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早期是个民办教师,一生耕耘于山区的教育事业,也是桃李遍天下,后半生才转成了公办教师。
那时的人真是苦楚,姑父一边教书,一边利用节假日,为解决家住问题忙碌。
从1968年起,选择了现在这个地方,坐北朝南的一块坡地,把握一定高度,把土坡挖直,我和很多亲戚都参与其中,那时全靠人力,一撅一掀,挖出的土用架子车推到低洼处,形成了一块平地,和可以挖窑洞的直土崖,到底挖了多少土方,不计其数,只记得双手都是血泡。
往后听说在这块地方,姑父一个人挖了大小八个窑洞,都是节假日弄的,常常过年时,是他最忙的时候,钻进土窑洞中干活。
全家搬进这个院落,用了几年的时间,仍然有干不完的活儿。从最早的土窑洞,到现在的砖旋窑,姑父为这个家用了一辈子的时间,也出了浑身的力气。
我姑说姑父成天睡觉,也不和人说话。我很理解,他已经把力气都出完了,八十多岁的人,这个院落就是他的一生,加上采空塌陷,院落将要拆除。姑父的心结大概是在这里。
院落还在,窑洞依然,青山依旧,碧水蓝天。坐在阳光下,我们聊过去,想未来,也许不远的将来,会远离这块。
院落将成为永远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