃林大曲一朵花,清香可口众人夸 ;酒逢知己千杯少, 自古英雄  爱酒家。”但是桃林酒厂作为国有企业,由于体制的原因,在改革过程中经历了  市场化的冲击和阵痛。虽然一贯保持优良的酿造工艺,但体制优势不复存在,以  至于桃林酒厂一度停产。2000 年桃林酒厂改为股份制,但是由于股东多,意见多, 难以形成合力。2009 年 11 月 18  日,酒厂再次改革,由现任董事长马广群收购酒厂, 实施重组改造并投资 1000 多万,购置国内最先进灌装线 2 条,二级水处理一套, 50 多万元新建化验室,进口美国先进的安捷伦分析仪、气象食谱伦。并聘请国  家品酒委员刘兴禹担任公司的技术顾问。成立了东海县桃林酿酒有限公司(以下  简称桃林酒业),如今的公司位于江苏、山东两省交界处——马陵山脚下。北靠  310 国道,南邻陇海铁路,东与亚欧大陆桥、东桥头堡相望。交通便利、酿酒资  源得天独厚。正宗由山泉水与粮食酿造的桃林酒,经过几代人的努力,现在已经发展有桃  林珍品、桃林大曲、桃林大板斧和坛酒四大系列 20 多个品种,桃林酒绵甜爽口, 受到了广大消费者的青睐和赞誉,正向新的市场不断拓展,明天的桃林酒业,将 如日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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