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叶开采一个星期了,我才赶到茶场。
哇!好香啊!刚一到茶房门口,正在炒的毛尖茶发出诱人的浓浓得香味,甜丝丝的,毫不羞涩地扑鼻而来。我深深地呼吸一口,贪婪地想把香味储存肺腑,受不住香的诱惑,便从心里发出感慨。
听到感慨声,场长(表姐的男朋友)走出来,很客气也很高兴地对我说:“欢迎你来,听你姐姐说你要来,还特意给你留了一个锅号,你也来炒茶吧?”我即高兴又遗憾。高兴的是,我也可以在这里享受那份诱人的茶香;遗憾的是我根本就不会炒茶。场长鼓励我说:“没关系的,不会可以学习吗,谁都不是生下来就会炒的,你也来试一试吧!”我真感谢场长对我的鼓励,让我也有一次试的机会。就这样,我也成了炒茶的一员了。
茶场里几乎都是年轻的姑娘和小伙们,给这个远离村庄的茶场增添了许多生机。
上午,炒茶组和采茶组一路说说笑笑,结伴来到茶山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好大好高的几座碧绿的茶山,一排排、一行行井然有序得像似又长又高的绿色“阶梯”建在那里;又像是足球场上的看台,好不美丽!我挥舞着手里的茶筐朝绿色的“阶梯”跑了过去。哇!怎么茶树快和我一样高啦?随后便唱着欢快的歌,很有节奏地采下一个个带着淡清香的毛绒绒的嫩嫩的茶尖。
下午,我们这些炒茶组的员工便不能上山采茶了,要留在茶房炒上午大家采好的茶叶。首先生火,磨锅,然后待锅的温度够了进行炒茶。每两个锅号需要四个人,两人一组。一个炒青茶一个抓茶,待青茶炒得炊了小了,便把它扫到另一个锅里(温度稍低些)进行“抓茶”。抓茶是最关键的环节,茶的质量就在这一环节上。抓的好的茶在锅上摔打得又直又细又紧成条状,而没抓好的茶就像“芝麻叶”一样,弯弯曲曲成片状。我怎么也抓不好,总是抓得像“芝麻叶”。甚至在抓的时候,手不小心还会被热锅烫一下,马上手指就会长出一个亮珠珠的水泡,好疼好疼。这时,场长便会走过来耐心地教我怎样抓好茶而又不会烫手。他告诉我甩茶主要靠手腕和虎口,要甩手腕,茶从虎口中出来摔打在锅上。我多次练习,“芝麻叶”稍微变小、变细一点,还是弯弯曲曲的。我要求炒青茶,谁知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活。要用竹子做的扫把在锅里使劲朝着一个方向转,一会儿胳膊就又酸又困,真想把扫把扔掉算了,可又怕别人笑我娇气,只好咬着牙齿使出浑身的力气把这锅炒下来。就这样,炒到天黑,茶叶炒完了。吃完晚饭,继续炒他们下午采的茶。
我的手隐隐作痛。低头一看,好家伙,原来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磨出好多水泡,不管拿什么东西,它都反应强烈,好像存心跟我过不过,“你敢让我碰东西,我就让你马上疼痛,看谁厉害。”于是,我问同组的女孩:“你的手疼不疼?”她得意地告诉我:“一点也不疼。”奇怪?她怎么会不疼呢?我不信任地扳过她的手一看,呵,原来她的手上早已结满了厚厚的茧子,所以不疼了。一两个星期过去了,我的手也不再疼了,抓的茶叶也不再像“芝麻叶”了。
所有的人都已慢慢熟悉。我的爱好也随之而来,边干边唱,也感觉不到特别累了。在我的带领下,大家都跟着哼起来,唱起来。每天晚上,采茶组会炒茶叶的姐妹们,为了听我唱歌,还特意替我炒茶。我们的友谊也日益加深。
有次,我刚从家里来茶场,进入茶房。采茶组的姐妹们从山上下来,还没进茶房便叫起我的名字:“苏畅,苏畅……”我应声而出,疑惑地问他们:“怎么还没见到我就知道我来了?”她们异口同声地说:“你一来,气氛就不一样,茶场充满着欢歌笑语。你走后,好像茶场少了好几个人,冷冷清清地,大家都盼着你早些来呢!”我鬼笑着问她们:“真的有那么大的魅力吗?”她们学着香港警察齐声回答:“Yes-Sir!”笑声淹没了一切……
至今喝起杯子里浓香的清茶,便会想起和他们共处的日子。往事如昨,脸上便会谱写出幸福的笑容。
信阳毛尖,你终于走出了国内外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