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围城》–(1)方鸿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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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不清是第几次打开《围城》,在钱老的文字中感受片刻的宁静和欢愉。现在的世界太过纷繁,无数的信息以及无数人的生活都暴露在你的眼前,让你忍不住去点开看,去偷窥,看过之后又觉得怅然若失,有企羡,有鄙夷,有赞扬也有厌恶。我当然不能免俗,成为大数据时代最微不足道的小点。还好读书是从小一直保留的习惯,我至少还愿意在部分闲暇时光做蛀书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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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围城》此书,买来是因为好友的大力推荐,我们从高中起就是彼此的知己,我坚信她的推荐绝不会错。第一遍看得很快,记下来的只有钱钟书语言的精妙,觉得还不解渴,立马重新再看一遍,这一遍才对情节人物有了更深的印象。主人公方鸿渐,《围城》中似乎没有对他的外貌描写,其他很多人物,甚至是回国船上那“算不得人”的孙太太的小孩子都有一段细致的描写。虽未有具体的描述,但可以想到他的长相应该很有吸引力。前有鲍小姐愿意和他在船上一夜风流,大家闺秀苏小姐不嫌他资质平庸,上赶着与他亲近,后有孙柔嘉千方百计地想嫁给他,其中自然有他伶牙俐齿的特质和家世的加持,品貌不俗也可算是部分原因。方鸿渐这个人,钱钟书在他初登场便称他为“无用之人”,作者一开始就给他定了性,读者不用读到最后再去分析和批评他。他学不了土木工程,搞不了实际工作,拿着岳丈家的钱到欧洲留学,几年时间里,“心得全无,生活尤其懒散”。未婚妻在他留学前去世,他回国之后“没真做到女婿已住在挂名丈人家里”,引得家底深厚的暴发户张吉民急切地想招他入赘。对于苏小姐的垂青和追求,方鸿渐真真切切地展示出了他懦弱无能的一面。他从未爱过苏小姐,却又不堪寂寞时不时地撩拨她,真的引了人家因他的暧昧不清对他动了情,他又反责怪人家“太取巧,太容易受伤”。对于苏小姐,他从不敢斩钉截铁地拒绝,导致这麻绳越弄越乱,他又没有快刀去斩断,只能盼着这段感情无疾善终,即使被迫吻了苏小姐,也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因吻的重量不足,不足以作为爱她的证据。到了最后不得不挑明心境的时候,他又只能躲在外国话里向苏小姐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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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三闾大学的这一段可谓是全书的高潮,世情百态,战争背景下的世道人心都跃然纸上。方鸿渐的无用在这段旅途中更加被突显出来。赵辛楣作为五人之中的领导自不必说,路上大大小小事务无一不是他操心维持。李梅亭虽自私贪小,色胆包天,但一路上也为买票之事出过力。顾尔谦一路溜须拍马,也能陪赵辛楣去教育局办事以壮声势。就连柔弱的孙小姐都能在紧要关头找妇女协会作铺保解了众人燃眉之急。而方鸿渐在旅途之中“十几天不梳头剃胡子,脸像刺猬,头发像准备母鸡在里面孵蛋”,即使想陪辛楣去找铺保都被嫌弃丢面子。他自知无用,也甘心继续无用下去。他回国以来的工作无一不是靠着他人找到的,先是在挂名丈人的银行里做小职员,接着因辛楣想把他从苏小姐身边支开而接到三闾大学的应聘电报,离开三闾大学回到上海后,又托辛楣的关系在报馆谋了差事,最后又赴辛楣的邀请去内地找事做。如果他真与苏小姐结为夫妻,大抵是要借丈人的光做一份美差。方鸿渐虽然无用,但不至于讨厌,所以前丈人肯花钱让他出国深造,赵辛楣在长途旅行之后仍然愿意和他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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