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印度神油的程勇,穷困潦倒,老婆离婚,父亲病重,事事不如意,造成他性格乖张,人格扭曲,看什么都不顺眼。第一次走私天价药格列宁,是因为急需钱,父亲的手术治疗费用十分昂贵,没有钱只能等死,不得已铤而走险,利用卖印度神油的一些渠道,开始走私印度仿制药,500的成本卖5000,10倍的暴利,但正规生产的药价格是4万,药效相同,从这个价格可以看出程勇良心不坏,只是被逼无奈,如果他够贪婪,完全可以买1万甚至2万,暴利并不是他的主要目的,这为后面的高尚行为埋下伏笔。
这一阶段的程勇是典型的暴发户,趾高气扬,痞气十足。在积累了足够的资本后,十分难得的转行做正当服装生产。面对如此暴利,一般的人很难转身,程勇做到了,由此可见,痞气只是他的外表,他的内心有着法律的底线,有着强大的意志力。
但是,他以前买药的客户因为买不起高价药,相继死去,这给他良心很大的冲击,绝不能见死不救,哪怕坐牢也在所不惜,所以他又重新打通印度走私的通道,继续干老本行,当然,这次和上次有着本质的区别,这次不以获利为目的,目的是救人。
500成本卖500。这已经不是一个商业行为,这个举动征服了所有的人,包括警察。警察为了查出仿制药的来源,抓到了一批购买仿制药的患者,但是这些人无论怎么都不说出药店来源,在他们心里,这是救命的药,他们怎么可能供出药的来源,这不是自断生路吗?相反,他们满含泪水劝警察不要再查了,他们靠这些仿制药续命,警察被感动了,一个最得力的警察,承认自己无力侦破此案。案子并不难破,而是良心上无法承受。
这也是这个电影纠结的地方:救人反而犯法,救的人越多,犯的法越重。最后他救了1000多人,被判了5年。有点讽刺效果。如果功过能相抵,救一人抵一天,1000人也能减3年吧。判他5年至少情感上,很多人会认为过重。
故事结尾,程勇还有一段升华,印度药厂被查封,500已经买不到药了,但一些药店有一些零卖的,2000块一盒,程勇还是没放弃,继续2000买,仍然500卖,这时他已经达到佛的境界,他就是一个拯救众生的药神,‘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都是对他的最好注释。
整个电影讲了一个这么心酸的故事。充满小人物的悲凉。
印度还有相当多的便宜仿制药,全世界都要到印度买便宜药,印度患者是幸福的。他们的厂家才卖500,药店才卖2000,这是有良心的仿制者,这是有良心的药店。中国的仿制者和药店,不可能卖这么便宜的。甚至一些善于获取暴利的中国人,都要忍不住骂印度人:‘印度瘪三真傻,好不容易搞出仿制药,效果仿得那么好,卖500,真傻,傻得没药救,完全可以卖5000,卖1万,有钱不会赚。’只能说,这种人太无耻了。
很多古代电影中都有这种镜头:病人在床上痛苦呻吟,家里穷得请不起郎中,吃不起药,只能慢慢等死。从古至今,药和平民,都是一对不可调和的矛盾体,药是平民最用不起的奢侈品,平民只能祈祷不要得病。无论到什么年代,这个矛盾体依然无法解开,总有一些药平民是用不起的,电影中的药,每月一瓶,每瓶4万,一年吃掉50万,普通的老百姓是无力承担的。目前这样的药还有很多。平民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成为富豪,要么不要得病。但是这话等于没说。平民根本没有选择。
最后还是要质问一下天价药的问题,为什么正规的药定价4万,而仿制药只要500?这中间价格差得过于悬殊。天价药无疑是最暴利的,暴利无疑都是垄断的产物。这种垄断产生的暴利,政府是要禁止的,尤其是对这些涉及平民生命安全的领域。政府需要有所作为。关于天价药,制药公司的解释是:研究新药需要巨大的资金投入,专利期短,新药研发成功率低,制药公司冒着巨大的风险。这些也许是事实,但不要过于相信这样的辩解,哪个行业不说自己很艰难?制药公司普遍效益相当好。一种成功的药就能让公司赚到暴,这样的例子很多。
一个新药定价低,收益降低,这会影响医药公司的研究动力。如果以这个作为天价药的原因,那我只能说,这是强盗逻辑。高于合理利润一倍以上,商人就会趋之若鹜,不需要担心没人去研究。现在的天价药是几十倍,上百倍的利润。所以,产生天价药的一个很主要的原因,是缺少合理评估和有效监管。这两方面不跟进,以后还将有各种各样的天价药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