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9日下午的飞机,从香港飞北京。大型客机,乘客却不足20人。全程所有机组成员穿着防护服,戴着口罩的乘客则散坐在各个角落。我目光所及的乘客是一位和我相隔两条走廊,5个座位的男孩。他全程坐得笔直,西装笔挺,目不斜视。途中,他去了几趟卫生间。或许,他冷静的外表下也有几分惊慌吧。
因为不提供一次性耳机,我盯着座位前无声的小屏幕,努力辨识迅速闪过的英文字幕。第二部电影放了一半,飞机已降落,我竟丝毫没注意到飞机着陆那一刻的颠簸。只是突然觉得很累,嘴唇发干。全程,我滴水未进。
走出舱门,工作人员都穿着防护服。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厅静得像我刚看的无声电影。之后是入境的各种检测和填表。每个检查点之间都隔着很长的路,一路上看不到任何人。地板、桌子、椅子和标示牌上都落满了厚厚的灰尘。要不是地板上留下的脚印和行李箱拖过的痕迹,我一定以为自己又迷路了。
飞机17点半到达北京,我们坐上隔离点的大巴已近晚上九点。40分钟后,到达隔离酒店。又填了一份表格之后,才被允许下车。身穿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比乘客还多。被喷洒了一身的消毒水、登记付费、被收了护照之后,终于我们被领到了各自的房间。
古板的老式酒店的房间,这是我要住21天的地方。
洗漱完毕,已近凌晨。查看邮箱,有几封需要回复的邮件。回复完邮件,已困到睁不开眼。倒头睡下,突然觉得像做梦一样,这是过去的3天里,我第一次能平躺着睡下。只不过72个小时,我却感觉走过了几个世纪。
夜里,辗转难眠,被窝怎么都睡不暖。这或许就是我一直不太喜欢酒店的原因,顺滑的被料摸上去总是那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