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是巧遇,这次出行算得上是幸运的巧遇,但是是“有预谋的”。
来到新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自治区博物馆,我被那里的陈列深深吸引,被新疆独特的文化所震撼。这块神奇的土地,自古就是交流中原大地与西亚各国的古丝路的必经之路,广袤而神秘。展览橱窗中陈列的件件文物引人遐想,耳畔不断回响贯通东西千年的悠扬驼铃声。
伏羲女娲是我国古代传说中的天神和人类的始祖,据说伏羲教导人们从事生产,女娲教导人们婚姻伦理。画面中伏羲和女娲人首蛇身,伏羲在左,左手执矩,女娲在右,右手执规,表示天圆地方,蛇尾交缠,头上绘日,尾间绘月,周围绘满星辰。
武士高鼻深眼,头戴尖顶弯钩宽檐帽,上身赤裸,腰间系短裙,全身肌肉发达。他昂首挺胸,双拳紧握放在腿上,似乎手持着武器,两腿一跪一蹲,始终保持着半跪姿势,表情严肃,眼睛凝视着前方,眉宇间显示着威武与自信,好像一位听到号令随时能去冲锋陷阵的武士。
仔细看看上面图中的背景,背景关于康家石门子呼图壁岩画的介绍吸引了我:康家石门子岩画是新疆最著名的岩刻画遗存,在呼图壁县雀儿沟镇西南13公里的天山深处出,山体赭红色,兀然突立,两侧是四季流水的溪谷。画面处于平整的峭壁上,东西长14米,高9米,有男有女,或站或卧……岩画凿刻年代距今3000年左右。我跟Gary说了要去看岩画的想法,他欣然点头,想法不谋而合。
结束了喀纳斯的行程早上回到乌鲁木齐,出了火车站直接驱车奔向天山深处。
新疆就是大,不来新疆你永远无法感受祖国疆土之广袤。一路上大陆坦途,大路两边时不时可以望见已经泛白的片片棉田。在我们车前晃晃悠悠跳舞的大型拖拉机车兜里不时飞出朵朵洁白的棉絮,仿佛在告我们:“丰收了,丰收了!”
车开着开着就拐向了进山的道路,自此就很难再遇见往来的车辆,我们渐渐感到道路在缓缓地上升,还好都是坦途,心情大好。一路进山,只遇见2个村庄,但看不见行人来往,空旷感悄然而生,心里有点小小的紧张。一路行驶,时不时还能看见放牧的牛羊。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柏油路消失了,路面变得颠簸起来,接下来是一个又一个的小于90度的急转盘山道。路两旁是的陡峭高耸的崖壁,从山中的夹缝中望出去,远处的雪峰若隐若现。
来到山脊,就能看到放牧的牛群,它们三三两两漫步在山谷中和陡坡上,令人惊奇啧啧称奇。它们是怎么攀爬上来的?或者它们也是好奇怎么会有个怪家伙出现在崎岖的山路上,它们是否也想来一探究竟呢?
翻过了几道山,我们终于到了岩画的外围,可是吃了个闭门羹——从今年(2018年)年初起这里就不再对外开放了。失望之情油然而生,但是不甘心铩羽而归,毕竟大老远跑来,应该尽可能走近些去感受一下。我们于是跳下车,接下来必须徒步了。沿着溪谷道路一路向上,边走边欣赏这里的景色,空明幽静。Gary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拍照了!
吉星高照!远远开来两辆车,到了紧闭的大门前停下了,我们好奇地上前:原来是当地县里的一位领导带着远道而来的贵宾前来参观。大门打开了,得知我们是专程来看岩画的,这位领导很是和气,可能他非常为他们这里能有这样一处全国重点保护的历史遗迹感到自豪,开心地请我们一起参观,并亲自做了导游。奇遇,奇遇!
这里的岩画雕刻在耸峙的巨大褐红色砂岩上,岩面平整,距地表约10米上下。画面东西长14米,上下高9米多,整个面积达120平方米左右,目前共发现可辨认图像292个,其中以人的图像为主,间有一些动物和工具。岩画中有身姿各异的男女交媾、舞蹈的情景,特别突出的是画中男性生殖器官超乎比例的巨大,显示了曾经生活在这里的塞人先民对强大生殖力的渴望。这类对生殖崇拜题材的岩画在国内,乃至世界上都是罕见的,非常值得研究。
据考古学者的研究,这里的岩画所展现的集体性、规模性的巫舞形态,可能是《山海经》等中国古文献及各地考古发现的西王母人物造型的重要文化原型。由此,专家们推测康家石门子是中国本土宗教文化里面的女神西王母的起源地。看来可以探讨的内容还很多,希望学者们能够尽早解开康家石门子岩画之谜。不管怎么样,这里的岩画是先民留下的,记录了当时先民的生活和社会状况,身为后人的我们来到这里,跨越时空来感受先民的生活场景也算得上是幸事。
返程我们选择了与来时相反的另一条路线下山,意想不到的一天中的第二次巧遇就在前面。路还是一样的崎岖颠簸,转过几道弯在我们眼前赫然出现了一道绵延百里的大峡谷,一眼望去蔚为壮观。
峡谷对面山体连绵,褐红色的砂岩山体层层叠叠,时而簇拥而起,时而牵手散开,千姿百态,形状各异,间或从头到脚披上缕缕“彩虹”。这就是天山深处的“百里丹霞”了,虽然这里没有张掖丹霞缤纷夺目的色彩,但是,这里磅礴的气势远胜于张掖。
真是难得的巧遇!不枉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