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想买书,”
“有时间看吗?确实想买,也可以,最好留到高考后再看。”
到货一看,基本上都是旧书,每本都不便宜,最贵的130元/本,马同学一本本翻。
“好喜欢呀,妈妈你看,这本是繁体字,查良铮译的。还有原来那个人的签名,照片,……要是我家有个藏旧书的爷爷,该多好啊。”爱不释手地翻看个遍,我喊了几回吃饭都不动。
上班的我中午赶回家做饭,又累又困,实在是没心情分享她的愉悦,不耐烦地说了句:“几本旧书,发黄了,还那么贵,不要看了,吃饭!”
“你能不能不提钱?!”
她烦躁我窝火,一顿饭吃的真压抑。饭后,一向不关门睡觉的马同学把门一关,隔离。我默默洗碗,消化不愉快。还好,都不记仇,第二天和好如初。
每次看到她枕边摆着的书,想想不到100天就要来临的高考以及她看似有希望提升的分数,总想和她谈谈首要任务。为了不影响团结和睦,不能贸然进行,得瞅机会。
“能不能睡前不看书了,搞哈学习,背单词,或者看看笔记。”上星期五,上学路上,见氛围不错,我向她提议。
“我试过看《高中物理学史》,唉,曾经沧海难为水呀,看过那么优美的文字,再看那些鬼东西,实在是看不下去。”(看来,她也有尝试全力以赴应对高考)
“比看《西方哲学史》还难?”
“那不一样,我觉得《西方哲学史》蛮好看,罗素写得很好,翻译也不错,每个哲学家的观点都不同,很有意思,比如说……”然后滔滔不绝谈自己的读书心得,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想限制她阅读的想法,好功利,好低俗。
“想看就看吧,任其自然。”我劝慰自己。
但愿若干年后,回顾这一段历程,我们都能不悔自己的放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