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姥姥是一个光彩照人的人物,大多数阅读《红楼梦》的人都对她赞赏有加。
自古以来人无完人,《红楼梦》里的人物大都是正邪两赋在身,刘姥姥也是如此。她进荣国府,无论是第一次还是第二次,都有过撒谎的经历,不仅撒谎而且撒的谎一般人都比不了。
【01】一进荣国府,两次撒谎
1.第一次撒谎,为了要钱假装说是来看亲戚。刘姥姥找到周瑞家的之后,周瑞家的问刘姥姥所来何事时,刘姥姥便说:“原是特来瞧瞧嫂子你,二则也请请姑太太的安。若可以领我见一见更好,若不能,便借重嫂子转致意罢了。”脂砚斋在此有一句脂批:刘婆亦善于权变应酬矣。这句话深刻地表明刘姥姥撒了谎。
2. 第二次撒谎,不认识王熙凤偏说以前就看好她。周瑞家的明白刘姥姥的意思后,婉转地说出了荣国府现在管家人是王熙凤。刘姥姥听了,罕问道:“原来是她!怪道呢,我当日就说她不错呢。这等说来,我今儿还得见她了。”从刘姥姥的话中得知,她似乎认识王熙凤。但事实上并非如此,到了平儿房间时,她看到平儿遍身绫罗,插金带银,花容玉貌的,以为是王熙凤,才要称姑奶奶,忽听周瑞家的称他是平姑娘,才知道只不过是个有些体面的丫头。这个细节表明刘姥姥根本不认识王熙凤。
【02】二进荣国府,四次撒谎
1.第一次撒谎,雪下抽柴。刘姥姥二进荣国府,得到贾母的赏识后,刘姥姥开始编故事,讲了“雪下抽柴”的故事,后来因为贾府南院马棚里起火,这个故事不了了之。后来,贾宝玉私下追问,刘姥姥又编了茗玉的故事,贾宝玉派茗烟去寻找,最终只找到一把破庙和一个泥塑的青脸红发的瘟神爷。所以刘姥姥是对大家撒了谎。
2.第二次撒谎,菩萨给孙子。贾母不让刘姥姥讲“雪下抽柴”的故事后刘姥姥又讲了第二个故事,说是有有一个九十多岁的老奶奶子,天天吃斋念佛,感动了观音菩萨,给她一个孙子,这种谎话连篇因为合了贾母和王夫人的心事,所以大家也都信了。
3.第三次撒谎,讲笑话。贾母两宴大观园,王熙凤和鸳鸯两人捉弄刘姥姥。刘姥姥不仅说了“老刘,老刘,食量大似牛,吃一个老母猪不抬头。”的笑话,还装疯卖傻喝酒说笑,让众人开怀大笑,事后王熙凤和鸳鸯向她道歉时,刘姥姥这样说道:“姑娘说那里话,咱们哄着老太太开个心儿,可有什么恼的!你先嘱咐我,我就明白了,不过大家取个笑儿。我要心里恼,也就不说了。”这句话充分说明刘姥姥酒席宴上的说的都是谎话。
4.第四次撒谎,睡在草地上。刘姥姥在王熙凤的捉弄下,喝醉了酒,饭后贾母到稻香村睡觉,刘姥姥因为肠胃不与黄酒相宜,吃了许多油腻饮食,又多喝了几碗茶,所以到大观园东北角的茅厕蹲了半日方完。出来后误入进了怡红院,倒在贾宝玉床上呼呼大睡。袭人将她带出来后,向他说道:“你就说醉倒在山子石上打了个盹儿。”见了众人,刘姥姥说她在草地下睡着了。
【03】刘姥姥撒谎是缺点,为何不让人反感呢?
1.刘姥姥撒谎是生活所迫。刘姥姥老了之后,无依无靠,投奔狗儿一家之后,家境困难,她只能拼着自己的脸面去打秋风。第一次进荣国府,她对周瑞家的两次撒谎,都是顺着对方的口气说话,目的就是婉转地表达自己要想见王夫人,想从王熙凤手里拿到银子。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是在为生活打拼,而有些人则是为了生存而活,刘姥姥就是为了生存而拼。撒谎之事在生存面前,显得不那么重要。
2.刘姥姥撒谎是人之本性。人无完人,刘姥姥亦如此,她三进贾府,第一次得到了贾府的帮助;第二次背了两袋瓜果报恩;第三次伸出援助之手,总体上来看,刘姥姥是一个善良之人。但是无论是一进贾府的主动撒谎,还是二进贾府的被动撒谎,是形势所迫,更是人之本性。因为现实生活中,人性自古就是善恶一体的。
3.刘姥姥撒谎是人情练达。生活智慧的智慧是什么?曹雪芹写的很清楚:“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刘姥姥虽是一介老妪,但是她饱经生活磨难,经历的人和事都很多,见到什么人说什么话,什么场合说什么话,无论是称呼还是做秀,都拿捏的恰到好处,让她一个乡下老太太在贾府这个豪门口里游刃有余,这其实是一种生活的智慧,是曹雪芹尊崇的生存法则。
声明:本文资料重点引自《乾隆庚辰四阅评本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周汝昌校订批点本石头记》《胡适藏乾隆甲戌脂砚斋重评石头记》《蒙古王府本石头记》《郑振铎藏本》【文/小涵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