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以后,穆铁棍总能拾到别人的钥匙,小烟盒,小刀之类的东西交给老师。
然后那么光荣地受到老师的表扬。
贾急急也哭着向妈妈要了一分钱,在交给老师后。
他在家中美美的挨了一顿揍,他的母亲带头说他傻,哥哥姐姐也他说傻的和擀面杖一样,不通气。
但他执意的头脑却有他所处环境的道理,他宁死不屈地受到家人的冷淡,听说那事之后,他硬是两天没有吃饭。
蒋寻权倒聪明, 他向父亲骗了五分钱,然后给了老师。
美大妞,于巧妙,礼为己,也都弄了一角,一分,两分钱,交给了老师。希望下一批红勋章能够顺利的带在自己的胸前。
到了三年级,老师,取消了牛上天与我的班干部资格。
我脑中的膨胀混乱,极度悔恨达到了高潮。
我与同学们之间的距离,不知道为什么越扯越远。
我干任何一件事,心都慌的不像啥!
与任何一个同学的交流,都成了我心中巨大的不服气的对抗!
我开始形成了不相信任何人的,疑神疑鬼的严重思想。
我把母亲在生活当中对我长期的欺骗的反作用怒气开始用到了社会上。
我开始没有朋友,只有几个水上浮萍的招呼人。我即不相信他们,还离不开他们,我现在真的像母亲说的那样,成了孤苦伶仃的单帮子人了。
就像我心中装下了一个绝对正确的恶性肿瘤, 没有任何一个人的任何一种意见,能够让我听得进去。
我嫉妒你能人,甚至对他,与他周边的人也是那么嫉妒,与对抗。
只要有人给他说话,或在我与他有了我总会认为的显著的矛盾之后,有同学站在他的身旁,依然那么活跃的寻求,这个地方好像很窄小,很窄小,的精神。
我就会在心中产生对这个人的恨。
我的情绪得到了所有人的厌烦,虽说绝大部分人,还不敢把我当成礼为己那样,被全班人欺负的人。
就像我在班上与木铁棍玩脑了,我不会开玩笑,他却非得用开玩笑来惹我,我更不懂得丝毫的包容,心中只有一个独自己,与永远要埋的很深的与人的交往的欲望。
他这样逗我,我就会生很大的气,并且像个气孩一样,无时不刻不在生气,我憎恨开玩笑,同时也完全失去了开玩笑。没有丝毫的开玩笑面对的语言。
只有一颗任何人都不知道的,只有我心中知道的家庭煎熬的心时。
我猛然的快手打了他一巴撑。
就像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事已经完了一样。
我的这种只能由着我憋不住的心气,去由着我做这样的事时,也正像牛上天狠狠地打我时,我寻不到任何找理由和解决问题的办法一样,我只能一人承受,一人沤气了。
我的凶猛与沤劲,使得班上的同学,有一种恐惧感。
我的、我自己都感觉不到的极坏的性格!
我的强烈的自卑!
我的由着生活产生的 孤独!
又使得所有的人都远离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这样的环境中,该怎样去生活!
我心中夹杂的家庭矛盾与社会矛盾像大山一样,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我在社会上生活与在家庭生活一样,我没有办法去生活。我的心就这样,天天带着这种巨大的矛盾在生活。
我只能由着我的灵感去偷窥,去喘一口活人的死气。去那样,在拘束的无法获得的环境当中去偷偷的活。
去感触那根本,就感受不到的“真实的","阴暗的",“美丽的","实在的",生活的真面。
我在好多人都拾到钱与物交给老师之际,我也期望自己能像木铁棍刘耳大一样,那么眼尖,手快,那么能静下心来,在夜间专心专意的 通过自己的脚的感觉,拾到一串钥匙或其他东西。
我满脑子糊涂的,矛盾的什么也拾不到,我时时刻刻心急的就像抢孝帽的人一样, 我还怎么去顾及脚底下有什么东西呢?
我像一个行尸走肉的人一样,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飘去。
我的脑中全部有由着我们家的长期生活,形成的极不正常的,沤扣之心,而绞着我的心。
我感到我原先本应正常的脸,在这个时间,都已经开始变形了。
我瞧不起自己。
我觉着我自己为什么那么难看?为什么不长一张?让大家都能瞧得起的漂亮的脸庞。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来越觉着自己难看了。
我只有一个"活着"的办法。
那就是自己给自己怄气。
只要活着走到任何地方,与人有任何接触都是气。
因为我的心中已经形成了对社会的所有不服。
唯有自己要争,要正确。
但又说不出来自己的理由,我的心就形成了这样的极为不正常的心。
我记着刘耳大,在那么再找不着人玩时,才会那么刻意的把我叫上,去食堂拾馍票。
我是一个心中寂寞透顶的人,这样的联络我会立刻跟着去的。
我不会去像那些正常的人,自己有自己的头脑去生活,自己该去还是不该去,自己有办法定形。
而我也想去学那些正常人,但是怎么也学不会?
在职工食堂开饭时,刘耳大很快就拾到了好几张馍票。而我却站在人堆后面的空地上,怎么也收不到。
刘耳大拾到馍票,准备排队买馍时,他高兴地望着我问:
"三娃子,你拾到了几张馍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