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春夏之交的清明时节,我彻底地回了一次老家,阔别村外的这些景物确切地说15年之久,我是那种提起要回老家就抛露不屑神情的白眼狼兼反骨之人,但是,每年我都会回一次,或主动或被动,或积极或无奈地陪父母回老家行清,终究故土难离,每回来一次除了拜祭爷爷奶奶,目光就不再瞥别处,并不断地催促父母快点回城……或许深切的恨大概都伴着爱!我们最容易离开的往往是那些让我们眷恋的地方和我们最爱的人……。在我现居的地方距老家只不过14公里左右路程,在父母的号召下几姐妹拖家带口浩浩荡荡地驱车出发,擦过圩镇边缘粗糙的皮肤,经过几个小村庄,窗外葱绿一片,一些假模假式的小洋房堂而皇之地每隔一段距离就出现一幢,车窗经过的瞬间一瞥就看见那些大门贴着的好像是关羽和张飞。很快就到了村旁,回到旧居,陪着父母做了该做的工作,弟弟和弟媳说和我去外面行行,于是乎,我十多年来第一次行出村外……时间真是遗失的旷野,我仿佛回到了30年前的那个我,个子瘦小,纤弱,戴一顶尖顶竹篾帽,长长的帽带在下颌捆一个结,手拿一根长长纤细的竹子在堤围,在河沙洲放鹅……村外不远处是两条堤围,两条堤围之间是一条较宽大的水渠(以往叫修水利),长长的水渠连接的是漠地洞水库的水,一条大八河的分支河流半环绕着村子,为了顺利地连接水渠,于是乎在堤围的两端修了“水咸桥”!“水咸桥”成了村的代名词。漠地洞水库的水及四季不干涸的小河滋养着村庄的儿女,河沙很嫩,水很清澈,黄昏下的袅袅炊烟,鹅鸭成群的追赶戏嬉,放牛童的歌声,村子的安祥与宁静……还有那个性格倔强而且童年孤独的我……所有的画面以时光穿梭机的瞬间“嗖”的一声在我眼前略过……水渠不复存在了,两条堤围变成一条,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宽20厘米左右的水泥“水舌”,“水咸桥”让时光的魔术手变得时髦起来,她穿起了围裙却失去了原始的味道,我在飓风天曾在这里匍匐前进过,也曾在青春大无畏的时期学年长的哥儿骑单车战战兢兢地飚过……清澈的河水不见了,不但不见了河水,不大不小的河也让大卫柏高像变巴黎铁塔般变没了,一点点的蝇头小利村里的村民们让奸商在这个柔弱的河姑身上蹂躏,榨取,河沙被掏空,一大坑一大洼的同时又长满了杂草,若是头一回到这里的人绝不会觉得这桥下面以往是河流……春夏之交野外的大地像怀孕的母兽,丰腴肥硕,但她却腹怀畸胎:土地的失耕,举目望去绿油油的一片全是荒草及勒勾,绝不会让你产生半点的收获遐想!走过村里的晒谷场,以往遍地的金黄谷子如今全是牛粪,而且这牛粪晒的比起以往晒谷的样子丝毫不含糊,它们就象在未曾醒来的梦中,对照着彼此的不真实。一圈的村外小转,心里温婉的伤感万千,回到旧居的小巷中,墙根那悲凉的面孔也象在向我诉说她的沧桑……时间是个好物,它像一条坚韧而纤细的线绑住了我远走的步筏,车子缓缓地驶出村子,我一次次地回头,遥望,这曾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它像那搭在血缘中将过去和现在相连的水咸桥般始终真实存在着,望向车窗外的田野,那个曾在少年时一只手捧着所谓看得懂或看不懂的名著,一只手撑着一把大黑伞及后面牵跟着一头大水牛的小姑娘,她曾在小学学校的作文版报上高调地写出:长大后我要把家乡建设的更加美丽富饶……
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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