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提笔为生活记录下些什么,这念头已经在脑中盘桓很久了。
然而,即便是在思潮已经翻涌到快喷薄而出的时候,我也没能将这念头付诸实践。原因嘛,脑子放空比思考问题轻松,漫无目的地划手机比敲击键盘惬意,说白了就是懒。
多少稍纵即逝的灵感,和短暂停留的创作热情,就这么毁在一个“懒”字上了呀。
从前我一度认为,我有成为故事家的潜质。当我还是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的时候,每天在学校午睡的乐趣,就是入睡前在脑子里导演一出好戏,剧情那叫一个天马行空跌宕起伏,而且很完整,一天一段直到完结。遗憾的是那时我并没有拿笔写字的习惯,而当我有意识拿起笔的时候,这种编故事的能力却一下子消失了。
幼年时丰富的想象力,随着年岁增长逐渐贫瘠。在整个学生年代,我只进行过一次除作文外的写作尝试,那个故事非常老套且狗血,写完之后我就一遍都不想回头看,从此小说成了我的雷池,再不敢迈一步。
第一份工作是在杂志社,每周一篇3000字左右稿件。一开始跟挤牙膏似的,半小时打一行字,盯着看半小时再删掉,一篇不眠不休得写两天。不过,这样的字斟句酌也并非毫无意义,成稿居然收获了不少肯定。这时我才发现,我还能写出像样的字!
在杂志社工作期间恐怕是我目前为止的人生中最笔耕‘不辍的时期,大约积累了几万字,而且几乎没有敷衍过,字字用心。之后到报社,又是另一番光景了,个人情感色彩很浓的杂志语言,被客观机械的新闻语言取代,我也逐渐懒怠一些,新闻是不需要创作的,只需要呈现,甚至有固定的模板。
事实证明我这人似乎必须在逼迫下才能开始写作,只有当写作是一份工作,且每一篇稿件都设定了交稿期限之后,我才有动力去完成。有了孩子之后,为了照顾他选择辞职,交稿的压力不再,与文字的联系也从此中断。
只是,当我回望来路才发现,无论我是快乐、激愤、苦闷、悲伤,都可以向文字倾吐,它沉默以对,却能给我最深的安慰。即使久别,再见面依然温暖亲切。而这一次,我决定和它谈一场漫长的恋爱,用心浇灌,必能收获枝繁叶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