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所文明远离了事俗喧扰,是一处静静的海岛,岛上的人临鱼而居,渔泽而生。
岛不够长不够阔大,拥有着参差的木板房屋,人挤人肩的乐活活着。孤零零的安居乐业,因为这是一所固定的天方地圆,少不了有些贫瘠,养育不出富足就苟留不下多彩。背起行囊走出的女子远比坐着船舷轻摇而来的多,之所以这样,岛上多可见的是露开臂膀背的单汉子,背着鱼网唱着渔歌,早出晚归回。
岛中十分缺少女子,而遥遥地有一个传说:在岛下黑石周围蓝色荡漾的大海中游逸着王冠公主,美丽的人鱼,不知道真与假。而在岛上雾气陇荫的村庄里,也有一个皆知的隐晦:多出的不能成家的男子如果害怕一生的孤独,那就可以去取下一双少女的腿脚,不论方法,在某个星雨夜悄悄地向大海献祭,然后去许愿一只人鱼。
这是密事,是人鱼的魔法也同样是悲惨的诅咒,她们漂亮,倾国倾城,向往人类脚下的土地,厌恶这腥味臭凉的海水。可是鱼尾的圈固只能让她们去目羡,不能杀生,除非有一个丧心病狂的汉子心甘情愿的献出腿脚,而作为交换是与之成为夫妻,直至他的死亡。
对于汉子,色于心而求,他们垂涎人鱼的美貌就像阳光下的舔狗,而且少女的双腿不难从海上的来往中取得,岛上少的是妻子而不是陌生的人群。但少有汉子这样去做,因为伤天害理和未来报应,那独有的做过的汉子被叫作鱼夫,受着排挤而中途夭折,最后的尸身总会唤回大海,鱼虾食尽。
这是轻巧的美途,也是苦难的回光,男人在饥饿中饮鸩止渴,而人鱼是赔进几年时阴去换陆地长生。于是过了很久很久,这个故事让这个故事成为了传说,毫不可见。
阿凉是一个普通的渔者,住在岛边的他见惯了海水中的月亮与太阳,以及那爪子可以抓起海浪的鸥鸟,振翅飞翔。身后木板草顶的房已经被风浸到了盐湿味,与补丁的木船一样,都可以去大海漂泊,迎着银白却踏回花火,舱内是蹦跳的几条小鱼,让阿凉苦脑及了网眼的疏密与外带上的生活。
阿凉还未到家时就可以远远的望见小屋上的炊烟,随风直去又弯皱回来飘乎而散,好像垂老母亲的手纹一样,慢慢的收拾着碗筷,阿凉想想肯定有了一餐热和的晚饭,于是加把力摇浆回。母亲是阿凉唯一的亲人,父亲是从未见过的,母亲说过他是一个很好看的人,温柔善良,可是阿凉丝毫的记念不起也就不再想像。
岛下的海什么时候又会刮起风暴,阿凉的木船已经太过破旧,支持不了了。就像母亲一样老的可怕,瘦弱的骨架被轻浮矇上皮肉,磕绊的不堪一击。阿凉已经长大了,撑破了小时候的衣服也会自己去缝上了,母亲该教过的好好活会记住,还有那叮咛的姑娘,与海一样大的陆地,高高的树林与麦子香甜,金发的小鸟与马驹,心中的远山头,母亲说了好久好久。
烛光照的木纹破旧,阿凉所知道的母亲去了,消燃的干干净净,阿凉!阿凉!
母亲不是人类,她属于海,而父亲是一位鱼夫,可悲的鱼夫,他用掉一双血腥的腿换来了母亲,却只活过了春时,报应就让他消失的无影无踪。母亲并没有离开,违背了鱼人与鱼夫约定,也许不知道为什么,生下了阿凉。这所有的话是最后的母亲笑着对阿凉说的,父亲很好,母亲也有了阿凉便无长生。
所有的匆匆而过,阿凉是母亲的孩子,可以在海中望着小岛,人鱼上岸的代价是一双腿脚,而阿凉和父亲下海的是一颗永远的真心。
最后的最后,我所见过的:阿凉很好。
(乱的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