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春，全是骨》
文／此言林夕
“啊！这里有一具湿骨！”
“哪里哪里？”
“那里，我不敢看，我怕！”
“就只是个湿骨而已！”
……
这是古茗熏第一次见到湿骨，她没想到骨原来是如此的白，如石膏一般。湿骨的手骨中有一把左轮手枪，没有半点锈迹，就像是刚被人放上去的，周围还散落着粉色全息玫瑰。
“喂，是城邦护卫队吗？我们这里发现了一具湿骨，麻烦你们来处理一下。”
古韵熏扶着被吓得有些无力的闺蜜，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那女人刚连接完全息对话，现在正跟三个男生说着些“注意安全！”“注意信号”“更要注意突然出现的湿骨！”之类的“具体事项”。
一阵小型强风吹来，吹起了古韵熏的裙摆和头发，她伸出了一只手遮挡；等风停后，在她前方不远的草坪中，凭空出了一条拉链；那手掌般大的拉头被无形的力往下打到底，古韵熏见到了几个穿着红黄制服的人，他们从拉链中间列队走了出来。
“这是谁家的院子，过来签个字，我们去把湿骨回收了！”
中年女人早就停住了和几个男生的交谈，在红黄制服的人说话后，女人走了过去，赶紧在全息影像上签了名字。
闺蜜醒了过来。红黄制服的人刚走，湿骨被带走了，拉链也转瞬就消失不见，她没再看到湿骨，这才恢复了些许活力。
……
结束了这一次的城邦边缘考察，古韵熏和同伴告别了院子的房东，乘坐穿梭机穿越无边无际的黑色隧道，回到了城邦中心的“中心学院”，他们开始编辑“考察论策”，应对即将到来的毕业“收辩”。
据我们所了解，“湿骨”作为一种特别的“资料”，可以替代一些不可再生能源。它们广泛分布于各个“院子”之中，有天生的“全息拟态”功能，能将碰到过的东西完全呈现出来。
湿骨一般只会出现在城邦边缘。那种“信号”不好的地方，才能孕育出各类更有价值的“湿骨”；越靠近城邦中心，就越不可能有湿骨存在。
古韵熏这次去到院子考察城邦边缘，为的只是记录一下那里的生活习惯，完成学院“收辩”任务而已。
一个中年女人跟她们保证绝对不会有危险，也不会有“湿骨”的出现，更不会有“信号”不畅的情况；现实确如那个女人在古韵熏他们进入院子后的“强调”一样，“信号”贼差、湿骨出现，还有危险的左轮手枪。
……
那是春天，古韵熏刚和队友完成了“考察论策”，她在空中跑着，朝着学院水湖那里去，因为只要一看到水，她好像就会觉得安心、轻松还有自在。
当她到达了水湖，才发现里面没有了水，只有一大片“湿骨”。整个湖底长满了玫瑰花，天外出现了绚丽的烟火，她想连接全息对话，可这时完全没了“信号”。
天空之中撒下了一张张“原始媒介”，上面画着的是一把把“左轮手枪”。
学院预警广播响了起来，似乎是这几百年来第一次响，嘶～嘎吱～嘶～嘎吱～广播传来断断续续的校长声音，声音从广播传出来显得很“老旧”，像是近古的文物，一种说不出的古老感。
“校长紧急通知，校长紧急通知，请各位同学躲进拉链门进行避难，城邦中心正遭受攻击。”
……
